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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你已經……」

突然,他眼中躍起絲亮光,卻又隨即黯淡下去,自嘲一笑,「告訴你,你必定越加恨我!」

他緊抱著她,讓她坐在他雙腿之間,他的腿腳緊緊夾著她的腳。

翹楚微微奇怪,還是道:「我剛才出來的時候,心里大是憤怒,但恨么,和從前不同,書房那天犯病之後,我便不再恨你了,完全不恨你了。而現在,我也再無半點怒意。你做了這么多,完成了我的願望。」

愛情,經不起一再傷害、不信任。

翹楚凝著井邊的野花。花已有些枯萎。井早已空竭,這些花天生天養,有時業著多天天晴,沒有雨水,花便萎敗下來。

居「我帶你來這里,是想告訴你,我不走,終有一天會像你母~親的下場一樣。」她低低說著,笑著,「若你還有些憐惜我,便放我走,留在這里,我只會郁郁而終。」

上官驚鴻有些艱難的一下一下喘著氣,狠抓著她的肩,雙眸簇動著亟盼、凌厲,「你對我一點感覺都不剩了嗎?」

所以,剛才他碰她,她會有那樣的反應。她的身體對他是熟悉的,她會顫抖,但她的心將他鎖在外面,所以她很快全然僵硬起來。

從身~體到心里,最後,從心到身。

會恨,便是還愛。如今,她恨也不恨,是因為她再也不愛他了……

那陌生又熟悉的痛楚又從肩膀透將出來。翹楚將目光慢慢移到上官驚鴻臉上,「沒有了……但我還是希望你好。驚鴻,休了我,也放了你自己。」

赭也許曾經愛到很深,如今,當愛情不在,再當不成朋友,卻也做不成敵人。

以前聽到這些,總覺得好笑。

可以嗎。是這樣的嗎。

原來,真到了最後,也許確實是這樣。

上官驚鴻一雙大手仍舊鉗在她身上,那般緊,就像那本來就是長在她身上的東西一般。青筋一條條盡起,手背上有些深深淺淺的傷口,紅紅的,糊糊的,是戰場上得來的。

翹楚輕輕想著,說不上喜悲。

大手猝然跌下。

「好,我答應你。」

聲音輕啞緩沉得讓人心里發堵。

翹楚隨上官驚鴻低垂深濁的目光看去,卻見他也正在看井邊衰敗凋零卻仍在斜陽里輕曳著的野花。

夜,鄴城,悅來客棧。

翹楚其實很想考究考究為什么書里電視里便連這里的客棧都是悅來的分號,可惜沒有這個暇余。

離開朝歌離開睿王府幾個日夜了,可是……

她撫住眉頭,深吸了口氣,看向房中熟悉的面孔。

若教人看見眼前情景,必定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