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衣不置可否，繼續看文件。

傅清寒追上盧笙灝的時候，他已經快走到馬路邊攔車了，她拉住他，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盧笙灝微微低頭看著她，雙眉緊擰，他也沉默了片刻，咬著牙沉默了半晌，突然說：「我不想騙你，如果我真的是奸細，你會怎么想？」

傅清寒心跳一緩，細長的手指突然屈起攥緊了：「你是嗎？」

「你要聽真話還是保命的話？」盧笙灝說這話時，瞳孔微微顫動著，傅清寒幾乎已經知道了答案，但還是顫抖著問：「真話。保命的話，你不是已經演給我看了嗎？」

「好。」盧笙灝深吸了一口氣，壓低了聲音湊到她耳邊說：「我沒辦法眼睜睜看著你在這個泥潭里，但也不可能真的陪你成為這樣的人，所以，我想毀了它！」

傅清寒雙瞳驟然縮了縮，她竭力克制著自己的心跳，壓抑住重重復雜的情緒，鎮定地問：「你到底是什么人？之前你騙我，現在為什么又要告訴我？」

盧笙灝的喉結動了動，但他沒有回答前面那個問題，而是說：「你很快就會知道了，如果我從這里全身而退，我們還會再見的。我騙了你，現在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你可以選擇告訴他們，殺了我。我不會怪你的。」

傅清寒渾身的血都冷了，僵硬著無法動作。

盧笙灝慢慢後退了兩步，他的身體漸漸遠離了她，然後快速轉身疾走，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沈譽風的酒吧依舊紅火熱鬧，他陪著楚胤在最好的包廂里玩樂，後者左擁右抱，嘻哈玩鬧，好像心情不錯。

鬧到半夜，陪著喝酒的男男女女都醉得東倒西歪，楚胤身上滿是酒氣，站起來指著他們哈哈笑著：「一群廢物！」

一般來說，喝到這會兒就快完事了，沈譽風推門進來，讓楚胤的手下把那些閑雜人等都帶出去。楚胤有點奇怪，但腦子已經沒什么思考的余地，他呵呵傻笑著招呼他：「譽風，來來來，咱們喝，他們都不頂用！」

沈譽風不答，湊到他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楚胤愣了半晌才理順這句話里的意思，手里的酒瓶猛地砸在地上，像有一道颶風在他大腦里瘋狂旋轉，帶走了所有迷醉與麻痹，令他突然格外清醒。

「這話可不能亂說，他跟了老爺子十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