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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響的腦袋頓時想起了我昏過去的前一刻是在晟王府魚塘邊上的六角亭里吃著小點心。突然身子一麻,我便失去了知覺。

我從床榻上滾坐起來,只見離床不遠處的窗邊佇立著一個黑衣人,雖然他身背著我,但是從他腰間的那個特殊的玉石環佩我可以斷定他是夜琥焰。

我的血液頓時發涼,驚恐地睜大了眼珠子,「夜琥焰,你怎么在這里?」

他轉過頭來,打開的窗吹進秋日冰涼的風,我冷得打了個寒顫。

「這里是我的地盤,我當然在這。」寒風卷起他的滾著銀色花紋的衣角,瑟瑟拍動著,飛舞著,勾起出層層絢麗的衣浪。

「你的地盤?」窗外寒風帶哨,吹得我心中的冰涼從頭直串到腳,「你把我掠走了?!」

見我發冷,夜琥焰連忙轉身關上了窗戶。並箭步走到我的面前,動作粗魯地把我按回柔軟的床榻上,蓋上了被褥,「冷就不要起來。」

「你為什么要把我抓來?你為什么就不能放過我?我明明對你們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了你為什么就是不放過我?」我發了狠,撩開被子,雙腳咚咚地直踢他的胸膛。

他微蹙眉頭,雖然我沒有武功,但是發起狠來,每一腳還是很有力道的。他緊抓住我的腳,握在他的手掌心里,「你鬧夠了沒有?難道你真想跟著一個可以做你父親的老男人過一輩子?」

我抽了抽腳,夜琥焰拉得死緊,我抽不出來,無奈之下就由著他抓去。「我做的事我清楚,不用你來心!我勸你還是盡快放了我,現在我畢竟是晟王妃,我失蹤了,晟王遲早會找到你頭上的。」

夜琥焰冷哼一聲,對我的威脅沒有做出回應。

我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發怒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我心平氣和,對他微微一笑,開始對他講理,「夜琥焰,我對你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了。你何必為了一個不重要的、沒有用處的人去得罪當今的攝政王?」當初我正是因為閻晟的權勢較大能讓他們這些人有忌憚才選擇『倚靠』閻晟的。

可現在我有些亂了,這超出我的意料之外了,我以為投靠閻晟後我便可以高枕無憂了,卻不想這個頭腦簡單的夜琥焰竟敢把我從晟王府里掠出來。這究竟是哪一個環節出了錯誤了?

夜琥焰的手掌摩擦著我的腳底,眼神里的情素皆是鐵漢的痴醉柔情,「你太過美好了,我一觸及便再也放不下了。聰慧如你豈會看不出我早已經是你的囊中之物了。只要你願意,你什么話都不必說,你只要稍微給我一個眼神,管你是要我殺人還是放火,只要你高心,我便幾會毫無怨言的為你去做任何事。」真正美好的東西一旦觸及便再也放不下、舍不掉、棄不了,任他再鐵石心腸、無心無情,也終究是化成了繞指柔軟,任她搓弄揉捏,是圓是扁皆由她高興。

我愣住了,我從來沒有想過冰冷且又魯莽的夜琥焰會對我說出這般肉麻的話,頓時我沒了反應,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我一直認為夜琥焰是個草包莽漢,但是今兒卻沒有見他像在人前那般的暴躁易怒。

我認真抬眼看他,只見他漆黑的眼眸中分明是藏著一份智者的明和睿智。

他那逼人的氣勢懾得我的心頭一縮,難道他在人前的那些表現都只是在偽裝?

我不由得認真觀察他:魁梧巨大的身材,線條剛毅的俊美面容和那刀削一般的唇線。──外表與白逸研,閻晟,令狐悅,傾默蠡有很大的區別,是個一看就能知道是個十足頭腦簡單的巨大家伙。不然當初在妓院被逼賣身的時候也不會選擇他了。

今日的見著的他雖然依舊是莽漢一個,但是他的身上卻散發著高位的獨裁和王者的霸氣的野性氣質。──也是。如果他只是一味的魯莽性子也不會穩居高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