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學樓後面是一條安靜的林蔭道,梧桐在入冬後葉子落了滿地,樹上只剩光禿禿的枝椏。
紀茉踩著枯黃的樹葉,每一步都脆響。她吸了吸鼻子,不願意再往前走,「我們一定要選在室外談?」
很冷啊。
林垣簡潔的回答,「教室人多。」
也是。紀茉不可置否的聳肩,「你到底要和我談什么?」
空氣里低低地浮動著一股樹葉混著泥土的味道。
兩個人面對面站著,她等了一會兒,林垣沒說話。紀茉不耐煩的正要開口。
「你是季敬聞的女兒,對嗎。」
紀茉沒有任何表情的點頭。
他逐漸皺起了眉,接著說,「所以,季若堯是你的叔叔,可你們……」
「對不起打斷一下,請問學長的名字是?」
紀茉對他有印象,但使勁想想,還真記不起他的名字了。
她眨著澄澈漂亮的眸子,看上去格外清純,但林垣也難以忽略那一抹,不同於同齡女孩的媚氣。
他不知為何有些緊張,「林垣。」
哦對,季雅涵的心上人。
她揚起唇角,微微笑著,「林垣學長既然知道他是季若堯,那么你憑什么覺得……」
「你能揣著這個秘密,安然無恙的走到季家去告狀?」
紀茉慢條斯理的說,「他想讓誰閉嘴,就有辦法讓那個人永遠都開不了口。」
說出這句話,紀茉正悲涼的想,連她也是一樣,等季若堯對她失去興趣了,她只好讓自己當個啞巴,以此明志,留住小命。
林垣看著她,a腔里像割了道縫,呼呼的漏著風,特別難受。
在紀茉轉身要走的時候,他說,「我不是要以此來威脅他。」
林垣望著她單薄的背影,每一個字都像嘆息,「我只是想問你,這樣下去……有結果嗎?」
紀茉眼前是白光刺眼又鋒利,從冬季的都無所謂。
這個父親可有可無,她擁有的一切,都是季若堯給的,該依附著誰活下去,她很清楚。
但人始終是感情動物,尤其當一個女人被寵壞了之後,要是還不動心,可能嗎?
紀茉站在淋浴下,溫熱的水打在身上,不斷沖刷著那些紅痕歡愛的印記。
她的腦袋里竟然盤旋著林垣的聲音
這樣下去,你和他之間會有結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