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傷害過萬遍依舊勇往直前,但,不能忽視「人心肉做」,當你還不夠執著時,總有一天。「被糟蹋的感情」終究會潰爛,成為不可挽回的怨恨……
純天走進去,在她對面的矮凳坐下,仰頭瞧著她,帶著溫順柔軟。
她一曲結束,看向他,微笑,「來了。」
純天心一刺!
滴著血想:再給她一次機會?
一腿稍撐直,從褲子荷包里摸出一只指甲刀攤在掌心,遞她面前,「才出的新品。」
純天滴血的心,再次緩緩往下墜……
她遲遲不接。
「純天。不需要,我還是覺得我這只剪子好用。」
「它已經壞了。」
「沒事,修修就好。」
他永遠記得,她笑著說,那樣爽朗:指甲刀不能不隨身帶。忙起來,指甲似乎在一夜之間長成九陰白骨爪,偶爾。指甲周圍長出肉刺,用手硬撥,常常還越撥越糟糕。我是拉琴的,指甲刀是我的好助手。
於是,她隨身什么可以不帶。必要有一把指甲刀在側。
她有一把小號無印良品的指甲刀,日文印著「爪刀」,扎實,但很舊很舊了。她有時候甚至串著一只銀鏈子戴在脖子上,顯然十分心愛……事實,也是唯一心愛。後來純天才知道,這是那人給她的……
純天回掌心,指甲刀鉻在掌心,他垂下眼,眼中已無光,「找我有什么事。」
她放下琴弓,從一旁方凳上拿過來一個紙袋遞給他,「這個女人我很不喜歡。」
純天心中譏笑,果然她還只想著把自己當槍使,這么些年了,他著實也太無怨無悔地順應她、捧愛她,她要天上的星,他給她;她要一顆人頭,他給她……而唯今,他不想給了。
還是接過紙袋,幾張照片幾頁紙,
看到照片第一眼……純天一愣。昨兒那個女警?
紙上資料寫著:元小春,26,二橋警所……
「她怎么招你了。」純天面上淡然地將這些放回紙袋,
女孩兒重新拿起琴弓,擱在弦上,注視一個點,眼中顯出冷漠,「她占有了一顆不該屬於她的心,很討厭。」說完,垂眼,繼續拉琴。
純天看著她,心中其實有疑惑,
這么說,應該是情敵,
但是又不像,
如果這個女警是那人的誰,她表現出的絕對不是這般淡漠的恨意,一定是嗜其血噬其肉的恨意,恨不能碎屍萬段!……
那又是誰呢……
無論是誰,純天此時內心也已毒辣起來:好吧,算這位女警幸運,我定叫她看場好戲!……齊陽悅,他們說的沒錯,我掏心掏肺對你這么多年,時至今日,在你心里我依舊薄如紙賤如狗,招之則來揮之則去。好吧,那就叫你的仇人親眼目睹你的慘境吧……
純天起了身,「放心,我會為你拔去這根刺。獨奏會快到了,你安心練習。」
「謝謝你,純天,沒有你我可怎么辦。」
純天轉身離去,趕在心再次滴血前從眼中抹去了她這張依賴的笑臉,她用這副面孔迷惑自己太久了……
……
元小春這天照樣和涼子例行街巡。
吉義街附近,一個女孩兒攔下了他們的警車,
「怎么了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