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還在。」
韓照看向車窗外,
確實馬路牙子邊坐著一個女人,
風大,
她把外套的連帽帽子戴上了,可寬大的外套還敞著,
是個大肚子,窩那兒,看著是蠻可憐……
「對了,我還得下去問問她上次給明芳怎么調的鞋油,怎么色兒就這么准,明芳這幾天總叫我來問,算了,值當不能陪她過生日豁豁她……」祁陽笑。
車在她面前又停了下來,
這次停的比較近,副駕坐著的韓照即使車窗關著也聽得見他們的對話,
祁陽問,「誒,還記得前天晚上我老婆在你這兒擦了只鞋,米色的高跟,你怎么調出那個色兒的?」
女人仰起頭來,
韓照看見是挺面幼,不到二十的樣子,
她似乎沒聽懂,呆呆蒙蒙的,
祁陽一腳踩在馬路沿子上,微彎腰「沒聽明白還是不記得?就前天晚上……」邊摘手套准備再說一遍,大肚子突然低下頭去,手在木盒里快速拿起幾只鞋油,擠在調色盤里,一攪合,就是那個米色!
遞到他跟前,「是這個么,」
搞得祁陽一時頓那兒,接著,又不覺莞爾,她飛快在那兒調鞋油包括此時單手舉起調色盤,模樣都蠻可愛,像個大娃娃。
祁陽捉著摘下的手套一輕拍腿,「我問你怎么調出來的,你那么快我怎么看的清。」
大肚子兩手抓起幾管鞋油攤他跟前,「就這幾種顏色。」
祁陽稍一揚下巴,「慢著,我記記。」
她這就這么一直攤手上舉著,
「這是什么色,」
「淡粉。」
一管包裝背她手心那邊兒,她看一眼就說。
「好了,記下了,謝謝啊。」
祁陽放下踩馬路沿子上的腳,重新戴上手套轉身准備走,
哪知,
大肚子叫了聲,「給錢!」
祁陽扭過頭去,「又沒擦鞋。」
大肚子仰著頭,臉有些紅,不知是風吹的還是緊張的,「可我鞋油已經擠出來了。」她頰邊的發很亂,吹得幾絲臉龐上嘴唇邊蓋著,小雀斑又點綴其間……
「多少。」祁陽回過身,
「五十。」她還是舉起了她的左手五根手指頭。
「真敢要。」
祁陽還是回頭掏錢給了,
看來,給的還蠻愉悅嘛。
☆、
祁陽到了蔚州,發現蔚州當地倒十分平穩,並未現一州支柱倒了各項事業就混亂了……深入展開工作後覺得,不得不承認,梁一言著實了得!簡單說:你搞得倒他的人,動不了他的根基。找他的茬兒。行,也就私人作風上你挖他的不檢點唄,原則問題,你反到越查越能把他的功績宣揚出來,只能說,他在蔚州太得人心……
這樣,祁陽不納悶,想來這次憑他梁一言的本事絕對不至「頹敗」至此,那到底是什么造成他落到這個地步?甚至,祁陽都不禁懷疑,也只有梁一言自己「甘願」被打壓才會落此局面……不過。雖這么想,祁陽的目的就是來為小太子拾這條潛龍的,就算覺察諸多不對勁。可只要最後的目的能達到,難道還反過來為他梁一言「正名」不成?
有此疑問的,還有原澈。
惠安招待所,曾經是一所教會中學,全木結構,大樹掩映。
要走到走廊盡頭那間房,得經過多道鐵門。
這里現在隸屬廉憲局,正在調查取證階段被「雙矩」的官一般先禁閉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