譽一路,又又是不懂,開不得言。開車的小張卻時不時跟她頂幾句:哎,人死不能復生,死後再端貴有屁用。生時享福才是大佛厚賜。
王姐跟他爭幾句,後來想來他說的也有道理,轉了話題,
「誒,別往地安街走,今天單向禁行。」
「哦,你不提醒我還忘了,國府今兒又有大活動是吧。」
「聽說是誰誰誰大婚,哪曉得。他們那一桌兒夠我們半年活……」
這頭載著又又的小貨車繞了圈兒開往小王寺去,
那邊,國府大飯店,著實熠熠奪目耀人間!
何至愛與韓夜大婚,
想想撒,這都啥級別,能不壓死人地盛隆豪奢……
而此時,
至愛卻並不得歡顏,
不僅不歡,那簡直就是往死里難受。
不作不會死,
至愛的痛苦在於,他明明知道自己作翻天了,但是,又掙脫不了,自己非把自己逼成這樣……
「至愛?」
趙可進來,
房子里黑黢黢,
至愛一手插褲子荷包里,靠在窗子邊,窗簾又拉著,你說他想什么呢……
走近一看,趙可嚇一跳!
至愛面無表情,卻,滿臉是淚。
「至愛!」
他抬起一手,阻住了趙可往下說,「我總有一天會被天打雷劈,我到底在跟夏元德置什么氣。」
趙可還是小聲說,「又又到底是他的女兒,她的家人不得安寧,她會安寧么……」
至愛的淚往下淌,
「你也覺得我做錯了是吧,可是當時又又不見了,夏元德死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哪來那樣大的恨意!」至愛更哀傷地靠在簾子上,「你們不知道吧,想又又而不得的可不只我一個,原小原來還差點娶了她!可他是自己退出的,他說他不能對不起純南……呵,我這不是在步他的後塵,我把韓夜拉進局,將後來是不是也不能對不起她,就算又又回來了,我再看見她……」至愛越哭越厲害,「我覺得我跳進一個死套兒了,終究還是我太驕躁,夏元德瞧不起我就瞧不起我,我老老實實陪著又又不就好,干嘛非要出這口氣,我把又又的家人都逼成啥樣兒了……又又回來了,回來了,她……」哭得鼻涕眼淚哦……
好吧,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
非把自己逼死胡同里了,才知道「痛改前非」,
說來說去,至愛也叫犟,不到黃河不死心,非得到了真要把自己逼得賣了,才知道,天吶,我這是到懸崖邊兒了!真往前再走一步,粉身碎骨……
「現在也不晚,婚還沒結不是,還有……」
別看閻王現在哭得像孩子,趙可還是謹言慎行,至愛最近著實喜怒無常得碰不得,趙可心里還不是嘆:這個夏又他們也著實沒見幾面,到底是個什么小妖風呀,她可權且把至愛的魂神一統占了揪了控牢咯,她一走,魂也帶走,搞得至愛人不人鬼不鬼,瞎作亂……
趙可頓了下,聲兒小,
「前幾天祁陽領著原澈來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