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給個話吧,怎么弄你才消氣!」
秋一水卻還只瞧著三歡,「沒他們什么事兒,這里頭的蹊蹺我只和你絮叨,今天這不是地兒。」是的,太多疑惑,秋一水得搞明白呀。
三歡望著她就是把心都剖給她看一樣,「我不會再騙你。」
是呀,秋一水與人處要的就是這句話,不騙。所以這是他要人恨不起來的第一步。
接著,
一路下來,
三歡親自開車,開著秋一水載葡萄來那車。葡萄跟六六他們繼續做「輔導員」工作呢。
三歡開的很慢,顯然這是秋一水的范兒,
秋一水都沒察覺吧,三歡似生來是她的小夾襖、湯婆子、肚蛔蟲,
兩人聊啥都沒障礙,
這是秋一水恨不起來其二,沒人能跟他似得和自己聊史對答如流了,
聰明!
誰都喜歡聰明孩子,
尤其三歡聰明得很叫人舒服,干干凈凈……
開哪兒來了?沒想,是順和宮。
秋一水想起那次來這大廟看見他那香灧一幕,唇抿抿,還是沒問出口。鬼混,從古至今都屬私事,問了沒意思。
月夜下,他領著她走在那庄幽的回廊下,
秋一水瞧著走前頭的美孩兒,這會兒無論如何眼里不再有半點「他是女孩兒」的認知,無論外貌如何。看來「相由心生」,看人也如此。
何況,他此時走路的姿態,氣質,神態……這不是個雌雄難辨的美仙孩兒,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男兒!如此一來,秋一水難不好奇,是什么叫他非得這么男扮女裝地活著?這么活,不辛苦么……
是的,
當真正的黎三歡,扯去一切修飾偽裝,站在了她面前!……
男孩兒一身光遛,
把自己剝離清洗得好似初生嬰兒,
堂堂正正的男兒身,
剃度的頭,
這樣的漂亮在他恢復男兒身看來更驚心動魄!
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
他走過來,
跪在了坐著的秋一水面前,
抱住她的膝蓋,低下頭靠在她膝蓋上,「你看,我每天粘那些長頭發在頭上,頭皮都過敏了。」有點像撒嬌,聲音很低。
秋一水一時發愣,手指動了動,最後還是抬起來摸了摸他的頭,
因為,確實紅漫得厲害,
「戴頭套不就好,為什么要粘。」
「頭套不牢,怕人摘下來,一小就這么粘的。」
秋一水又抿嘴,這是嘴邊兒的話「為什么非得扮女孩兒,還一小?」終究沒問,總覺得不到那時候。
秋一水沒說話了,就是真如長姐輕輕摸著他的頭,
是的,秋一水典型「刀子嘴豆腐心」,她太容易心軟了……
☆、
永遠別把優美的少年想象得太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