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白華又看向元首,
他畢竟是宮里的老醫師了,也能實話實說,
「您盼著孫子的心情可以理解,可也得這些小輩兒養好身子再來圓您的願呀。」
原來。虛喜一場,
元首也是無奈笑笑,坐了下來。
這下好,
各自心歸位,
慶幸的慶幸,
興味的興味。
關心的還是關心,
關漫走了出來,
得給六哥說說呀,
關漫也知道宇文寂生前規矩大,死後,聲咽也守他的規矩。不帶女眷,不帶隨從,獨自上山,拜祭過把小時,得把安福經從頭默念到尾……
關漫笑笑,六哥肯定關機。直接打給他的行助陳煥吧,
卻,
一接通,
陳煥一看是關漫,脫嘴說,「去祈年宮?六帥不說明日一早去么,」
關漫當時心就一緊!
陳煥也機靈,立即追問,「七帥,您有事找他么,也許六帥單獨先上山了,我立即聯系他!……」
「嗯。不用了。」關漫口氣穩淡,
不過,還是很頓了下,
「再有人找他,說他獨自焚香不便打攪。還有,我這會兒找他也就快零點了。送個祝福他,沒別的,不用特別說,得打攪他的忌願。」
「好。」
掛了電話,
關漫垂頭看著手里的手機,立在庭院,久久沒有動……
☆、
「命門之下,可以坐化,泉水淙淙,可以開花
命門之上,魑魅魍魎,惟汝斷腸,惟汝不永傷」
聽著老舅爺悠久的調門,盤坐在草垛子上的冬灰真仿若入化,迎著昂昂白雪,神情裊裊。必齊之姜……
忽然,擱在膝蓋上的手機震動起來,
冬灰睨一眼……眼睛就朦朧起來,
只隔三秒,
冬灰像忽而注入蓬勃生命力的小老虎一下翻身爬起來,
鼻子酸的沒辦法,
他說不來了的呢,
他說今夜事多,來不了了的呢,
冬灰又走入席間俯身撈了好大塊手把肉,邊扭頭小聲跟方程說,「我老家來親戚看我了,我給他端一碗去啊。」
方程扶著她的手腕,「請這兒來坐會兒呀,」
冬灰輕輕搖搖頭,「他也是路過,一會兒就走。」
冬灰捧著一小缽,命門一般奔向停在坡上的車,
「聲咽……」小缽擱車座上,冬灰帶哭腔就撞入了他的懷里。聲咽都來不及看她這身打扮,小姑娘已經凄嬌非常堵住了他的唇,
如何的綿戀悠長,唇里全是如泣如訴,
聲咽漸漸放松下來。也越來越專心,跟著她唇齒相依,相濡以沫……
真正衷腸一吻,
叫聲咽仿若落入美夢深處,周身不再是茫茫白雪,而是碎花滿地,嫩香縈魂,
小冬灰展現了她巨大的柔情,包裹著他,叫他一時真能放下一切,堪守這專屬於自己獨一無二的細軟……
聲咽拂開她頰邊碎發,
今天小冬灰真漂亮,
里面穿著鮮艷的民族服裝,
梳著兩只麻花小辮兒,
此時賴他懷里,撅著被他吻紅的小嘴巴,訴說著她以為他不來有多么多么難過……日後,她這花骨朵兒里躺著的模樣縈繞在聲咽夢里深處多少多少年,忘不了,忘不了,那時候,冬灰戀著他,真心戀著他……
「這里過年是熱鬧,看把你喜慶兒的。」聲咽揪了揪她的小臉蛋兒,就算一上來凄哀的不得了。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