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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裙下 喜了 1244 字 2022-07-14

燁州胡家也絕對名門貴閨,百年巡鹽道,嫡脈下來歷朝都是一品大員。

長空和碎子這外祖老家燁州也是天朝久盛不衰的富庶之地,正南,古就有「吃在燁州,住在河浦,死在婁州。」

「住在河浦,死在婁州」無非是因了河浦的環境好。有山有水,一年四季無聊的活動特多,怎么住也不悶;婁州的棺木好,死了以後,屍體可得較長時間的保鮮。

如今,都走到這個時代了,看來,這種追求不僅過時,而且略顯老土。河浦好不好住,已經很難達成共識,與此同時,在各地火葬場火力大致相若的情況下,更沒有人會專門跑到婁州去死。唯獨在吃的問題上,盡管國人對燁菜以及燁州人的吃有著各種不同的理解和觀感,不過,「吃在燁州」這四個字無疑仍具說服力,大家也懶得去爭論有無改寫的必要,有吃就好。

鐵板燒絕對是燁菜一大華,

這種鐵板燒,不是和本人的tepanyaki,而是在許多時髦餐館里常見的那種中西合璧。人們對於鐵板燒的興趣,雖然在潛意識中不排除施虐的獸性沖動,但是大致還是集中於鐵板燒上桌時所營造的慶典和儀式的氛圍。

不過,這次老五選的這個「姚記」卻有點另類的經歷,

這是一家不錯的飯店,鐵板燒端上來時,但見肉汁汨汨,牛肉在熱力的作用下顫栗不已,卻,聲音沒有,猶如一出無聲電影中的戰爭場面。及至烤肉汁和調味當頭澆將上去,期待中的「唧唧復唧唧」並未大作,只有一場澆花般的潤物細無聲,那繚繞在半空中的肉香,便兀自有些空靈起來。

熟識鐵板燒老辣的長空於是投箸嘆曰:「京城弄這些的烹飪水准,看來還是不濟。這塊黑乎乎的鐵板,想來是沒有燒燙,鐵不燙,肉不能速熟,談何鮮嫩?久燒則淪為蠻肉一團。曾經我在燁州嘗的那正宗鐵板燒,轟然大作的巨響,每每令人、肉俱歡,這是何等景象?」

老五只是淡笑不語,為二哥斟酒,待老二肉到口中,眉頭上是微微一怔,續嚼之,慍色竟然漸去……牛肉向舌頭作證:鐵板還是燒得夠燙的。再嚼之,終於恍然大悟:不是鐵板不夠燙,而是餐廳太吵,燒肉的音量完全被人聲的澎湃所掩蓋了呀……老二遂笑起來,直點著老五,「說享受,咱都不及老七,可說品位,我家老五也絕不低人一等。」

老五就是通透,舉了酒杯和二哥一碰,「我沒老七那講究,二哥不嫌棄這酒館子鬧就好。」

「咳,吃那雅素的干嘛。我哥倆兒都是豪邁性子,就該在這大聲大作之所暢飲暢言,」說著,嘬了口酒,又嘆了口氣,兀自搖搖頭。「可惜,如今咱家老爺子不待見咱們這號兒的,他更喜慶老七那樣致彎道的,看,如今走哪兒喜歡帶哪兒,真正寶貝兒啊。」

碎子笑笑繼續給二哥斟酒。沒接這話兒。

長空卻似閉不住嘴,情緒看上去是低落,

「老五啊,二哥算看透了,咱弟兄九個,就你我親兄弟傻得沒個底兒。如今,是老六的蒸蒸日上呀,跟著他的七八九各個兒得老爺子喜愛,老七帶身邊不離,老八辦了這么個耀眼的差兒……」這時候看碎子一眼,眼色稍沉了些,「碎子,今兒借酒也借我家這老祖宗祭喜的大日子,你跟二哥掏心窩說個實話,你一直這么真切對你四哥,他真什么都不瞞你么。」

碎子依舊清淡輕松的笑意,「二哥,我也真切對你,沒瞞過你什么。」

長空瞧著他,瞧著瞧著笑起來,又輕輕點點頭,「行,你對老四的情誼我也不存歹心,只是。你畢竟是我親弟弟,二哥看到一些東西,不說,也憋得慌。霜晨現在在哪兒,你知道么。」

「內蒙。」碎子是不瞞他二哥,因為,這又有什么好瞞的呢?四哥那邊有老戰友他去會會無可厚非吧,

長空筷子鐵板燒上翻了翻,垂著眼唇邊帶輕笑,「那他去內蒙是為什么,」

「會老戰友唄,都知道四哥在內蒙呆過兩年,每年他都過去聚聚,這沒什么吧。」

「確實沒什么,」長空肉給弟弟捻進碗里,「算起來那確實也是他的『家事』,自己的老奴救不得,再不好好照看好他的家人。實在也說不過去啊……」

碎子一直也垂著眼聽著,別人的嘴你是堵不住的,可你可以管好自己的心。

但是……

「碎子,霜晨那天是匆匆離京的吧,因為,蔣出事了。咱們都想不到,世上真有這么湊巧的事兒,山里發大火,蔣巡診遭難,竟叫路過的老八救了。咱們更想不到,你四哥原來一直握著這么個『王牌』。蔣仲敏,到底跟元首什么恩怨。如今這世上真還沒誰說的清楚了呢,他要真招老爺子的恨,你覺著元首有手軟的時候么?怎么獨獨到了他,就這么黏不呼呼決而未決了呢,他一家子可都保著在呢,」

長空喝了一口酒。望著一個點,顯得眼神譏誚,

「老六賊,知道這顆雷說不准還能爆個大喜出來,看看,不就做對了一件兒嗎。你和老四前頭得罪一扒人討債。他在後面使勁兒做好人,瞿酈那六百萬不是老七陰里頭墊的嗎,結果怎么著兒,六百萬還是回了老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