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可能獲取線索的機會不大,這方面他不會留下破綻。」關漫說,
元首看了七子一眼。
關漫的憔悴感不比自己差,好似也大病一場,卻,依舊清明穩健地力挺著,他知道此時兒子心里一定也是倍受煎熬……
元首拍拍床邊,叫兒子坐下。
關漫守規矩坐下,
「關漫,你就沒想過繼承這番事業,」
元首忽然如此輕聲問,
關漫看著一個點,
他看似規矩坐著,
其實,仿佛這個空間只剩下他一人,
說的,也是最心底里的話兒,只有他聽得到,冬灰聽得到……
「從來沒想過。遇見冬灰以前,我只想輔助我想輔助的人,遇見冬灰之後,我只想輔助她想輔助的人,她忠於誰我就忠於誰,她怎樣我就怎樣……」
痴兒啊……原來他這最明的小七,才是真正的最情痴,元首也是心里嘆氣,
「冬灰忠於誰,」
「您。」
「她想誰來繼承這番事業呢,」
「您讓誰來繼承,就是她所想。」
「如果我想讓你來繼承呢,」
這時候。關漫扭過頭來,看向他的父親,
「我會把元首之位獻給冬灰。」
別以為這里面有任何荒唐的成分,關漫的眼神告訴你,他一定會這么做!
元首這時候倒輕輕笑起來,「我還是沒看錯人的,」
關漫忽然轉身跪在了父親榻邊,兩手都握住了父親的手,
「父親,您是沒有看錯人,您知道我有多么感激您的厚愛,當您第一次同意我踏進這里單獨留下來陪著冬灰,我就已經別無他求了。父親,我知道我以前可能做過許多錯事,惹您不高興的,惹您傷心的,可您相信我好么,余生。我只要陪在冬灰身邊,好好照顧她,照顧您,我真的別無他求,我就這么一個心願了……」關漫兩手緊緊捧著父親的手抵在額心,一個男人。這樣一個男人,痛哭得像個孩子,他在用盡他一身的力氣乞求著啊,
章程禮都不禁動容,眼眶通紅,
此一刻,
或許這幾天以來太過壓抑的情緒,終有決堤的時刻,
此時,跪在他面前的關漫,整個人浸染著的,深刻打著烙印的,都是,冬灰,
所有人想著都是如何去占有冬灰,
只有關漫,
從一開始想著的,只有陪伴。跟隨,甚至,依附,
或許看上去太卑微了,
但是,卑微才更刻骨,剝都剝離不開了……
元首握住兒子的手,拍拍,又拍拍,
只說了這么一句,「她也離不開你……」明顯感覺兒子手更緊一握,點頭,再點頭,元首指縫里浸滿了關漫滾燙的淚水……
天邊翻開魚肚白。
宮里外八殿的啟鎖時間一般是晨六點,
本來里頭和外頭的啟鎖時間都該一樣,
確實是冬灰住進來後,她每天的作息五點起來要跑操,
所以昂光殿周邊三大殿的啟鎖時間都提前到了五點。
五點一刻,
雁落走在廊下,
遠處,聽見掃帚刷刷掠地的響動,
心里不想,常日里,冬灰也是聽著這忽遠忽近的掃地聲一人跑在這空曠殿宇間的吧……後一想,又不對,她跑步愛戴耳機,哪里又聽得見這刷刷掠地聲……
雁落畢竟沒有閑庭信步的心思,快步,甚至一路小跑來到昂光殿內,
掀簾而入,
就見關漫立在那邊窗格下,
兩手垂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