詐死這么些年。隱藏如此周密,局外洞若觀火,現在一定是找到良機終於要出山了……同時,千歲心中也一沉,莫非。齊淚之死與他也有關?……
「您說什么呢,曉棠,曉棠怎么會……」元楓說著,眼淚已經流下來了,真不知是提起「曉棠」觸及傷心事。還是,心慌……
千歲起了身,
抽出茶幾上的面巾,遞給她,
聲音依舊溫暖。但是語氣絕非兒戲,
「回去告訴趙叔,我韓千歲一向只信眼見為實,見到他的人,我才會有起碼的判斷。否則,一切為虛,我替誰賣命都不知道,可能么。」
走出書房。
上一層樓,
回到這邊帶小露台的卧室。
千歲從褲子荷包里拿出一枚打火機隨手丟矮桌上,「都聽見了?奇聞不是。」微笑著往洗手間洗手去了。
這邊,
子牛還坐在小藤椅上,腰背挺得筆直,眉頭揪得緊,
易翹一手拿著手機,才關了功放,通過千歲隨身帶的那枚有竊聽裝置的打火機,剛才樓下的一言一語他們上面全聽見了。易翹另一手輕輕摸著子牛的背,像為她順氣。話卻是對著那頭洗手間里的千歲說,戲謔非常,「趙曉棠竟沒死?這老東西一輩子也是盡心機,看來不徹底整垮南家,他是真舍不得合眼。」
千歲也沒關洗手間門。洗了手又灑了泡脲,再沖了沖手,毛巾擦著手不緊不慢走出來,
毛巾往床頭扶手上一搭,重新拿起指甲剪子走到子牛跟前,還坐剛才的小凳兒上,拿過她一只腳,先捂捂自己的手,繼續給她剪腳趾甲,
「我只是覺得齊淚的死跟他有關。」
一提淚。子牛動了,小天使腦子半天似漿糊的,這時候通透,腳一縮,激動地說,
「淚是黑翅膀,他是被沖沖消滅的,不是常理的那種死亡!」
千歲睇她一眼,把她的腳又拉過來,
「我知道,我是指『齊淚』這個肉身的死亡。」
「看來啊,齊淚這暴斃大有文章哩,今天趙曉棠找這么個不中用的女人來跟你攤牌,擺明想拉你入伙。不過他也夠毒,看得出來這元楓為他一往情深這些年,守著如此害性命的秘密挺過來這么些年,他說棄就棄……」
易翹的感嘆,子牛聽得懂,
所以說小天使不是棒槌,該通透的時候才通透。
她最清楚元楓對那個趙曉棠的感情,說一往情深性命不顧絕不為過,
可看看這個趙曉棠如何對她的?
不過一枚棋子。
易翹說「如此害性命的秘密」絕非妄言,你知道當初趙曉棠是以什么罪論處的,叛國罪啊!立即執行槍決!
這樣的「必死無疑」下。不管用了何等法子把他從「死刑場」下救出來,任何人,一旦敗露,何止死路一條,那是得連坐得呀!……且不說,這么些年藏得這樣滴水不露……
但是,
如今,趙曉棠用誰來「揭露這個秘密」的?
是元楓,最愛他的元楓。
他難道不知千歲有多明,用元楓的「如此嘴拙」去「策反」。無疑就是「以卵擊石」,也就是說,趙曉棠寧願犧牲一個心愛的女人,也不願折損任何一個他的智庫或嫡系。倘若韓千歲不買他的帳,就算千歲揭露真相,僅憑一個女人的「瘋言瘋語」有用么?著實可以算元楓此時是「瘋言瘋語」呀,畢竟她面上的未婚夫才亡,且,就死在宮里,她有「怨氣」對元首。是再自然不過了……
子牛也是為元楓心寒,
賈奉衰原本的工作就是歷史老師,小天使讀這人世歷史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