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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煥知道,索特南神父一定也領悟到了冥冥之中上帝的安排,所以,神父才會露出如此悲傷的表情。

哪怕這位年輕的神父鄭重地呼喊耶和華的名字,哪怕他發誓要與小煥再相見,上帝還是殘酷地拒絕了他的祈求。這位虔誠的青年怎能不悲傷呢?

於是,小煥最後看了神父一眼,將他的樣貌牢牢地記在了心里。然後,黑手黨將他塞入了一輛車窗掛著簾布的轎車中,小煥再也看不到神父了。

小煥一邊悲傷地啜泣,一邊把神父給他的船票也和媽媽的照片夾在了一起。拉曼達的照片象征著小煥的過去,而神父送給他的船票則象征著小煥的未來那是一個小煥注定不能擁有的未來。

霍正信默默地看著小煥萬分憂愁地起了船票,他將小煥帶回了黑手黨名下的度假區。沒有直接回自己的別墅,而是先去了父親的房子。

霍正信帶著小煥來到了頂樓的書房。他囑咐小煥乖乖地留在門口,然後獨自進屋了。

小煥不知道霍正信要跟父親交涉些什么,他的情緒太低落了,已經無暇去思考霍正信的打算。他抱著小書包,寂寞地坐在門口的地板上,只有一條黑色的獵犬默默地陪伴他。

小煥把臉埋在膝蓋里,雙手抱著小腿。正哀愁不已的時候,忽然感覺腳背一沉。

抬頭一看,原來是黑犬把它那只足足有小孩手掌那么大的爪子放在了小煥的腳背上。

小煥帶著哭腔問:「你是在安慰我嗎?」

黑犬並不叫喚,而是用深色的獸瞳靜靜地看著他。

小煥委屈地說:「明明是你把我抓回來的……」

黑犬還是不叫,於是,小煥把一腔委屈一股腦兒地說給了黑犬聽。

正說到他多么多么離不開神父的時候,房門忽然打開了。

霍正信走出門時,恰好聽到了小煥說話的聲音,便皺著眉頭說:「難道你在跟一條狗聊天嗎?」

小煥突然覺得很丟臉,便拎著小書包可憐兮兮地站起身。

霍正信隨手合上門,道:「走吧,父親已經同意讓你留在霍家了。」

小煥回過頭,剛好看到即將閉合的門縫中閃過了一個佝僂的背影。小煥感到很驚訝。自從他來到霍家以後,他就只見過霍老爺坐在輪椅中的模樣。哪怕是在養病期間,這位黑手黨領袖都儀態端正一絲不苟。

但此時此刻,霍老爺卻流露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老態。

霍正信讓小煥好好保存拉曼達的照片,還要他繼續隱瞞私生子的身份。所以,霍正信剛剛去跟霍老先生交涉,應該只是簡單地告訴他:「我找到了小煥,以後我會一直把他留在身邊。」

小煥心想,或許對霍老先生這個種族主義者來說,最疼愛的二兒子對黑皮膚的娼妓如此執著是一種不小的打擊。

其實,小煥也並不很想讓霍老先生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因為他不想再看到霍老先生那種失望而無言的眼神了。

在得到了父親的應允之後,霍正信的心情似乎放松了許多。他將小煥帶回了自己的別墅,就好像小煥逃跑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過一般。

但小煥不能如此平靜。

他不得不和索特南神父永遠分開,他們甚至都沒有時間來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