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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以為自己將死之前的話,他雖不大在意這些話,卻總覺得話中的想法讓他隱隱有些熟悉,因此轉身不遲鈍了些,以至於剛一回身,就有個纖細的身影撲進他懷里時略微被嚇了一跳。

「師父!」

雲母在外面已經等了許久,好久沒有見師父出來,又聽到屋內有撕心裂肺的慘叫,實在不擔心。好不容易等到白及,見他衣服沒有血色,身上也沒有血味,她才終於安了心,馬上高興地過去迎,結果速度沒控制好,一頭撞在白及胸口。

白及一愣,不知為何心中一松,抬手扶住了她,讓她在一旁站穩。雲母卻有些不好意思,慌慌張張地後退了一步。

赤霞在旁邊笑道:「雲兒之前一直在門口等,怕師父你真的要殺人呢。現在大概是太開心了。」

話是這么說,其實見白及身上沒有血氣,赤霞自己也松了口氣。

白及環視了周圍一圈,有些不解地看向赤霞。

赤霞笑了笑,當即回答道:「四師弟聽到屋里傳來慘叫聲之後,捏了好久的拳頭,然後突然褪力就睡過去了。觀雲看他今天折騰得不輕,先把四師弟送回客店休息去了……對了!」

赤霞忽然想起了什么,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發,然後從懷中掏出瓶子,放出一個被打得皺巴巴的奇獸,拎起來給白及看,顯擺似的道:「師父你看我剛才找到了什么!」

大概是被赤霞拎得很不舒服,她手中的那個怪物發出虛弱的「汪汪」聲,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再仔細看這個怪物的虎身牛尾,可不正是彘?不過大小和之前差得太多,乍一看簡直跟個橘色條紋貓似的。

「它八成也是被那張連生的味道吸引到這里來的。」赤霞分析道,「不過已經沒了靈智,修為也毀掉大半,變得比成妖獸之前還糟。我找了半天都沒有從他身上搜到令妖牌。」

白及一頓,知道彘身上的令妖牌八成是被其他更強大的妖物搶走了,嘆了口氣,對赤霞點了點頭:「你做得不錯。」

「嘿嘿。」

赤霞難得被誇獎,居然有幾分羞澀,她又抓了抓頭發,不知該如何回應。

因為觀雲率先帶著單陽回去,白及他們便成了師徒三人往客店的方向走。雲母和赤霞一左一右地跟著師父走。

雲母雖是走著,可注意力卻還是在師父身上,她走了好幾步,終於還是忍不住擔心地拉了拉師父的袖子,抬頭問道:「師父,你……真的沒關系吧?」

白及步伐稍緩了幾分,低頭看到雲母臉上毫不掩飾的關切和擔憂,便摸了摸她的頭,頓了頓,回答:「無妨……我並未傷他。屋內的慘叫聲,不過是因為……我還了他良知。」

聽到師父說他沒有傷人,自然也沒有造殺孽,雲母心中的大石總算是落了地,她長長地出了口氣。

不過,聽師父說他只是將良知給了那個張連生,對方就叫得那么慘,雲母心里又覺得奇怪。

其實仔細想想,應該沒有什么人會一出生就沒有一絲良心吧?難道說,剛剛那個地主,其實是知道有了良知就會痛苦,為了保護自己,才逐漸全部舍棄掉了?

雲母不解地歪了歪頭,卻想不出什么頭緒,最後只好作罷,繼續跟著往客店走,心里也有幾分擔心忽然暈過去的單陽師兄。

……

不過,待單陽再度醒來,已是兩日後的黃昏。

「你總算醒了,你再不醒,我就要讓你赤霞師姐往你頭上澆水了。」

見師弟蘇醒,觀雲一邊打趣,一邊笑著就往他嘴里塞了一勺吃的。他和赤霞可以辟谷,這個四師弟尚未練成仙身卻是還不行,雖是肯定比一般凡人耐餓些,但兩天不吃不喝肯定還是會虛弱,好在他醒著還算及時。

單陽剛醒腦袋還懵著,嘴里莫名其妙就被塞了什么東西,他也分不清楚是啥,只感覺是流食,胡亂就咽了下去。他茫然地看了看周圍,有些分辨不出時辰和位置,皺著眉頭回憶了一會兒,待記憶漸漸清晰起來,頭腦也變清楚了,忙抓住觀雲的肩膀,急切地問道:「師父呢?師父可有事?」

他還記得自己聽到了張六的慘叫聲,師父替他報了仇,也替他承了因果。說著,單陽便不自覺地咬住了嘴唇,有些畏懼聽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