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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急時用力過猛了,故調整起來也熟練,只是深呼吸了一下,他便放松了脊背,琴音也順了起來。

順是順了,只是到底能否成功,兩人心里其實都沒有底,都很緊張。正因如此,當高台底下真有一駕車輦停下時,雲母不由興奮地不停拍單陽肩膀,拍得他險些琴調都亂了。

然而拍了好幾下,雲母才反應過來,向師兄道了歉,然後看向那車卻是一愣,道:「不過……這個好像不是天子的御輦……」

「別急著下結論。」

單陽亦是振奮,若是不必彈琴,他必是要握緊拳頭。然而此時他勢必要裝作沒注意到的樣子,依舊維持著專心的模樣彈琴,只用眼角的余光觀察高台下的情況。他和雲母有位置優勢,自然能看得一清二楚

那雖不是御輦,卻也的確不是一般人家能夠用得了華美車駕,更不要說剛剛停下之時,周圍那些隨從已經極為熟練地驅散了周圍的百姓,無論哪一樣,倒是都能看得出車中之人地位不凡,只可惜隔著簾帳看不清楚。直到隨從將車內之人扶出,看清那遠遠見過許多次的身形,單陽才總算松了口氣,道:「是他。」

頓了頓,單陽猶豫地看向雲母,交代道:「小師妹,等下我就不便同你說話了,你……」

「我明白!」

雲母連忙點頭。她今日其實也是隱匿了身形出來的,不過哪怕知道其他人看不見她,她還是十分主動地自己跑到了角落的簾子後面躲著,得等下萬一被其他人撞到了。

在徹底躲起來之前,雲母還是架不住好奇,偷偷朝外面瞧了一眼,然而卻只見那傳說中的凡人天子被層層疊疊地護衛圍著,還有兩個侍女小心翼翼地舉著東西替他遮陽也防止旁人看清他的相貌,雲母又是從上往下看,自然什么都沒看清楚。

待雲母躲好,單陽深吸了一口氣,待新帝和一眾人走上高台來,他倒也沒有露出意外之色,只是非常自然地主動站起來走過去行禮,不卑不亢地道:「見過陛下。」

盡管他們先前只在近處見過一面,但單陽已經曉得如今的少帝是個隨和的青年,大約是沒什么實權,也就沒什么架子。果不其然,對方對他微微地笑了一下,便道:「禮。」

兩人見禮之間,新帝的隨從們已經將高台重新擺好,替新帝鋪好了座位,宮女拉起了帷幔,設了阻隔,甚至還有人扛了屏風上來,擱在兩人之間。高台上因沒人說話,一時間滿是調整擺設的吭砰聲,單陽順從地低著頭,玄明則自然地坐好了,待一切落定,高台中又歸於安靜。

高台上的空間其實頗大,露台里面還有隔間。雲母原先是躲在一處隔間的簾帳後的,然而玄明這么大張旗鼓地一擺,不僅隔開了他和單陽,還將雲母也硬生生地與師兄隔開了,她倒是能隔著好幾層薄薄的簾帳看到玄明的身影,但因為還有屏風,以及宮女舉著的羽扇擋著,任她拉長了脖子,也只能瞧見對方衣擺上細的花紋、他本人挺拔的背脊和一點點尖尖的下巴。

這人帝看起來很年輕,好像長得挺俊秀的,他嘴角好像彎著……是心情不錯嗎?

雲母一愣,心不在焉地想著。

然而正如她端詳著玄明一般,玄明也正端詳著行禮後端正地跪坐在他跟前、膝上還放著琴的單陽。同時他越是打量,嘴角的笑容也就越僵硬,手中的扇子不自覺地就在膝蓋上輕輕地敲了敲,問道:「你……是前幾日被程公舉薦的……」

「單陽。」

見玄明說著說著就想不起來,單陽索性主動低著頭接上:「臣名為單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