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風離誇張地捂著自己的心口,道:「哎呀,心要跳出來了。」
燕曦澤收回自己的視線,瞪了他一眼,道:「二哥,趕緊回去吧,你府中那二十八房侍妾還等著你呢。」
「真的,我心動了。」
「你哪次不是這么說的?」
說著,燕曦澤拉著燕風離向遠處走去。
赫雲舒的耳力向來很好,聽到這邊有聲音,雖聽得並不真切,還是朝著這邊看了過來,遠遠地看到兩個人的背影。
那穿白衣服的還回過頭來,沖著她輕佻地一笑。
赫雲舒轉過臉,她倒是沒料到,在這安淑公主的邀月小築還能有這號登徒子出現。
那一邊,被眾人簇擁著的赫玉瑤滿心歡喜,佯裝嬌羞的看著一旁盛放的菊花。見那花開得不錯,她便隨手摘下一朵,拿在手中把玩。
「來人,把她給本公主拿下!」
突然,一聲厲喝傳來,打斷了赫玉瑤滿心的歡喜。
她循聲看去,只見一個穿著碧色宮裝的女子正揚手指向自己,滿臉怒容,正是安淑公主。
赫玉瑤嚇得兩腿一軟跪倒在地,連聲道:「小女子惶恐,不知所犯何罪,竟惹得公主如此動怒?」
安淑公主身邊的雲裳冷冷地瞧著她手中的菊花,道:「那是公主最喜歡的花,你竟然把它摘了!」
赫玉瑤忙扔掉手中的花,連聲賠罪。
「你得罪的不是本公主,是本公主的花。既是要賠罪,那你便對著本公主的愛花賠罪好了。」
聽安淑公主如此說,赫玉瑤微愣。
雲裳厲喝一聲,道:「還不快給這花磕頭賠罪。」
赫玉瑤雖覺得滿心委屈,卻還是不得不照做,對著那花邊磕頭邊道歉。
安淑公主高揚著下巴,冷聲道:「其實花不花的並無所謂,摘了再開也就是了。倒是你這一頭玻璃一樣的玩意兒,閃了本公主的眼。」
聞言,赫玉瑤幾乎要哭出來,既然這花無所謂,那她這么多頭是白磕了嗎?
秦碧柔看到這一幕,忙奔過來跪倒在地:「公主明鑒,這頭飾本是三殿下的聘禮,瑤兒她想著既是參加公主的宴會,自當精心打扮,這才戴在了頭上,不想驚擾了公主,臣婦這便讓她取下來。」
「哦,原來是三哥的媳婦兒啊。」
聽安淑公主如此說,秦碧柔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她有意說出這是三殿下的聘禮,就是為了讓安淑公主有所忌憚。
卻不料,下一刻安淑公主卻是說道:「既是三哥送的聘禮,那便是我們皇家的東西,摔碎了也沒有什么要緊。來人啊,把她頭上的東西給我摔了,看得本公主眼疼。」
得了公主的命令,雲裳即刻上前,一把扯下赫玉瑤頭上的粉晶頭面,摔在了地上。那頭面頓時四分五裂,散落在地。
赫玉瑤的頭發被扯得生疼,卻連哼都不敢哼一聲,看著地上碎裂的頭面,她只覺得雙目赤紅,幾乎快要哭出來。
秦碧柔沒料到會有這么一出,嚇得跪伏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片刻後,她想到自己今日的計策,一顆心總算是稍稍放下了些許。眼角的余光里,她看到赫雲舒正朝著這里走過來,心中頓時一喜,她知道,很快,安淑公主就沒力氣和她們糾纏了。
眼見著赫雲舒越走越近,秦碧柔心中的歡喜就越盛。
「啊,公主,你臉上……」
聽到這驚叫聲,秦碧柔心中暗喜,只是欣喜之余,又有一絲小小的疑問,似乎,太快了。
但,當她偷眼瞧見安淑公主臉上的紅點與自己所期待的別無二致,便打消了自己的疑慮。
此刻,安淑公主的臉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紅點,看起來分外嚇人。很快,就連她的手上也不能幸免。
她的貼身婢女雲裳來不及多想,忙抓住安淑公主的手不讓她亂撓,然後一群人簇擁著公主進了最近的房間。
至此,秦碧柔和赫玉瑤才敢抬起頭來。
赫玉瑤看著滿地碎裂的粉晶,心疼的直抽抽。這東西她才戴了一次而已,就讓安淑公主給毀了,真讓人心疼。
秦碧柔拉了拉赫玉瑤的袖子,她這才緩過神來,秦碧柔看了看她,悄聲道:「瑤兒,快尋個地方整理整理頭發。」
赫玉瑤摸了摸自己的頭發,這才想到方才公主身邊那個婢女硬生生地扯掉她的頭面,弄亂了她的頭發。她忙從地上站起身,去整理自己的頭發。
秦碧柔站在原地,若有若無的打量著赫雲舒,心中得意非常。很快,赫雲舒這個人就不復存在,她可得趁著赫雲舒還活著的時候多看幾眼呢。
果然不出秦碧柔所料,很快便有一隊禁衛軍奔了過來,將她們團團包圍,一副嚴陣以待的氣勢。
見狀,秦碧柔的嘴角高高翹起,很快,赫雲舒便要人頭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