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帝王的心思(2 / 2)

「是,陛下。」

一時間,眾人心里都有些疑惑,他們接受定國公的邀請,來銘王府賀喜,都做好了被陛下責罰的准備,卻沒想到沒有責罰,反倒是有獎賞。

燕皇葫蘆里賣的什么葯,眾人心里倒是有些摸不清了。可他們既然敢來,膽識便非常人可比,不管陛下心中是何打算,他們都不懼。

「哥哥,他們說你把娘子嫁給我,是為了羞辱我。哥哥是不喜歡我了嗎?」

銘王突然脫口而出的話讓原本漸漸變得緩和的氣氛再次凝滯起來。

「誰說的?」燕皇一拍桌子,怒聲道。

銘王嚇得縮了縮脖子:「我不記得了。」

見他如此,燕皇臉上的怒容漸漸消失,爾後他看向眾人,朗聲道:「朕不管這謠言是從何而起,所謂謠言止於智者,今日便止於此。當日赫雲舒是為了阻止大蒙皇子的陰謀才謊稱自己已非完璧,為的便是找一個和朕單獨說話的機會,居功至偉,當真是我大渝朝的奇女子。唯有此等不同凡俗的女子才配得上朕的皇弟,若不然,你們當真以為朕會把一個不清白的女子嫁給自己的兄弟,辱我皇家血脈,嗯?」

說到最後,燕皇的語氣漸漸加重,隱隱可見怒氣。

眾人躬身行禮,道:「臣等明白。」

之後,燕皇一聲令下,命眾人繼續宴飲,且命人從宮中帶來了許多好酒,君臣共歡。

這一喝,便喝到了夜色將暮。

劉福全扶起略顯醉意的燕皇,道:「陛下,該回宮了。」tqr1

燕皇醉態朦朧,道:「好。」

劉福全便扶著他上了宮車,一坐上宮車,燕皇臉上的醉態頓時消失不見,換上了一臉的凝重。

見燕皇如此,劉福全頓時變了臉色,道:「陛下,可是有什么不對?」

燕皇重重地捶了一下車壁,道:「朕倒是沒料到,朕這皇弟和定國公居然有這般的號召力,朝中多半的人居然都去為他祝賀,當真是好,好得很!」

這時,跟在燕皇身邊多年的劉福全才明白過來,方才陛下說那些話不過是權宜之計。畢竟,今日來銘王府道賀的,多半是朝中重臣,若他當眾斥責,朝綱不穩,倒不如順水推舟,全了這些人的心思。至於為赫雲舒正名,多半是為了安撫定國公。而陛下以後會如何對待他們,那可就不好說了。

劉福全試探道:「那陛下以為,銘王爺是真傻還是假傻?」

「一半一半吧,繼續命人盯緊銘王府,不得松懈。」

「是,陛下。」

爾後,燕皇看著宮車外漆黑的天幕,眸色陰沉。今日在眾人面前他無法興師問罪,不代表明日就沒有。身為帝王,想要整治一個人,本就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想到這里,燕皇的嘴角揚起一絲笑意。

此時的銘王府內,賓客已走了大半,到最後,也只剩下了雲家人而已。

雲松毅看著一身嫁衣的赫雲舒,道:「舒丫頭……」可往下,他卻是什么都說不出了。身為她的外公,他想給她這世上最好的一切,可到頭來,他所能給的,總是有限。如此觸景生情,想起那早逝的女兒,怎不讓他傷懷?

雲錦弦見狀,怕赫雲舒觸景生情,便拉過雲松毅,對赫雲舒說道:「舒兒,你外公他喝多了,舅舅這便帶他回去,你今日也累了一天了,早些歇息吧。」

「是,舅舅。」赫雲舒應聲,和雲錦弦一道將雲松毅扶上了馬車。

馬車上,雲松毅神色凝重,道:「將陛下今日所言宣揚出去,為舒丫頭正名。」

「是,父親。」雲錦弦應道。

夜風微寒,送走了雲家人,赫雲舒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轉身走到正廳,推著銘王到了新房。

赫雲舒指了指那鋪著大紅喜被的床榻,道:「晚上,你就睡在這里。」

銘王仰起頭,道:「那娘子呢?」

赫雲舒指了指一旁的軟榻,道:「我睡那兒。」

「不,我要和娘子一起睡。」

赫雲舒看著面具下那迸射著精光的明亮眼眸,皺了皺眉,心道,這銘王的眼神怎么和蘇傲宸那么像呢?

然而,當赫雲舒定了定神想要看得再清楚一些的時候,銘王的眼神再次變得純良無害。

赫雲舒皺了皺眉,只當燭光閃爍,自己剛才是一時眼花,看錯了。

她扶著銘王在床榻上躺好,之後回到軟榻上,拉過錦被蓋在了身上。

屋內,紅燭燃燃,銘王燕凌寒看著在軟榻上沉沉睡去的女子,嘴角含笑。

和這里的溫馨恬淡比起來,此刻三皇子府的新房里,卻是一片凄風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