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雲舒接過,借著卷宗的遮擋將手里的紙條遞了出去。
那人伸手接過,動作敏捷。
之後,赫雲舒拿起那卷宗,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日後,京城之內突然出現了一個神秘人,出面買走了京城所有葯鋪中的霍山石斛。
而五日後,有消息傳來,出產霍山石斛的霍山縣,停止向外界售賣新鮮的霍山石斛。
因這霍山石斛本就是名貴的葯材,本來就不是尋常的百姓能夠用的起的,所以在百姓之中並未引起什么恐慌。
與此同時,京城的各個城門口,也嚴禁攜帶霍山石斛。
此時,城東的一個房間內,紅衣男子把玩著手中的玉杯,洋洋得意道:「他們倒是心細,居然查到了這霍山石斛。不過,他們以為把控住了外面的霍山石斛,就可以斷了我的來路嗎?」
一旁,正在給盆栽的霍山石斛噴水的黑衣女子轉身,笑道:「主子深謀遠慮,絕非其他人所能及。」
紅衣男子聽了,笑了笑,沒說什么。
隔日,是安淑公主出殯的日子。
明面上,她死於急病,不能入皇陵。但燕皇憐愛,特地在皇陵附近尋了一塊風水好的地方,安葬安淑公主。
這一日,燕皇與皇後二人皆是一身素色,二人站在安淑公主的陵墓前,頭深深地埋了下去。
在燕皇和皇後身後站著的,是燕凌寒和長公主燕碧珺,以及各個皇子。
此事,燕皇並未大辦,故而來此吊唁的除了皇室中人,便是安淑公主的好友。而她的好友不多,只有赫雲舒一個。
赫雲舒看著眼前的一切,神色冷肅,她從不信神佛,可此刻卻願意去相信,去相信這世間有靈魂,即便肉體會消亡,但靈魂會永遠存在。
那么,此時此刻,她想要告訴安淑的靈魂,無論怎樣,無論會遇到怎樣的艱險,她都一定會找出害死她的人,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
赫雲舒看著那冰冷的墓碑,心中喃喃道,安淑,我的心願,但願你能感知到。看著吧,一切就快要清算了。
祭禮結束之後,燕皇與皇後先行離開。
離開的時候,皇後的眼已經哭腫了,臨走前,她抱著安淑公主的墓碑,臉貼在上面,淚如雨下。她不肯離開,大聲哭嚎著,此時此刻的她,全無一國皇後的威儀和尊嚴。
此時此刻的她,也根本顧不得這些。
最終,是燕皇勸走了她。
兩個宮女扶著虛弱不已的皇後,朝著前面走去。
之後,燕凌寒離開,路過赫雲舒身邊的時候,他的眼神不曾停留片刻,徑直走了過去,就好像不曾看到赫雲舒一樣。
走在燕凌寒身後的燕碧珺看到這一幕,不禁一怔,片刻之後她繼續向前,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最終,赫雲舒走在隊伍的最後,低著頭向前走去。
快要走出這里的時候,赫雲舒不經意間回頭,看到安淑公主的墓碑浸潤在夕陽之中,有著一種祥和的金色。在那墓碑的後面,是巍峨的青山。山巔之上,煙霧渺渺,恍若仙境。
就在她准備收回自己的視線的時候,卻發現那山巔之上,似乎站著一個人,正朝著這個方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