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七章 心急如焚(2 / 2)

燕凌寒沒有多問,他站起身,道:「我就在外面。」

她若需要,他隨時都可以進來。

赫雲舒點點頭,爾後看向了赫明城的牌位。

燕凌寒從外面關上了門,黑色的夜幕之上,彎月如鉤,分外寂寥。

過了兩刻鍾,門從里面打開。

赫雲舒從里面走了出來,較之剛才,她的神色平靜了許多,帶著那么一些堅毅。

她看向燕凌寒,道:「我認為,親情不只是血緣之親,更是無微不至的陪伴。若無陪伴,這情分就無處可言。一個只給我血脈而不曾給我關愛甚至帶給我仇恨的人,不足以成為我的親人,而我,也不必把她視為親人,對不對?」

問完之後,不等燕凌寒回答,赫雲舒忙說道:「燕凌寒,拜托你告訴我我的看法是對的,是對的!」

燕凌寒的手放在了赫雲舒的肩膀上,道:「聽著,無需拜托我,你的看法,本來就是對的。生而不養,算是什么親人!」

他的話,說的那樣堅定。

赫雲舒看著他,覺得他分外有魅力。

在黑色天幕的映襯下,他璀璨的眸子好像是會說話一般,他懂得她的糾結,懂得她的擔憂,懂得她的一切的一切,他是這個世界上最懂她的人。

赫雲舒張開雙臂,抱住了燕凌寒。

燕凌寒亦張開雙臂,抱住了她。

夜幕下,彎月寂寂,而這擁抱在一起的一對璧人,兩顆心火熱而赤誠。

末了,赫雲舒松開了燕凌寒,她擦掉眼角不經意間流出的淚水,燦爛的笑了。她說:「燕凌寒,我只在今晚悲傷,明天,我會高高興興地嫁給你。我想,我會是這世上最開心的新娘子。」

燕凌寒燦爛地笑著,應道:「好。」

爾後,燕凌寒走進去,鄭重地跪在赫明城的牌位前,虔誠道:「父親,我燕凌寒此生必善待舒兒,若違此言,人神共憤。」

說罷,他鄭重地叩頭。

看著這一幕,赫雲舒恍然想起現代。在現代,成婚的時候,是父親將新娘子的手交到新郎的手中,那像是一種儀式,更像是一種交代,交代新郎善待他的女兒,此生不渝。

而此刻,是燕凌寒對父親的交代,那樣認真,那樣虔誠。

之後,燕凌寒送赫雲舒回定國公府。

進了自己的院子,側屋的門還開著,雲錦瑟站在那里,看著晚歸的赫雲舒,輕笑了一聲:「我還當你是去自己的父親,卻沒想到,你是去私會情郎。」

赫雲舒並未看她,甚至連掃一眼都不曾,這些話她左耳進,右耳出,心中也沒有激起任何的漣漪,她沒有停頓,走進了自己的屋子,關上了門。

這是她大婚前的最後一個晚上,她想明白了一件事,這,很好。如此,她就不會被這所謂的血緣之親所困惑,為自己徒增煩憂。

第二天,赫雲舒早早被叫醒,開始凈面、梳妝、給指甲上塗上蔻丹,一切按照既定的順序進行著,有條不紊。

為赫雲舒做這些的是宮里的嬤嬤,她們手法嫻熟,知道伺候的人是未來的銘王妃,無一不是神情專注,卯足了勁兒要做好這件事。

赫雲舒坐在那里,任憑她們擺弄著,她只是有些好奇,好奇今日穿著紅色喜服的燕凌寒會有多么的惹眼。如此想著,她心生雀躍,想要快些看到燕凌寒。

此時此刻的燕凌寒,亦是心急如焚。

以往在兩軍陣前都從容鎮定的他,此刻竟是像一個毛頭小子一樣坐立不安,他看向身邊的隨風,道:「什么時辰了?」

「寅時。」隨風應道。

燕凌寒瞪了隨風一眼,道:「都問你這么多遍了,還是寅時?」

「主子,容屬下提醒您一下,您上次問時辰,才過去了半刻鍾不到。」

燕凌寒沒好氣地瞪了隨風一眼,突然,他有了一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