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安淑,有什么事情說就是了。父皇會為你做主的。」燕皇如此說道。
安淑公主面露難色,道:「父皇,皇叔,我有一事不明。此事已經困擾我許久了,擾得我晚上睡覺都睡不好。」
燕皇和燕凌寒對視一眼,同時看向了安淑公主。
安淑公主往燕皇身後站了站,隱約有了一些底氣,道:「皇叔,如今我嫁給了輕鴻。您說,我們之間的稱呼,該當如何?」
「呵!」燕凌寒輕笑一聲,大殿之內的溫度都降低了幾分。
燕皇忙起身護在了安淑公主跟前,打著圓場道:「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都要生孩子了,還是孩童?」燕凌寒反問道。
「什么?安淑有身孕了?」燕皇大驚道。
燕凌寒瞧了他一眼,覺得沒什么耐心看了,起身便走了。
燕凌寒走後,燕皇忙一把拉住了安淑公主的手,道:「你這孩子,沒事兒招惹你皇叔干嘛?你可真是吃了狼心豹子膽,居然敢和你皇叔論輩分。得虧他沒生氣,若是生氣了,可夠你受的。」
安淑公主拍了拍心口,心有余悸道:「幸好,幸好。我是想著有父皇給我撐腰嘛。還有,皇嬸都那么和善,我想著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皇叔應當……」
「可千萬別這么想。父皇活這么大,也只見過你皇叔對你皇嬸和善。至於其他人,還是別妄想了。」
「就連父皇也不行?」安淑公主打趣道。
燕皇瞥了安淑公主一眼,道:「你這孩子,雖然素來古靈精怪,但是你記著,在大渝誰都能得罪。唯獨不能得罪你皇叔,他這個人啊,翻臉不認人的啊。」
「真的嗎?」
「千真萬確。」燕皇肯定道。
「原來,我皇叔這么強啊。」
「倒不是強不強的問題,只是他這個人折磨人的法子,實在是太層出不窮了。有個說法你應該聽過吧。但凡是你皇叔想要的口供,必定能問得到。」
「那是我皇叔聰明唄,懂得怎么套別人的話。」
燕皇看了安淑公主一眼,道:「你這孩子,傻了不成?你皇叔之所以能問到口供,和聰明扯不上關系,只是因為他能想出折磨人的法子罷了。那法子,足以讓被審問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比如呢?」安淑公主好奇道。
「你這孩子,怎么什么都好奇?那好吧,我就揀個輕的說。活拔人皮,聽說過嗎?」
聽罷,安淑公主頓時覺得一陣一陣的犯惡心,幾乎要吐出來。
燕皇忙不再說了,輕拍著安淑公主的背。
過了好大一會兒,安淑公主才緩過神來。
「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對你皇叔感興趣了?」燕皇詫異道。
「父皇,你知道嗎?皇叔待皇嬸很好,有一次我還撞見他給皇嬸按摩腳。我只是好奇,待我皇嬸那樣好的皇叔,和我印象中那個連笑一下都奢侈萬分的皇叔還是一個人嗎?」
「當然是。」燕皇肯定道,他看了看安淑公主,道,「你皇叔連大渝的一切都可以不管不顧,只為了跟著赫雲舒。他待她,是情願舍棄一切的那種好。」
「皇叔真是個好男人。」安淑公主感慨道。
燕皇點了點安淑公主的額頭,道:「說什么胡話呢?你可得記清楚,你皇叔只對你皇嬸和善,旁的人,他是一概不放在眼里的。千萬別惹他。」
「若是惹了,會有什么後果呢?」燕皇忍不住瞪了安淑公主一眼,道:「你這孩子,今天膽子怎么這么大,怎么什么都敢說呢?不過,如果你真的好奇這個問題,這些時日不妨睜大眼睛,仔細看著。看到了她的下場,你就知道你皇叔的厲害
了。」
「誰啊?」
燕皇剛想要回答,又覺得今日安淑公主的問題太多了。而且,有些事情,她還是不知道的好,所以,他將原本想要說的那個名字咽了下去,轉而說道:「等著看吧,等等就知道了。」
之後,任憑安淑公主如何問,燕皇便不再多說了。
末了,安淑公主只好作罷。
另一邊,將安淑公主送到這里之後,燕凌寒去見了劉福全。
此前,劉福全帶著玉璽離開皇宮,中間受了不少的波折,幸好,現在一切無事了。
只是,連日來的擔驚受怕和奔波勞累,劉福全的身體有些撐不住,因此便病倒了。雖無大礙,卻也有幾日下不了床。
燕凌寒過去的時候,劉福全正在喝葯。
他走過去,制止了要對他行禮的劉福全,道:「無須多禮。本王來,是有件事情要問你。」
「王爺請講。」
「你離開宮里之後,藏身何處?可曾遇到什么奇怪的人,抑或是奇怪的事情?事無巨細,都講與本王聽。」聽燕凌寒如此問,劉福全便不敢大意,將不尋常的事情統統回想了一遍,然後說道:「回王爺的話,奴才藏身於一處酒樓之中。那酒樓名喚劉記酒樓。若說不尋常的事情,便是有一次麗皇貴妃的人險些抓住
了奴才,有一人暗中相助,卻不曾顯露身份,實在是有些奇怪。」
燕凌寒點點頭,沒有再多問什么,很快就離開了。
劉福全看著燕凌寒的背影,不明所以。
從這里離開之後,燕凌寒去了一趟新的府邸,順道兒,還從宮里帶走了幾個擅長照顧有孕之人的嬤嬤和接生婆婆。
新的府邸內,所有的房屋院落都已經准備完畢,一應的仆人也都已經安排好了。
燕凌寒親自去看了一遍,確認沒什么問題之後,他命人備了馬車,去定國公府接赫雲舒回來。卻不料,有那么一個人,半道兒上哭哭啼啼攔了他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