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雲舒之所以內心如此震動,是因為她並不知道燕凌寒服下了七絕草。
今日她氣定神閑,對於閃代玉的作妖不動聲色,不過是因為對於燕凌寒的信任。
可她卻從不知道,為了讓她免於生子的痛苦,他服下了七絕草。
桌下,赫雲舒握住了燕凌寒的手。
燕凌寒也回握住了她的,沖著她笑了笑。
旁人看到這一幕,都感念於燕凌寒對於赫雲舒的愛。可閃代玉卻像是被這一幕刺痛了雙眸,她一個勁兒地搖頭,道:「不,不可能!你不可能這樣做!你若當真服下了七絕草,日後你這三個孩子出了事,你豈不是會無後而終
?」
燕凌寒原本沖著赫雲舒在笑,聽到這話,不禁怒火中燒。
他順手一捻,將桌上裝飾用的綠色葉片拋擲而出。
綠葉似箭,飛向了閃代玉。
瞬間,燕皇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
若是燕凌寒今日當眾殺了閃代玉,那可就大事不好了。
可綠葉的速度極快,轉瞬間就已經到了閃代玉跟前。
燕皇即便是想要阻止,也是有心無力。
瞬間,綠葉猛然打在閃代玉的臉上,如一記重重的耳光,打得她趔趄了幾下,爾後摔倒在地。
燕凌寒面寒如冰,冷斥道:「誰給你的膽子,竟敢詛咒本王的子嗣?」
閃代玉跌坐在地,被綠葉打中的地方火辣辣地疼,一張嘴,就有鮮血流了出來。
但在場的人,都覺得閃代玉是活該。
沒有一個人同情她。
燕皇見燕凌寒還有分寸,並未用那青葉殺死閃代玉,心里也是一陣慶幸。
「王爺的子嗣?」閃代玉突然就笑了,在碧柳的攙扶下,她踉踉蹌蹌地站起身,道,「銘王殿下,您如此肆意傷人,又可曾將本公主腹中的皇家子嗣放在心上?」
聽到閃代玉的話,有人不禁低笑出聲。
還皇家子嗣,銘王殿下根本就不認好嗎?
莫非,這閃代玉一計不成,得了失心瘋?
所有人都面帶鄙夷地看著閃代玉,唯獨赫雲舒卻是微微皺了皺眉。
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閃代玉未必會說謊。
那么,這皇家子嗣,又是從何而來?
如此想著,赫雲舒看向了燕皇。
察覺到赫雲舒的目光,燕皇也看了過來,卻是一頭霧水。
這時,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閃代玉走到那焦尾琴前坐下,開始撫琴。
這一次,她施展出了自己的全部琴藝,而且,這一次所彈的,正是她在繞梁樓中所彈的那一曲《鳳求凰》。
赫雲舒留意著燕皇的臉色,發現他神色如常。
但坐在燕皇身邊的燕曦澤,卻是臉色劇變。
赫雲舒暗覺不好,湊向了燕凌寒問道:「曦澤他有聽琴的愛好嗎?」
燕凌寒想了想,道:「是有這么回事。有時候,他自己也會彈上一曲。我聽過,不過他彈得不好。可能是因為這個緣故,對於擅長撫琴的人,他很是看重……」
話說到這里,燕凌寒也意識到了什么,也看向了燕曦澤。
而燕曦澤似是處於巨大的震驚之中,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閃代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