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凌寒看到的人,是他手下的暗衛。
此刻,他們一個個盯著他瞧。
這樣的眼神,燕凌寒是熟悉的。
以往,每當他有任務即將下達的時候,他的暗衛就是這個神色,專注凝神,一心等待著他下令。
只不過,今日燕凌寒覺得奇怪,他並沒有什么事情要讓他們去做,為何他們卻是如此的神情?還是說,發生了什么他尚且不知道的事情?
於是,燕凌寒瞧著眼前的這些個暗衛,而他們,也瞧著燕凌寒。
這么瞧了一會兒之後,燕凌寒十分迷茫,於是他開口問道:「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主子,我們在等你下命令。」說話的,是站在最前面的寒風。
現下,燕凌寒徹底糊塗了,他迷糊道:「下什么命令?」
寒風率先答道:「主子,明日便要比試了,是否今晚趁著月黑天高,將那姓溫的抓起來?」
「是啊,主子,只要您一聲令下,屬下立馬行動。」
「對,不需別的兄弟動手,屬下一人就可以辦到。」
……
請令的聲音此起彼伏,一下又一下地震著燕凌寒的耳膜。
這下,燕凌寒總算是聽明白了,原來,他的這些個暗衛都擔心他明日敗北,所以才想著今晚要對付那姓溫的。
對付了那姓溫的,他自然無法在明日出現,這樣一來,就可以說成是姓溫的臨陣脫逃。
明白過來之後,燕凌寒不禁一陣頭大,他按了按眉心,道:「你們好歹是跟著我多年的,都不相信明日我能勝了那姓溫的?」
聽燕凌寒說完,暗衛們一個個皆是憋笑的表情,卻又不敢笑出聲,要維持眼下的面部表情十分辛苦。
燕凌寒懊惱道:「你們一個個的,滾犢子!」
說完,燕凌寒就氣鼓鼓地進了後院。
他養了一幫什么暗衛,怎么盡是來給他泄氣的?
不過,到了後院,兩個孩子一前一後圍上來,再有赫雲舒在不遠處含笑看著他,燕凌寒瞬間又覺得,心情似乎也沒有那么糟糕。
頃刻間,那郁悶的情緒一掃而空,燕凌寒笑著迎上去,蹲下身一左一右抱起了兩個孩子,走向赫雲舒。
赫雲舒笑了笑,道:「聽聞,你要與那姓溫的比試文才?」
燕凌寒故作驚訝,道:「看來,娘子是已經得到消息了。」
赫雲舒莞爾一笑,道:「那是當然,你銘王殿下要與那姓溫的比試文才,這件事現在只怕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街談巷議,婦孺皆知。我還聽說……」
說著,赫雲舒故意停頓了一下,沒有往下說。
「聽說什么?」
「我還聽說,有賭場都開始下注了。」
「下注?那他們是賭我贏還是賭那姓溫的贏?」
「你若真的好奇,不如咱們親自去看看。」
聞言,燕凌寒興致大起,說起來,他倒是很少到賭場去。
不過,今日去賭場,也算是有了正當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