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得到安置,又何必路途遙遠地趕到京城里來討生活呢?」
短暫的震驚之後,燕皇感慨道:「這是一個法子。但是,如此一來,今年的國庫只怕是要空虛了。國庫若是空虛,這來年的軍餉要從哪里出呢?」
燕凌寒看了看燕皇那緊皺的額頭,道:「皇兄,你現在的樣子,看起來有些好笑,就好像……」
說到這里,燕凌寒停頓了一下,道:「就好像是為生計擔憂的一家之主。」
燕皇沒好氣地瞪了燕凌寒一眼,道:「朕是天下之主,要為天下百姓考慮,如此說來,和一家之主也沒什么區別。朕無論做任何事,總是要為天下人考慮的。」
這最後一句話,燕皇說得格外慢,說話的時候一直緊盯著燕凌寒,似乎別有深意似的。
燕凌寒回看過去,沒看出什么端倪,也就不再多想。
對於燕皇的擔憂,他直接道:「皇兄,國庫不會空虛的。」
「為何?」燕皇詫異道。
明明要用那么多的稅收去安置災民,沒有了收入的來源,又如何能說國庫不會空虛呢?
燕凌寒問道:「那么往日這些稅收加在一處,有多少?」
燕皇伸出手指,比了一個數字。
燕凌寒拍了拍燕皇的肩膀,道:「既然如此,皇兄就不必擔憂了。今年的國庫,非但不會空虛,還會比往年更加豐盈呢。」
瞬間,燕皇就急了,一把抓住了燕凌寒的手,道:「你這人怎么就是不把話說完呢?你說不說,你若是不說,今日我就不撒手了!」
說著,燕皇死命地抓住了燕凌寒的手。
燕凌寒瞥了一眼,道:「你覺得,你這老胳膊老腿兒的,能拉住我嗎?我這根手指若是輕輕一點,你這胳膊就廢了。」面對燕凌寒的威脅,燕皇卻是毫不退縮,愈發加大了力道:「我不管,今天你就是要把話說明白,不能讓我糊里糊塗的。不然,就算是拼著廢了這條胳膊,我也得問出個究
竟。」
如此耍賴的燕皇,燕凌寒倒是很少見過。
以往,耍賴的那個人都是他,沒想到這次竟是調換了角色。
想到這里,燕凌寒忍不住輕笑出聲,道:「皇兄,看來我讓你多吃些核桃你是沒吃啊。你怕是忘了,廖家倒台,廖家的財產就要充公。」
燕皇瞪了瞪眼睛,道:「這廖家的財產,還能趕得上這一季的稅收?」
「皇兄,廖家是關中首富,你以為,這首富是白來的?」
聽到這話,燕皇瞬間就松開了燕凌寒的手,樂滋滋的。不過,樂了那么一會兒之後,燕皇又愁眉苦臉道:「可是,這一次給了地方官這么大的權力,保不准這其中有人會渾水摸魚,私吞錢財,這樣的話,錢打了水漂不說,災民
也沒有得到安置,如此一來,那可就糟糕了。」「這個也簡單,結合當地的物價,算出重新造房子的價錢,再加上在此之前每日吃飯所需,得出一個具體的數額。皇兄再發布詔書,將這個數額公布出去,災民知道了具體的數額,官員若是不給,他們自然不依。到那時,不需咱們派人去查,做了錯事的人自然會浮出水面。當然,雖然這么做了,但還是難保有人渾水摸魚,那么,也要派出
暗差下去查探,若有人從中作梗,重罰不饒。如此一來,這件事想必就能做好了。」
給出對策之後,燕凌寒覺得,他這皇兄的眼神就變了。他正想說什么,就有一件出乎他意料和認知的事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