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二百四十九章 若想哭,便哭出來吧(1 / 2)

天亮之後,燕凌寒從這一場宿醉中醒來,看到了坐在他身旁的隨風。

此刻,隨風一臉疑惑,問道:「你昨晚說的車馬不可及也無船可坐的地方,到底是哪里?」

「我昨晚說過這樣的話?」

「當然說了。」

「你記錯了。」丟下這句話,燕凌寒從屋頂上一躍而下,往赫雲舒所住的宮院而去,不再給隨風發問的機會。

他回去的時候,赫雲舒剛好醒來。

睜開眼睛看到燕凌寒,赫雲舒滿眼含笑。

「昨晚喝的可開心?」

「還好。」燕凌寒笑著應道。

如同往日一樣,二人的日子過得如同蜜里調油一般。

往昔那繁雜的政務,燕凌寒都交給了燕永奇管著,只有在燕永奇力所不能及或者無法決斷的時候,燕凌寒才會過去管一管。

而且,在勤政殿侍奉書案的彭清韻耐心細致,和燕永奇合作得很是默契,這樣一來,需要燕凌寒親自處理的事務就少了很多。

總之,現在燕凌寒很清閑,也就有了更多的時間陪著赫雲舒。

有時候,兩個人待在一起,哪怕是各做各的事情,卻也會在偶爾抬頭互相凝望的那一瞬間相視而笑。諸多情意,都在這一笑之間緩緩流淌。

就這樣,時間悄無聲息的流逝,轉眼已經是兩個月之後。

在這兩個月之內,赫雲舒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越來越不可控,而且,她的心痛之症又發作了兩次。

有一次發作的時候恰逢百里奚和也在,於是便請他診脈。

然而,即便是他,也沒能看出什么來。

這是赫雲舒意料之中的事情,她覺得,自己離開這里的時間,已經越來越近了,近到讓她惶恐。

好在,這段時間里,燕凌寒一直陪著她。有時他們在宮里,有時他們出宮去,可只要是彼此陪伴的日子,赫雲舒都覺得很開心。

身體不可控的時候,她會盡量避開燕凌寒。

湯仲景的葯,她也是一直喝著的。至少,在燕凌寒看來是如此。

這段時日,她總是在想,是讓燕凌寒有准備的接受她的離開?還是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過日子,待有一日等待某種不知名的力量將她帶走呢?

原本,她是打算好了選擇後者的,也安排好了一切,無論是百里星宇還是湯仲景,都為她保守了秘密,瞞住了燕凌寒。

可一旦覺察到離開的時日將近,赫雲舒卻猶豫了。

她無法想象,於是她認真地思考:如果她突然離開,燕凌寒該如何接受?

她想不出。

於是她推己及人,站在燕凌寒的角度思考這個問題。如果設身處地地去想,若是燕凌寒突然離開,她如何能夠接受?

這個問題,她單單是想一想就覺得分外難受,根本無法再思考下去。

她知道,那一定非常難受,因為那是一種比死亡還要令人恐懼的絕望。那種絕望,是任何人都不想經受的。

所以,她都不能經受,為什么要讓燕凌寒陷入這種突如其來的痛苦呢?

或許,她應該告訴他,從而讓他有所准備,不至於突然之間就要面對她的離開。

於是,深思熟慮後,赫雲舒去了太醫院。

太醫院內,一切井然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