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該回去的時辰,焦樂樂蹦蹦跳跳往外走。
剛走了沒幾步遠,一旁的回廊里就傳來焦翰文的聲音:「樂樂。」
焦樂樂想裝作沒聽到一走了之,怎料,焦翰文的下一句就跟著來了:「樂樂呀,你跑什么呀,等著我。」
這下,焦樂樂就不好意思繼續跑了。
很快,焦翰文就追了上來。
他仍然戴著那帷帽,只挑開一條縫兒看焦樂樂:「你看上姓嚴的那小子了?」
焦樂樂眼觀鼻,鼻觀心,就是不開口。
「哼,真當我看不出來啊。」說著,焦翰文突然靠近,「不過,你找這么個文弱書生,不怕你爹揍你?」
「不、不會啊。」
「呵呵……」焦翰文突然就笑了,爾後高深莫測道,「成,不就是喜歡那小子嘛。我看他也挺靠譜的。怎么樣,要不要叔叔給你支招兒?」
「你?」焦樂樂表示不相信。
畢竟,幫著侄女追未來夫婿,也不像是叔叔這種長輩能做出來的事情啊。
焦翰文博覽群書又見多識廣,打眼兒一瞧就知道焦樂樂在想些什么,他嘿嘿一笑,道:「你瞅你爹把我打的,我就得把你和那姓嚴的給撮合到一起去,氣死他!」
原來,根兒在這兒呢。
「叔叔,你還真有法子?」
「那是自然。有道是萬變不離其宗,叔叔我雖然經驗差點兒,但是我看書多了,那么多才子佳人的故事,我看了個遍,從中倒是有了一些體悟。」
「說說看。」焦翰文看了一眼焦樂樂那急切的樣子,嘿嘿一笑:「你這丫頭,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就聽叔叔的,保准沒錯兒。先這樣,你這不是拜他為師,讓他教你寫字嗎?剛好就趁
著這個契機,每天給他買飯啊,泡茶啊,買點心啊,要無微不至地關心他,懂嗎?」
「啥叫無微不至?」焦樂樂虛心求教。
「沒文化,真可怕。樂樂啊,千萬別再跟你爹學了,不然學成個大老粗,那個嚴書生可就不要你嘍。」
「哎呀,叔叔,你先回答我的問題。」「那好吧。所謂無微不至,就是你處處都關心他。比如,他渴了你就給他遞茶,他餓了你就給他遞吃的,他冷了你就給他遞衣服,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就是關心他,比關
心你爹還要關心他。」
「哦,你這樣說我就懂了。」
之後的幾日,焦樂樂充分按照焦翰文所言,把燕永奇照顧得無微不至。
真還別說,她覺得這法子挺管用的。因為燕永奇都開始對她笑了。
那笑容真是好看。
這一日,焦樂樂樂滋滋地回府,半道兒上遇到了焦翰文。
一見他,焦樂樂比看見什么都歡喜,忙迎了上去,贊道:「叔叔,你這招兒可真好使。你再教我幾招兒唄。」
「真想學?」
「那是肯定的。」
「這樣,明日你不要來翰林院,就告假說你病了。」焦翰文老神在在地說道。
「可我明明好端端的啊。」
「按叔叔說的話去做,保准沒錯。」
「那好吧。」
第二日,焦樂樂依言而行,沒有去翰林院,派了府里的人去告假,就說染了風寒下不了床,病了。
這一整天待在屋子里,可把焦樂樂給悶壞了。可眼見著暮色四合,天色越來越暗淡,焦樂樂的心也漸漸沉落到了谷底,越來越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