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樂樂連忙搖了搖頭,往後坐了一些,盡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嗯,這是兩個大男人的事情,和她無關。
她就是附帶著被請客的。對於這一點,焦樂樂有著深刻的認識。
於是,焦樂樂坐在那里優哉游哉的喝茶,順便欣賞這兩個大男人唇槍舌戰。
兩個人你來我往,秦征變著法兒的詢問燕永奇不肯去大理寺的原因,燕永奇一一回答,滴水不漏,看似什么都說了,其實沒什么有用的東西。
到最後,秦征氣得癱在椅子上,喉嚨里直冒火,一句話都不想多說了。
燕永奇倒是自在,神色依舊。
沒料想,吃完飯之後,秦征又恢復了滿滿的斗志,沖著燕永奇說道:「王爺,今日晚間,還請略備薄酒,下官怕是要上門叨擾了。」
「不好意思,不歡迎。」
「哎呀,王爺家大業大,就不要吝嗇這一點水酒了。」說完,秦征飄飄然而去,根本不看燕永奇那張臭臉。
秦征走了之後,焦樂樂湊上去問道:「師父,秦征是不是有點太熱情了?」
「不管他。」
焦樂樂應了一聲,沒再說別的。
突然,燕永奇打破了這寂靜,問道:「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應該去大理寺?」
「沒有。」焦樂樂誠實地搖了搖頭,「我覺得,只要不妨礙他人,每個人都可以按著自己的心意做事,無須順應別人的意思。」
燕永奇應了一聲,沒說別的。
他靠在椅背上看向窗外,有幾只鳥兒撲楞著翅膀飛過,發出幾聲清脆的鳴叫。
這一瞬間,他有些恍惚,不知在想些什么。
焦樂樂坐在一旁看他,只覺得這個時候的燕永奇有種說不出的傷感。
她甚至覺得,燕永奇其實是有點想去大理寺的。
正是大好年華,熱血男兒,誰會願意一生寂寂無名呢?
所以,她總覺得,燕永奇對秦征說的並不是事實。
難道,是有什么隱情嗎?
焦樂樂想著這些,神色難免悵惘了一些。
這時,燕永奇已經收回視線,他起身,看了焦樂樂一眼,道:「走吧,回去練字。」
焦樂樂起身,連忙跟了上去。
之後七八天的時間,秦征只要有空,必定會去堵燕永奇,不是去翰林院就是去王府,每日如此,從未間斷。
他來了,燕永奇也不拒絕,可不管秦征怎么巧舌如簧游說他去燕永奇,燕永奇只有兩個字——不去。
這一日晚上,月光如水,燕永奇坐在院中的石桌旁,一邊喝著清酒一邊等著秦征過來。
但是這一次,直到很晚了秦征還是沒來。
這一刻,燕永奇竟是覺得有些失落,他嘆了口氣,起身往屋子里走去。
可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傳來細微的聲響。
「你來了。」燕永奇猛然轉身,難掩臉上的欣喜之色。
身後,果然是秦征站在那里。
只是不知道為何,今日的他,身形竟然顯得有些佝僂。
「你怎么了?」燕永奇覺得不對,就急聲問道。然而,回答他的,是秦征倒在地上發出的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