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

但是對方語氣里的嫌棄和高高在上，讓林淼心抽了一下。

她……很招人煩嗎？

她不在乎這個陌生人怎么想，而是……哥哥會這么想嗎？

林淼回憶了一下，她好像……的確經常給哥哥打電話，雖然算不上每天晚上，但是這么多年了，也打了很多很多次了。

哥哥好像很少主動給她打電話……

林淼躺在床上，蓋著被子，卻覺得頭有點疼，身體也發寒。心里好像有什么東西死死的往下拽，特別疼。

林淼不想看手機了，把手機丟到了一邊，想出去打球，可是，這么晚了，她也好累，今天白天訓練很辛苦。

林淼深呼吸，深呼吸，想要冷靜了一下，可是依舊沒有用，心里依舊很難受。

仿佛以前那個走在路上都能飄起來的人不是她一樣。

林淼等了一會兒，沒有回這條信息，還是忍不住給哥哥發了信息，「哥哥，方便接電話嗎……」

然後哥哥就打過來了。

林淼接了起來，捂著被子，卻不知道該說那一句話？

是先前問哥哥，你有女朋友了嗎？

還是先說，哥哥，你覺得我煩嗎？

她都開不了口，難受死了，從來沒有這么難受過？她不敢想，如果哥哥沉默，或者承認，她要怎么辦？

當初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哥哥不要她，她沒有覺得這么難受。

現在，她卻覺得心里真的好難受。

就是當初她想象自己比賽輸了，都沒有現在這么難受。

因為，就算是輸了，她也不怕，她有信心以後肯定能夠贏回來的，可是，現在，她被哥哥煩了嗎？

如果真的被哥哥煩了，要怎么辦？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很煩。也從來沒有想過。

哥哥以前說過不會談戀愛，不會結婚……

不對，哥哥談戀愛，結婚也很好，多一個人陪著哥哥。那哥哥戀愛了，結婚了，她的確不應該經常跟哥哥聯系……

可是，她還是難過，她不要長大，長大了以後，大家都會變了。

林淼想起了當初小梅的事情，心里更加難受了。

那頭，俞景軒已經察覺到了她的情緒不太好，「水水，怎么了？是隊里出了什么事情嗎？」

「沒有。」林淼把眼淚逼了回去，可是，鼻音卻非常重。

「水水，現在在隊里嗎？還是回家了？」俞景軒一邊往外走，一邊問道。

「在隊里。」林淼鼓起勇氣，還是問出了那句話，「哥哥，你……你……覺得我煩嗎？」

問出來的那一刻，林淼覺得自己的身體都是凍僵的，除了耳朵和心臟，其余的都沒有了任何知覺。

俞景軒愣了一下，「你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我從來沒有覺得你煩。」

俞景軒帶著自己的小心思，柔聲說道，「我最喜歡水水了。怎么可能覺得水水煩。」

「可是……哥哥從來沒有主動給我打電話。」

「小傻瓜，你手機都關機，我只能每天盼著你給我打電話。」俞景軒已經出門了。

林淼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剛才太慌了，太緊張了，被那句「你知不知道你很煩」給嚇懵了，所以，忘了這個事情了。

她沒有很煩人，既然這樣，那就不難過了。

她原本覺得像是被什么抓住了心，現在也覺得放松了。

那邊哥哥還在說話，「你怎么突然有這樣的想法？你是不是覺得哥哥煩了？」

「沒有沒有。」林淼趕緊否定，被自己覺得很重要的人認為煩，是一件非常非常難受的事情，她一輩子都不會讓哥哥有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