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算是納涼。
有人伺候的感覺還真不賴。
大王趴在浴池邊上,池子里都是花瓣,張肅拿著刷子在他身上來回的蹭,那種感覺和自己添差不多,大王一點都不排斥。
可是讓他不高興的是,張肅這個愚民,居然說他胖,
只因他下了水,身形半點沒有變化。
大王是無奈的,他感覺自己歲數挺大了,可就是只長肉不長個子,他隱約記得自己以前見過一只母老虎,他很是喜歡,但是那只母老虎比他大了兩個頭,根本就瞧不上他。
或許是品種不一樣吧。
大王如此安慰著自己。
洗完澡,那些藍衣男子拿來了很大一張鹿皮,蓋在了大王身上,仔細的擦拭掉他身上的水。
大王也是剛剛聽張肅和潘琪說話的時候才知道,這些藍衣男子都是要被流放的犯人,流放是非常可怕的刑罰,將人發配到窮山惡水的地方,有的人或許見不到窮山惡水什么樣就死在了去往流放地的漫漫長路上。
在大王看來,他們也不是犯了什么非死不可的罪行,這些人中有以次充好欺騙百姓的商人,有壓榨農民肆意稅的地主,有強搶民女攔路的惡霸。
大王的價值觀就是恃強凌弱……呸,弱肉強食,他不覺得這些人哪里有錯,但對趙先傲來說,是不能容忍的。
讓這些本該流放的人來侍奉大王,趙先傲就是抱著大王發脾氣把他們咬個缺胳膊斷腿也無所謂的想法,最重要的是,不用給俸祿,很省錢。
可這些人卻萬分感恩,伺候大王,比吃飯靠拾荒,生病靠硬捱,外面下小雨,家里下暴雨的流放生活不知道幸福指數高多少,因此,他們伺候起大王來十分的有干勁,把大王都當救命恩人。
大中午的,日頭正足,大王洗完澡後身上的水被用鹿皮擦了個半干,他便趴在前園鋪著干凈褥子的塌上曬太陽,等著陽光把身上的水分蒸發。
大王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忽然聽到了頭頂的鳥叫聲,他抬頭一看,是只灰突突的小麻雀,尚未開靈智。
大王有些失落,這里的生活好是好,就是沒有個說話的,他比較悶。
要是小黑能陪著他聊聊天就好了。
不過小黑傻乎乎的,見到人保准是要拼命,不知道現在還活著嗎。
應該活著,他皮糙肉厚,扎兩下也死不了。
也不知道虎頭山怎么樣了,他走了,那些獵人會不會上山作亂。
大王一時間顯得有些多愁善感。
身上的毛干了,張肅拿著黃馬褂給他穿,大王嫌熱,不是很想穿,張肅便和他有商有量,「獸王,這是皇上御賜的,必須得穿上。」
大王不為所動。
張肅想了想,有道,「你穿上這個很氣派,符合獸王高貴的身份,要不然不就和百獸坊里那些野獸一個樣了嗎。」
真的是這樣嗎?
大王回憶了一下,在這皇宮中,身份地位不一樣的人穿著打扮的確各有不同,他畢竟是有身份的虎,怎么著也要與眾不同才行。
這么一想,大王就任他擺布了。
張肅漸漸摸索到和大王相處的方式,一虎一人倒是很和睦。
到了用晚膳的時候,李總管帶著兩個小太監到了猛虎閣,說是皇上要和獸王一起用膳。
大王這邊吃的都端上桌了,正准備大飽口福,哪里會動。就算要去吃第二頓,也得把面前的吃干凈,浪糧食總是不好的。
好幾個人圍著大王威逼利誘怎么都請不動他,李總管嘆了口氣,這獸王可真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