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0完結(1 / 2)

情深莫問 江南游子 6408 字 2021-04-15

☆、卅六回:三玄觀以柔護剛

由於沒有敕令不得入內,莫問情就和隨從二人回來的百余人等在大殿里,只有秦無殤一人在秦無憂的引領下進入後殿,去拜見他們的父皇。

「一會兒要是有變,夫人就看我眼色沖入後殿去找將軍,我等自會在後掩護。」斧頭嘴唇不動地在莫問情耳邊小聲囑咐道,一面兩眼機警地盯著面前幾百人的禁軍,那表情絕不比在大漠上與匈奴人對峙差上半分!

莫問情不是沒在朝堂里沈浮過的,只是他從沒想到過自己竟會這麽快卷入到皇權迭代的漩渦里,而且卷入得這麽深,這麽險。

他記起小時候,父親曾對年幼的他說:任何想要在皇權中獲得利益的人都會被皇權無情地碾碎成齏粉。

可是,他並不想獲得利益啊!他想要的只是……

只是……

無殤。

秦無殤。

不是太子秦無殤,也不是將軍秦無殤,更不是要為自己報仇的秦無殤。

而是那個在溫泉中抱著自己說要一直陪伴的秦無殤,那個在大漠深處守著自己看星星的秦無殤,那個笑得一臉天真、在紅燭錦帳里握著自己的手不肯放開的秦無殤。

難道說,僅僅是要這個人,也是在跟皇權爭利麽?

我的無殤啊……

「問情。」

溫柔而略帶疲憊的聲音驀地在耳畔響起,莫問情猛地睜開眼睛,只見那人如化夢般站在自己眼前,輕輕地喚著自己的名字。

你還在,真是太好了。

「走吧。」

「嗯。」

莫問情掩起心中的不安,低著頭跟他向山門走去,兩個人各懷心事,誰都不說話,只是快到山門的時候,秦無殤突然抓住了莫問情的手,然後一前一後,一如當日迎娶新婦一般向東g走去。

只是身邊的人還是西北軍的將士,所處的地方卻已不再是邊鄙的小城。

** ** **

一回到東g,第一個迎出來的自然是鶴鳴。

「參見太子殿下。」鶴鳴率領著東g全部的g女仆從,盛裝列位地候在門口。

「免禮。」秦無殤仍不失當日的太子風度,卻明顯少了放達爽朗,多了成熟老練。他一路牽著莫問情走到了翡翠金絲椅前坐下,鶴鳴自然是馬上親自捧茶。

「問情,陪我下一盤棋吧。」

沒想到,這竟是他出了三玄觀後跟莫問情說的第一句話。

「好。」莫問情一如往常溫順地答應了。

鶴鳴雖然不解,卻也馬上把棋盤和棋子端了來,仔細地擺好,垂手侍立一邊。

棋子清脆,庭園寂寞。

花隨柳飛,魚銜影落。

「你想說什麽,但說無妨。」秦無殤食指拈著棋子,目光游走在棋盤上。

鶴鳴看了看太子,又看了看莫問情,知道自己瞞不過了,方小心行禮回道:「鶴鳴有一事不解,還望殿下恕罪。」

鶴鳴小心翼翼地窺了窺,只見秦無殤的手指仍懸在棋盤上,面上無任何表情。

鶴鳴看了眼低頭垂手的莫問情,小心繼續道:「當日陛下病危,詔書連下十七封,為何殿下遲遲不肯回朝?」

t莫問情抬起頭來,臉上微微帶著詫異:「我們並未收到任何詔書,這次是李公公來宣旨,我們才得知陛下縈疾之事。」

鶴鳴驚得快說不出話來:「怎麽有人膽敢攔截陛下的聖旨?這可是欺君之罪!」

秦無殤面色不動,攬袖落子。

「若是如此,只要讓肖金剛他們出來作證,我們便可在陛下和滿朝文武面前洗脫嫌疑,更可以找出那幕後c作之人來。」莫問情一邊想一邊低語道。

「那可好啦!」鶴鳴拍手笑道,「其實誰都知道這幕後的主使必然是六王子,這下有了人證物證,看他怎麽抵賴!」

「沒用的。」秦無殤這才出了聲,直直地打斷了鶴鳴的喜悅,「我們在邊鄙日久,人家大可以說我們包庇;況且那十七封詔書現在該已在中軍帳中了,我們若真去驗證,那才是百口莫辯。」

莫問情和鶴鳴顯然沒有明白他的意思,只呆呆地看著他,過了許久,才見秦無殤又抬起頭來,慢慢說道:「問情,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對你說:當日我離城回京雖是事態緊急,卻也命了一個可靠的人去救你,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余本忠……」

待秦無殤語氣平穩地把話講完,鶴鳴和莫問情兩個這下是真的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怎麽會是他……」鶴鳴難以把這個背叛太子的人和當日聽自己牢騷哭泣的宿衛將軍聯系起來。要知道,東g宿衛可是看守太子寢g的人,如果這樣的人要背叛太子,那秦無殤早不知在睡夢里被刺殺幾百次了!

「這里面一定有誤會……」

「誤會也好,y謀也罷,每個人都有自己情不得已的理由,既入了皇g,x命和身家就不再是自己所有。」秦無殤說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臉上的漠然卻讓鶴鳴嚇了大一跳。

太子殿下……變了?

** ** **

「問情,你今天也不要出門了,我已經叫鶴鳴去幫你告了假,就說你染了風寒,需要休養。」

秦無殤大字形伸著手,一邊對給自己穿衣系帶的莫問情說。

自從那日三玄觀歸來,莫問情就被秦無殤以各種理由留在東g不准出門;秦無殤自己也不許任何人近他的身,只有莫問情和鶴鳴除外;東g里外的宿衛理所當然地全都換成了隨行歸來的西北軍將士,余本忠的位置自然就給了斧頭。

然而饒是如此,秦無殤卻還是絲毫不肯放松,白日里劍不離身不說,即使晚上睡覺也穿著金絲軟甲,手邊就是鐵盔和利刃。

「好。」

莫問情只低頭系著衣帶,多余的話一句沒有。

「還有,我以後每晚都會很晚回來,你不要等我。」

「嗯。」

系完最後一個帶子,莫問情慢慢起身,彎腰收起換下來在一旁的衣服。

「問情。」

「嗯?」

單薄的身體一下子被人從後面抱住,纖細柔膩的下巴被有力的手指輕輕勾起,炯炯有神的目光痴痴地盯著似水柔唇,溫熱的氣息越靠越近──

「你該走了。」

朱唇輕啟,卻如靜靜的湖沒有一絲漣漪。

靠近的動作隨即停止。

那一瞬間,仿佛有一生那麽長。

「問情,對不起。」秦無殤放開懷里的人,轉身向門口走去。

「你再忍耐一下,我一定要保護你。」

熟悉的腳步聲漸去漸遠,莫問情神色不動地收起衣服,疊好,走向自己的床幃。

保護我……

莫問情抱膝坐在自己的床上,望著外間秦無殤最新架起的床,微風拂動著錦帳。

我又不是女人,為什麽要你來保護?

難懂我們就不可以並肩而戰嗎?難道我就不能成為你的助力嗎?難道我就不能保護你嗎?

──「問情。」

溫柔的笑臉在眼前恍惚而過。

乖乖地等著是不會有人來救贖的,想要珍惜的東西必須自己去爭取,就算被皇權碾成齏粉又怎樣?這一次,我不會再放手了。

秦無殤,這一次,由我來保護你。

☆、卅七回:冷東g故人重逢

「大人,六王子來探病……怎麽辦?」

鶴鳴雖得了秦無殤的命令,除非皇帝親自來否則任何人不得放入東g,然而六王子畢竟是當朝賈皇後的兒子,表面上又和太子秦無殤關系甚好,即使知道他是個沒安好心的,要想堅決地攔在外面也絕非易事。

莫問情沈思了一下:「請他進來吧。」

自己的機會終於來了!

「是……」鶴鳴諾諾地退下去請秦無憂進來。

「莫大人~聽說你一回來就病了,這可不好,我還想找你玩兒呢~」六王子秦無憂仍是一副天真無邪的臉,蹦著跳著進了正堂。

莫問情自然拱手行禮。

「問情萬死,讓豫南王擔心了。」

「沒關系~還好我帶了上好的葯來,專治你的病呢!」秦無憂笑著把莫問情扶起來,兩個人各自坐下。

「多謝六王子費心,只是這東g什麽葯材都有,問情也已經得了殿下很多照顧,實在不敢再勞煩王府。」

雖不敢說他的葯必定是毒葯,然而考慮到他和三玄觀小道士的關系,恐怕怎麽小心都不為過。

「哈哈~大哥這里自然是什麽都有,只是我這味葯,他一定沒有!」秦無憂說著,得意地拍了拍手。

清脆的掌聲未落,只見一個一身墨綠的纖長身影從屏風後翩翩走出,那上挑的濃眉依舊英氣逼人,如血的紅唇仍吐著誘人的氣息,碧綠的眸子彷如攝人魂魄般含著光吞著影,光影之間,莫問情心底一動,恍惚如穿越了時空,再辨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

「碧清……」

莫問情再想不到這輩子還會說出這兩個字來。

秦無憂滴溜溜的眼睛在兩人的臉上上來回了幾次,得意地輕笑道:「這葯我也送到了,莫大人且慢慢服葯,我過些日子再來問你葯效如何~」

隨後秦無憂就帶了扈從離去,只剩下雲碧清和莫問情兩個立在正堂里。

「你怎麽會在這里?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過了半晌,莫問情才反應過來,冷冷地問道。

「問情,你先不要動氣,聽我慢慢解釋,好麽?」雲碧清討好地勸了莫問情重新坐下,自己也在旁邊就了座。

「有什麽好解釋的?當日該說的不是已經說清楚了麽?」

事到如今,你還想挽回什麽?

「不是這樣的!其實這一切都是誤會!」雲碧清趕緊解釋,「當年我接近你,一開始確實是為了『陌上麒麟』,然而後來我對你動了心,也是真的!那玉我早叫銀錢給你送回去的,可我萬沒想到,他竟然是被人收買的!」

「呵,你還是沒有一點長進,出了事就推給別人麽?」莫問情冷笑一聲,「若是如此,你為什麽不帶銀錢來跟我對質?」

「他死了。」雲碧清低頭道,「被他的雇主梅鄭行殺死了。」

莫問情一震。

「我萬沒有想到,那個吃貨原來竟是寶瑞錢庄的少主!更沒想到他會對你下手!等我發現的時候,雲清的半壁江山已經被他蠶食殆盡,你也已經不再京城了。我沒有辦法,只好變賣家財,借助林家的關系先進入皇g,再想辦法見你……」雲碧清的聲音里帶了點沙啞和慘淡,莫問情從沒有見過這樣雲碧清──即使是那時,他也還帶著錢庄少主的張揚,現在卻是完全耗盡了。

「唉,或許我爹說的是對的,如果我能忘了你,雲清也就不會破產,梅鄭行也就不會得逞。」

「哈哈……哈哈哈……」

莫問情突然大笑起來,而且笑得如此劇烈,連眼淚也流出來。

「問情?」雲碧清吃驚地看著他。

「我還真是值錢啊!竟然可以買下整座雲清錢庄!」莫問情好像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笑個不止,「虧我還尋死覓活了那麽久,真是可笑!原來我當年不過是你們生意場上的一顆棋子,不,其實現在也是一樣吧?」莫問情睥睨著雲碧清的臉,「怎麽,這次的價錢是什麽?富可敵國?還是權傾朝野?」

「問情!」雲碧清一把抓住莫問情的手,「不是這樣的!我來,真的只是為了你!錢庄沒有了,爹也死了,玉什麽的也隨它去吧!你跟我走,好不好?我們找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重新過以前快樂的日子,好嗎?你還記得當年嗎?你還記得這個嗎?」

雲碧清說著從懷里拿了一個破舊的綉器出來,那綉器明顯是曾經被人砸爛了的,然而更明顯的是,有人花了全部的j力極其認真地把那碎片一顆顆粘起來!甚至連粉末也沒有丟下!

此生相依,不離不棄……

莫問情的眼睛好像被什麽刺痛了,嘩啦啦地流出溫熱的y體,不知是淚,還是血。

「問情,跟我走吧,我們一起回到過去好麽?沒有皇g,沒有爭奪,只有荷塘,滿月,還有酒樓,花燈。咱們可以乘著小舟,一起去找天下最好的碧螺春,還有南方的水果,你不是最喜歡的嗎?」雲碧清把「鴛鴦戲水」放在莫問情的手里,兩只手抱著他的頭,小心地護在自己懷里,「你可以帶上祿兒,咱們一起去楚如悔的林間小築看看,你不是一直想去麽?對了,徐州的陳釀據說又挖出幾壇,咱們去嘗嘗看,和當年買的味道一樣不一樣?還有陳州的蜜藕,我記得你是吃不夠的,這次就索x去住上一陣子,一定讓你吃個過癮……」

「對不起,讓你吃了這麽多苦。不過,這些痛苦的事咱們一起忘掉吧,以後的日子里,我一定會讓你幸福的。」

「碧清。」

懷里悶悶的聲音彷如當年般那麽純凈而溫柔。

「嗯?」

「謝謝你。」

「謝什麽,這是我欠你……的……」

雲碧清吃驚地看著一個透明晶瑩的器物從自己懷里滑出來,骨溜溜地滾落在地,摔出巨大的響聲。

「謝謝你,」莫問情推開雲碧清的懷抱,微微的笑里閃著晶瑩的淚珠,「可是,我已經回不去了。」

對不起,已經分歧的路,是不能再回頭的。

雲碧清好像從頭到腳都粉碎了一般,一動不動地懸空著他的懷抱。

「為什麽……」

「因為那個人,已經給了我想要的東西。」莫問情的聲音輕得仿佛沒有力氣,卻綿延著一股溫暖的氣息,「我不能傷害他。」

「你不能傷害他,就能傷害我了?憑什麽?明明是我先得到你的!你為什麽總想著他?!為什麽到最後是他?!」雲碧清徹底喪失了理智,像個孩子似的坐在地上大哭大吼,冒著血絲的眼睛把眼角撐得崩裂。

「這一生,是我負你的,可我已經沒有一生來還你。若有來生,我再賠給你,可好?」顫抖的聲音,已經近乎哀求了。

「什麽來生?我不要來生!我只要這輩子與你同生共死,哪怕死後魂飛魄散!」

莫問情站起身來,一邊叫鶴鳴送客,一邊向後面自己的寢房走去。

「問情你別走!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你到底要什麽?你要什麽,我便給!」雲碧清苦苦地拉著莫問情的袖子,仿佛是拉著最後的希望。

「我只怕你,給不起。」

莫問情一甩袖子,微微一笑,消失在東g的y影里。

作家的話:

終於用到蕭雲朔和楚如悔的故事啦!我等這一天等了好久啊555~要知道本作者有一個最大的夢想就是能在自己的文里用到自己寫的故事主角了!雖然這一回里並沒有很關鍵,但是後面會有的!所以如果沒有看過《末世絕響》的讀者最好去隔壁補課!當然如果懶惰如作者這樣的話,不補課跳過去看也是可以的!

☆、卅八回:涼衾枕深情背叛

月上三更,衾枕涼透,秦無殤才從外面一身疲倦地回來。

「問情睡了麽?」秦無殤一邊更衣一邊問道。

「莫大人用過晚飯就睡下了。」鶴鳴一邊上下忙碌,一邊應道。

「有什麽事麽?」秦無殤看出她面色不對。

「是……今天六王子來了。」鶴鳴低聲答道。

秦無殤動作一滯,隨即拎起鶴鳴狠聲質問:「我的命令你都當耳旁風麽?」

「鶴鳴不敢!是莫大人准的!」鶴鳴嚇得不知如何。

秦無殤聽了這話才放了鶴鳴,一邊讓她繼續給自己更衣。

「他來干什麽?」冰冷的聲音問道。

「六王子帶了禁軍將軍過來與莫大人說話,至於說了什麽鶴鳴就不知了。」

「沒別的了?」

「沒了。」

秦無殤再沒說話,只是拎起寶劍,進了東g寢房,在自己的床幃上睡下。

桂影斑駁,月色如霜。

窗紗涼透,長夜未央。

空曠無人的寢房里,一個雪白綽約的身影飄忽不定地在光影間移動,悄無聲息地靠近秦無殤的床,輕輕地掀起床幃,掀起軟衾,俯身低頭,細長的手指伸向柔軟的脖子──

秦無殤抄起手邊的利刃便刺,卻在下一刻發現這身影的主人竟是莫問情!

他難以察覺地把利刃放回枕下,繼續假裝睡著。

然而。

那個冰清玉潔的莫問情,那個靜如處子的莫問情,卻輕輕地解開了男人的衣衫,將自己雪白如水的身子貼在上面,用他溫柔的唇齒服侍著男人的身體,那麽細心,那麽低賤,那麽不知廉恥不顧一切地解開男人全身的束縛,把自己奉獻在他的腿間,用手指和唇齒撩撥著即將侵犯自己的欲望。

脹起的欲望填滿了嬌小的口腔,第一次品嘗這個男人的味道,卻也是,最後一次。

「啊──」

雪白的肩膀突然被推開,銀色的絲線盪漾在粉嫩的舌尖和男人難忍的欲望間,看起來格外殘忍。

「問情……今天我很累了,早點休息吧。」

深喘的身體突然僵住,仍是低垂著頭,無聲無息地從床上爬了下去,銀色的絲線應聲而斷。

問情,對不起,為了保護你,我現在不能……

** ** **

「殿下──」chu獷的漢子邊跑便喊道,「邊疆急報!」

「是他的嗎?」清脆的茶盞碰在桌上。

「是。」

「甚好。」

秦無殤坐在紫金藤椅上,一手捏碎封泥,拆開麻繩,展開密信蹙眉讀起來。

「殿下,是壞消息麽?」斧頭有點擔心地問道。

「匈奴和鮮卑的八十萬聯合大軍已經抵達邊境,雖然暫時按兵不動,但隨時可能對我發動進攻。」秦無殤的濃眉依然蹙著,眸子里閃著看不清的暗光。

「來得及麽?」

「必須來得及。」秦無殤的聲音里沒有動搖,仿佛下了最終賭注的賭徒。

「廷尉陸大人可有回信?」秦無殤問道。

「已經回了,內容如殿下所料。」斧頭低聲回道。

「賈皇後那里呢?」

「人和東西都已經准備好了,只等陛下駕崩……」斧頭的聲音低得只有他和秦無殤兩人才能聽見。

「駕崩啊……」秦無殤沈吟道,「應該撐不了幾日了。樊毆祁老將軍那里可有音訊?」

「回殿下,老將軍答應親自出馬。」

太好了!

問情,再等一下,再等一下我就可以為你報仇了!今次之後,我們就可以殺掉所有的敵人,再也沒有憂慮地生活下去了!

** ** **

幾日後。

「大人,雲大人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