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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 桔子樹 1960 字 2021-04-15

一點,信息中隊其實與行動隊一樣的忙碌,一樣的事務繁多。麒麟的信息中隊除了要保證整個大隊的數字化通信系統,還承擔科研任務。而且他們目前使用的信息系統是全軍最高端的,整個戰場偵察網絡包括了一整套的微機自動化指揮系統、由20輛越野車與3架直升飛機組成的移動指揮部、三台大型野戰戰場監視雷達(監視半徑85千米)和一套戰區無人偵察機系統,並且還能隨時聯網各種單兵手持型的紅外監視器與小型雷達所收集的數據。全局通信使用高速數據鏈,前線實時戰況信息能直接發回到總指揮、全局通信加密、數字化的戰場管理可以讓數據鏈最基層終端直接到人。

換句話說,只要嚴頭有需要,他就能看到千里之外的方進在干嘛。這種精確控制型的野戰系統陸臻在之前的演習中就使用過,只不過當時他是網絡最終端的那個點,而現在他擁有一個新的角度——網絡管理者。

這種身份的轉換與親身參與感讓陸臻心情激動,雖然要學要用的東西多了好幾倍,可陸臻仍然亢奮不已熱血沸騰。但是夏明朗很不爽,因為陸臻自從在老王手下討百家飯,想法開始變得特別多。其實他那個小腦袋瓜子本來就夠能想的了,如今簡直沒治了。今天纏著他說這個,明天纏著他說那個;一會兒說我覺得應該這樣blabla,一會兒說我覺得那樣其實blabla……

夏明朗煩不勝煩仰天長嘆,他覺得就差那么一點點,就差那么一點點他就得讓這小子給煩死了!操蛋了,為啥這娃誰都不折騰就趕著折騰他呢?夏明朗百思不解,基礎訓練明明是由鄭楷管的,偏偏那小子一聲楷哥叫得那叫一個親切可人溫柔乖順;可輪到自己頭上就拉著個小臉一本正經地裝中央首長,那高屋建瓴式的「隊長,我認為……」每每聽得他後背一寒,雞皮疙瘩一身。

夏明朗心想我容易么我?我不光要保家衛國,刻苦訓練,我還得為了不掐死未來的軍事學家壓抑天性!

到最後夏明朗實在是受不了,揣上兩包好煙去找領導。他哭喪著臉拽著嚴正的常服說:頭兒啊,這事兒您管不管,這事兒您不管我就得出手啦!我知道打壓科學工作者的積極性是我不對,可是他要是再不收斂點兒,我真怕我啥時候一個失手把您的心肝寶貝給掐死嘍!

嚴正略一沉思,淡然說道:「那我們在一中隊的分支下成立一個信息行動支隊吧!」

夏明朗一愣,心想這他媽的風馬牛及不及啊?再說了,信息行動支隊從哪里抽人進去啊,總不見得讓陸臻一個人……夏明朗眼角一瞥看到嚴正笑得高深莫測。

嚴頭修長的手指間挾著煙,隨手撣了撣夏明朗皺巴巴的作訓服,俯耳過去低語:「他不是有想法嘛,給他點兒空間,給他個位置,讓他自己去折騰折騰,他自己就知道差在哪兒了。而且,反正這小子銜夠,水平也有,等明年攢點軍功把他提個副隊,哎,這么一來,他大小也是個領導了,那他現在批判你的很多問題,就成了自我批判了,你讓他先解決自己去。」

夏明朗恍然大悟,心道,真他媽的,這姜到底還是老的辣,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千年的道行成精了都!嚴正緩緩直起腰,劍眉一揚,笑出幾分清峻幾分崢嶸並一脈盡在掌握的從容。夏明朗腦子里電光石火的一閃,忽然遲疑問道:「那個……我當年,您提拔我當副隊長……那時候!」

嚴正看著夏明朗但笑不語,示意:可以滾了!

夏明朗灰溜溜地退走,一路心情抑郁,本以為世有伯樂識他這匹千里馬,沒想到是觀世音的緊箍咒專套他這天不怕地不怕的孫猴子……夏隊長強悍的自尊心受到了變態的打擊。

不多久由陸臻領銜的電子行動支隊正式掛牌,雖然目前名下的正式隊員只有陸臻一名。這一招不光唬了陸臻還唬了另一位積極要求進步的好孩子——馮啟泰!這小孩兒自從陸臻誇下海口答應讓他進隊就上了心,而且陸臻喜歡他,當然狂支招,反正中心思想就是趁現在還沒有開始選拔先練巴起來,怎么著也能贏在起跑線上,所以阿泰有機會也會去行動隊跟訓。結果五十公里越野跑到四十公里就開始哭,哭得昏天黑地,哭到小侯爺只想踹死他,可到底還是讓他跑成了最後一名過及格線。

方進站在終點線上仰望蒼天,迎風流淚,心想這是怎樣的一個囧囧有神的世界。然而此刻的方進不會想到,這才是他與泰星寶寶那廝打不休的互掐人生的剛剛開始,當然,這是後話,先壓下不表。

可憐的陸臻完全沒有意識到這是夏明朗伙同嚴正的一個陰謀,與當年的夏明朗一樣陷入了千里馬陷阱中,就差叉著腰站在麒麟山峰頂高喊一句:這地界,比我聰明的沒我能打,比我能打的沒我聰明。

可惜……可惜的是,比他聰明的想讓他更聰明,比他能打的想讓他更能打。

通常鷸蚌相爭,總有人會得利,但陸臻比較慘,他不是漁翁,他是魚。

但是再牛掰的黃豆也有被榨干油的時候,大強度的腦力勞動必然帶來體力上的退步。以至於某天在訓練中,陸臻黯然地看到了自己與徐知著之間越來越大的差距之後不無哀怨地抱怨了一聲:「再這么下去,以後上戰場該要你們來保護我了。」

「放心,我會用生命來保護你。」夏明朗在旁邊搭話,笑容意味深長。

陸臻臉上一肅:「公子言重了,小生身無長物,救命之恩何以為報。」

廣大隊員對這兩位校官大人胳臂上跑得馬,嘴巴里放得船的剽悍姿態早就習慣成了自然,方進幫著答了一句:「沒事,榛子你以身相許就行了。」

陸臻目不斜視地往身後踹出一腳,被方進以一個超級格斗手的利落身姿毫無懸念地躲開,站到安全地帶並嘲笑道:「你這手藝,唉,出去別說是我教的啊,小爺我丟不起這個人。」

被他這么一說陸臻倒又坦然了:「術業有專攻嘛,侯爺,有種你陪我玩點別的?」

夏明朗聞言皺眉,一臉的慘痛:「我強烈地預感到,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拖死。」

陸臻故作詫異:「夏明朗同志,您不是腿粗嗎?」

夏明朗囧然。

陸臻鄭重地拍了拍夏明朗的肩膀,一臉的崇高:「當然,腿不夠粗也沒關系,我保證為了國家的榮譽,你的犧牲是有價值的,我會幫你把撫恤金領回來。」

夏明朗恨恨然,隨即全面插手切入他的整個訓練日程,理由自然非常的充分:你的命比我重要。

這句話簡直就像個咒語,每當陸臻心頭升起那么一星半點兒偷懶的意思,腦海里就會自然而然地啪啪亂閃,浮現出夏明朗被他連累中槍倒地的血腥畫面。

於是……omg,陸臻在心中問候了一下上帝。

通常人在被逼瘋的時候總是會有點離奇的念頭,以至於陸臻現在看到夏明朗,眼睛里都會放綠光逐行掃描,吃飯時一邊掃描一邊惡狠狠地啃著雞腿,夏明朗為人再凶悍也擋不住這樣邪行的眼神,後頸莫名其妙地一陣發涼,終於忍不住討饒:「怎么了,你這是?」

「想咬你!」陸臻一本正經的。

「你就這么恨我?」夏明朗露出無辜而哀怨的神情。

「你怕疼啊,那算了。」陸臻殺氣不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