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彗星劃過天際消失在夜空中之後,我又開始混淆不清,又開始懷疑和不確定了。

劇烈的悲傷和劇烈的欣喜,太過強烈的沖擊我,再加上昏暗的光線,讓這份不真實感蓋過了一切。

「我……在做夢嗎?」我困難的從乾澀的喉嚨里發出弱弱的詢問像黑面團一般的慕容旭執行長,聲音似乎帶著些沙啞。

一聲柔和的輕笑,從輪廓模糊不清的慕容旭執行長那團黑影子里發出。「雙兒睡糊塗了,現在不是在作夢。」

不是做夢嗎……我征征的望著模糊的黑面團慕容旭執行長,還楞著。

黑面團慕容旭執行長的一只溫潤大手,輕輕柔柔撫上了我的頭頂,不發一語的摸了好一會兒,摸得我舒舒服服的。

半響後慕容旭執行長問:「雙兒怎麽不到床上去睡?」

我試圖清清喉嚨,然後才輕聲回答:「我是不小心睡著的。」盡管音量小,但是我聽出了我回答的聲音的確是沙啞的。

說時,我欲意要從沙發上坐起身來。黑面團慕容旭執行長貼近過來我身旁,扶住我的肩,他一施力,就讓我連一點力氣都不費的就坐了起身。

「我去開燈,雙兒用手遮一下眼睛。」扶我坐好之後,黑面團慕容旭執行長便離開我去開了燈。

但是我有些遲鈍,竟然沒有按照慕容旭執行長的吩咐伸手去遮眼睛。

驟然病房內燈光一亮,我眼睛一刺,這才反射性地伸出右手遮住眼睛。在我遮眼之時,我感覺到慕容旭執行長走回沙發邊,並且坐了下來。我慢慢放開手,燈光漸漸的不那麽刺目了。

我將回復過來的眼光慢慢轉移到慕容旭執行長身上,卻見到他一雙如皎月般柔和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我瞧。

「雙兒,妳……」慕容旭執行長眉心微微蹙起來,伸手又撫上我的臉頰,「哭了?」

「我……」我支支吾吾,頭腦又是混亂又是空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妳看看妳,眼睛都腫得跟比桃子還要大了,剛剛一定是哭得很厲害吧?」慕容旭執行長低下頭,把臉湊到了我的眼前,欲意更仔細瞧我,卻被我瞧見了他眉宇彌漫著……

心疼。

「有嗎?居然腫得比桃子還大了嗎?」我伸手要揉眼睛,卻被慕容旭執行長拉下手來。而且,因為我說話的音量終於大了一些,我的聲音變得沙啞得好恐怖喔,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趕忙又一次清喉嚨。

慕容旭執行長聽到我聲音宛如破布,連忙起身幫我倒了杯溫水。我咕嚕咕嚕一口氣喝光,結果因為喝太快而噎到,連連咳了起來。

還是慕容旭執行長在我咳嗽的時候幫我拍背,嘴里忍不住溫柔責備:「急甚麽?連喝水都急。」

我咳完了,又喝了水,從沉睡中醒過來的無力感已經漸漸消失,意識逐漸清醒了起來,突然便有精神作怪了。因為被寵愛著,當即我眯起眼睛一邊笑,一邊抿著嘴給慕容旭執行長吐了吐小舌頭。

慕容旭執行長轉身放了馬克杯,又轉身回來時,眼中的溫柔轉而變得更細膩溫柔了,就用那種迷人的目光稀稀淡淡地注視著我。

「雙兒,可以告訴我妳為什麽哭嗎?」慕容旭執行長的聲調柔和到,如果有人可以拿嗓音去做成衛生紙的話,我程凝雙拍胸脯保證,這世界上再沒有任何一家衛生紙能贏得了慕容旭執行長牌衛生紙的柔軟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