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從病房里傳出了驚天地泣鬼神的慘烈叫聲。

「不是作夢,執行長,不是作夢!」我揉著臉頰,彷佛剛從命懸一線的生死關頭中撿回一條命,悟出感天動地的人生真理似的從肺腑里嚷了出來。

「雙兒……」慕容旭執行長默默瞅著我,沒有任何的表示,甚至臉上的表情有點……驚訝。

「真的不是夢,真的不是夢,太好了,太好了……」我感動的眼淚都快要噴出來了。

慕容旭執行長歪了下頭,一張俊臉往我眼前湊了過來,仔細的瞧了好一陣子,似乎沒給他瞧出些甚麽,他便又將我揉著我自己臉頰的手給抓了下來,仍是好一陣子的瞧來瞧去,瞧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執行長……你在看甚麽呀?」再這麽看下去,我的臉就要變成猴子屁股了。

「我在瞧……雙兒。」慕容旭執行長停止了打量觀察我的動作與眼神,轉而定定的直視著我的雙眼,眼神霎時變得有些銳利。

我不由得咽了下口水,乾巴巴的笑問:「我有甚麽好這樣看的……」

慕容旭執行長眯起眼睛,輕輕捏抬起我的下巴,語氣間多了幾分的犀利,「我在奇怪,我剛才只是輕輕碰了一下雙兒的嘴邊肉,連一分的力氣都還沒使出來,怎麽雙兒就好像被用了酷刑似的叫得這麽凄厲?所以想看得仔細一點,看是不是我不小心將那一分不到的力氣,使成了十分的力氣,傷了我的雙兒?」

「呵呵……」我扯動嘴角,乾笑兩聲。

「還是……」慕容旭執行長的雙眼又眯得更細了,「我們雙兒天生骨骼就生的比別人精巧,皮膚又豆腐一般的細致,所以連螞蟻都揉不死的力道,就能重傷了雙兒?」

「呵呵……」我臉部的僵硬好比喪屍,乾笑的聲音好比乾旱的土地。

我因為怕被捏到痛而使出的小伎倆,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卻還是被慕容旭執行長看穿了。

沒錯,剛剛的確是我雖叫慕容旭執行長捏我,而且鄭重其詞的讓他捏用力一點,不要手下留情。但是當慕容旭執行長在那里摩拳擦掌的時候,我忽然又害怕了起來。

我眼珠子先溜到慕容旭執行長結實緊致的身材上,見到他貼身的襯衫下綳著他厚實鍛煉過的胸肌;接著目光溜到他長袖薄襯衫的袖子處,見袖子里包覆著他兩只線條漂亮但卻健壯而有力的手臂;最後目光溜到他的手指上,見他那十根手指,雖看上去斯文秀氣,暗里卻隱隱透著蒼健之勁力……

若寫書法,肯定是鐵畫銀鉤啊……

……當時我咽了下口水,額上冒下一滴又一滴冷汗。

驟然我腦中飛閃過數十萬個後悔的念頭,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慕容旭執行長的手指已經放上了我的嘴邊,指頭已經輕輕掐住了我的嘴邊肉。

幸虧就在那生死一瞬間,我急中生智,先行用我最凄厲的喊叫聲先聲奪人,心想這樣慕容旭執行長就不敢再用力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