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郝老夫人揮手。

在我這番如此有誠意的道歉之後，郝老夫人果然不跟我計較。

說話間，菱姐早就讓女佣人過來給郝老夫人換了一碗新的佛跳牆來。

「行了，妳坐下吧。」郝老夫人瞟了我一眼。

「謝謝郝老夫人。」我朗聲說。

乾脆謝主隆恩算了。

飯桌上重新開動之後，老太君刀鋒一般的眼光往我身上一揮來，我立即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戰戰兢兢的開動。

為了旭哥哥，我一定好好的吃這一頓飯！

「凝雙，」重新開動後沒多久，卓夢妮身體湊過來，輕笑一聲，小聲問我，「妳和旭大哥一起吃飯，也都是這麽冒冒失失的嗎？」

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卓夢妮挺開心的樣子。但是她的笑容給我的感覺，與卓珊妮的笑容給我的感覺截然不同。

卓夢妮的笑，給我一種幸災樂禍的感受，這讓我心里有點不大暢快。

「在妳眼中我這樣可能是冒失，」我小聲說話，「但是我告訴妳，如果現在旭哥哥在的話，旭哥哥一定會說我很厲害！」

「很厲害？」卓夢妮一臉的疑惑。

「對啊，」我低調的眉飛色舞，「旭哥哥會拍手說，我居然可以讓鴿蛋從我碗里不偏不倚的掉進別人的湯碗里，如此准確，簡直就是女神射手，弓法出神入化呢！」

卓夢妮聽了，一張漂亮的臉蛋先是微微一僵，爾後又隨即綻放出更亮麗的笑容，「凝雙，妳真幽默。」

「過獎。」我眯眼笑。

一聲似嘆非嘆，似贊非贊的贊嘆聲由卓夢妮水亮亮的嘴唇里輕發出來。「凝雙，旭大哥真的是很好的一個人呢。」

「對啊。」卓夢妮這句話我再贊同不過了。

「旭大哥是黃金單身漢，沒養過小孩，」卓夢妮笑睨著我，「他把妳從育幼院里領養出來，作風卻十足十像個溺愛小孩，會把小孩寵壞的好爸爸呢。」

欸，這話不大中聽。

我道：「如果旭哥哥把我當成小孩，而他自己則是長輩或是類似爸爸的腳色，那他就不會讓我喊他旭哥哥了。」

卓夢妮微微一笑，「當初是妳要喊旭大哥做旭哥哥的？還是旭大哥主動讓妳這麽喊他的？」

「是自然而然就這樣的了。」我不會說是我硬要喊旭哥哥的，這事情除了天知地知之外，就只有我知和旭哥哥知，以免被卓夢妮拿來作文章。

「這樣聽起來，會讓我覺得當初是妳的主意要這麽喊的呢。」卓夢妮笑得有些狡猾。

吼，好煩喔！

「可是，妳不是和我同年紀？」我反問，「照這麽推算起來的話，如果旭哥哥把我當晚輩，那妳也應該是他的晚輩。我如果必須把旭哥哥當成長輩，妳也必須把旭哥哥當成長輩。」

卓夢妮笑盈盈的一張漂亮臉蛋，忽而又僵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