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心底哼哼唱唱,眼睛往我正前方的玻璃櫃一晃,見到了玻璃櫃上的玻璃上,正反映著菱姐在我所坐的這一排位子後,昂著唐老鴨屁股准備走過的身影。

我也沒在意菱姐,反正菱姐都是來服侍大家的,走來走去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情。

眼光放回我的手上,我拿起銀湯匙重新回到烤布蕾的盤子里,正要大大挖起一口時,突然我的背後毫無預警地被人推了一下。

「哎呀……」

沒有防備的我,驚叫的同時,當下整個人被動地順著那推我的力道往前一個猛撲,正在挖烤布蕾的手便順勢在盤子里往前方一滑,便是一個超大滑壘……

正巧那時郝老夫人也伸手來挖第二匙烤布蕾。

我的銀湯匙滑壘時,正巧打到了郝老夫人的那根銀湯匙,郝老夫人的那根銀湯匙,鏘的一聲,被我的銀湯匙打到了一邊。

與此同時,我手中的銀湯匙在滑壘之時,竟然有如神助一般,一路滑壘一路快速掀起了如滔天巨浪般的一大塊金黃烤布蕾。

被掀起來的巨浪烤布蕾在大銀盤中迅速翻卷起金黃色的布蕾海浪高牆,最後一個翻騰,澎湃洶涌地向郝老夫人的手背和手腕飛撲了上去。

所幸滑壘的時間不長,因為我的胸下一下就抵到了桌子,卡住無法繼續前行滑壘,否則可能會掀起出一片烤布雷蕾海嘯也說不一定。

但饒是這麽著,當我視線往郝老夫人手臂上一掃,只見郝老夫人已經是從手背到手腕,甚至到手臂那里,都被金黃色的烤布蕾給洗禮了……

oops!

糟糕……

我眼光又循著郝老夫人的手臂直直往上升了上去,視線中出現了郝老夫人那已然全部鐵青了的,一張畫著濃妝的老臉。

而她眼中所冒出紅色的火焰,正鮮明的襯著她青色的眼影,

……

瞬間餐桌上空氣又凝滯住了。

「呵……呵……」我再次扯扯我的嘴邊肌肉,將嘴扯開,僵硬的露出笑容,努力朝著郝老夫人綻放出友誼的笑容。

只可惜,郝老夫人沒有接受到我的友情邀請,眼睛里只有一團火舌亂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