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速在心里琢磨了起來。

下午茶的桌子是長桌，除了老太君坐在上首的位子之外，其餘的人也都是隨意坐。

我坐的位子一樣離老太君最遠，撇去老太君，剩下包括我六個人，我與卓珊妮以及曾老夫人同側而坐。

對面從離老太君最近的位子依序下來是郝老夫人丶卓夫人以及卓夢妮。

以座位的分配看來，除了老太君以外，郝老夫人丶卓夫人以及卓夢妮，都是正對著我的方向的，她們幾個不可能沒看到剛剛有人經過我的身後，並且推到了我。

不然我來反問她們幾個好了。

只不過，我被推的時候，郝老夫人也正在和我一起「搶食」烤布蕾，所以或許真是沒有注意到菱姐有經過我的身後。因此我也就不打算問郝老夫人了。

但是卓夫人和卓夢妮兩母女，應該就不會沒有看見。

所以我沒有問郝老夫人，而是問了卓夫人，「伯母，妳就坐在我的斜對面，兩只眼睛都正對著我的背後，妳應該有看見是誰在我的身後吧？」

卓夫人一挑眉，摸了下自己的頭發，斜著眼睛看向一邊，「不好意思，我那時顧著說話呢，根本沒有注意到妳的背後有誰？」

……算了，我不問妳！是妳挖坑給我跳，我本來也就不指望妳，不過是多問一句。

於是我目光轉向卓夢妮。「夢妮，妳就坐在我的正對面，妳剛剛應該有看見菱姐經過我的身後吧？」

卓夢妮眨了兩下大眼睛，露出疑惑和抱歉的眼神，「凝雙，不好意思，剛剛因為我想幫我的紅茶加奶加糖，所以妳翻倒烤布蕾的時候，我還正忙著這些事，用湯匙攪紅茶呢……所以也沒有看到。」

哎呀呀！這是怎麽搞？當真就都這麽巧嗎？

「程凝雙，妳這下還有沒有話說？」老太君咬牙輕斥，眼刀咻咻飛來，刀刀慍怒，還略略透漏著些不屑。

她好像是在謾罵潮笑：妳連掰個像樣點的理由都不會嗎？

說話之間，菱姐早就匆忙叫人拿了一盤子堆得高高的毛巾過來，先幫郝老夫人擦手，然後又請郝老夫人離席去洗手間洗手。

「為了以示公正，」老太君趁菱姐過來伺候的時候，當眾問了菱姐，「菱姐，妳剛剛有推這丫頭嗎？」

「回老太太，當然沒有。」菱姐不疾不徐地回，然後趕緊離了下午茶房間，跟去幫忙服侍郝老夫人。

「菱姐說了沒有推妳，就是沒有。」老太君冷冷對我說，像是在宣告。

此時我真恨我背後沒有裝攝影機！

既然沒有證據證明我是被菱姐推的，也沒有人證站出來為我說話，我是百口莫辯了。

「妳也去換件衣裳吧！」老太君一臉輕蔑的瞧著我的胸口。

原來我的胸口剛剛在被推倒時，往桌上一撲，把我面前小盤子里的布雷和蛋糕都沾染了一身。

太好了！我正好很想離開這個聚餐，現在老太君一下令，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離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