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犯錯的公民(1 / 2)

明末球長 一臉壞笑 2049 字 2021-04-15

錢進向王大礽囑咐了幾句關於元旦日後,嗯,在這個時代,元旦的意思是大年初一,而那一日後,帝都會進行各種活動,以傳統節日凝聚人心,是上升時期的不二選擇。

後世的時候,無論是將假日散入清明,重陽節,這樣可以讓人回鄉掃墓,順便聯絡鄉里,加強原本因為城市化而減弱的凝聚力,以前,他們別說是認親戚了,對門鄰居叫什么都未必知道,水泥森林,防盜門,固定的作息時間,都使得老鄰居互相扶住的需求和條件不太現實。

一個帝國的建立,必然要走軍事治理,經濟治理,而後到達頂端的時刻,文化治理才是必由之路,因為,軍隊可以嘩變墮落,經濟可以玩脫通脹,文化卻是根植於人心的。

錢進心思里想著的,卻是元旦日全國發布的新年賀詞,作為舊時空每年固定的節目,錢進也想不到其中有那么多的細節心思,按照趙佳人的說法,舊時空時代,那些看似官方文章的新年賀詞,實際上花費了幾十位工作人員幾個月的時間雕琢,其內容要求詳實客觀,提振人心,指明方向,滴水不漏,不是長老們照抄就可以解決的。

他們依然面對的是一個絕大多數老百姓不識字,一輩子沒有離開過出生地幾十公里范圍內的國家,而把持這個國家話語權的文人,哪怕到了幾百年後,也是以混淆視聽,喪盡天良著稱,嘴里都是主義,心理都是生意啊。

對著兩個群體,無所謂誰好誰壞,有背叛階級的個人,沒有背叛階級的階級,而他們的價值導向不同,新年賀詞寫出來,能看到的,先看到的,必然就只有識字者的士人階層,並且是否朝下層傳播,如何傳播,都完全由他們的意思辦理。

這是一個由人自己組成的壁壘,難以沖破,但對於長老們來說,卻是必須打倒的敵人。

忙活一通,卻是從外面傳來急匆匆的聲音,似乎有人喊叫起來,自然就是那個躺在那耍賴的老頭的位置。

錢進一皺眉,說道:「怎么回事?」

王大礽馬上說道:「下官這就去看看。」

他可不敢隨便讓一個人過去,越是大過年的,他越是想把事情做太平了啊。

只見一個缺了只手臂的漢子,正在一腳一腳的踢打著老人。

那老人含糊不清的罵罵咧咧,但又不敢還手,等到後面的人進門,將漢子拉開,錢進走在前面,王大礽跟在後面,也走了進來。

「怎么回事,為什么要打人?」

錢進看著這混亂場面,疑問道。

那漢子看見了錢進,似乎一愣,卻是沒有回話。

「怎么回事?」

那漢子不敢答話,王大礽看向了自己派去查問老頭來歷的下屬,那下屬卻是不敢隱瞞,答道:「回長老,這老頭是這位爺的叔,我們給幾個居委會發了問信,有一家就回復,是他們管區的。」

垂直管理,在沒有信息化的時代,幾乎也只有這樣的設計,居委會嘛,和保甲差不多的體系,好在比起保甲,沒什么完糧納稅的任務,但對於治下居民的掌握也是非常精細,無非是門兒清。

況且這老頭既然並非盲流,帝都本地產,各種特征也好認的很。

似乎是家務事啊,王大礽本來想按照不敬之罪處理一下,旋即想到,這長老會不設置什么侄子打叔叔是罪名的刑罰,在他們看來,人人平等,誰也不許打人啊。

不過,為了讓自己不要太失面子,馬上喝問道:「什么人,敢在本官面前打人!」

那漢子有些懵懂,馬上卻是跪下,說道:「小人不敢,委實是這老東西太可恨,小人實在忍不住啊。」

錢進倒是說話道:「好了,大過年的,何必自己不開心呢,你叔叔偶爾酒後放肆,也是常事,這么大年紀了,以後就不要讓他隨便喝這么多酒了。」

這也是社會問題。

後世的中國,在酒桌上拼酒的行為,美其名曰酒文化,實際上是民國以後出現的,大體是在酒桌上區分高低強弱的手段而已。

流行的酒精,實際上就是啤酒,蒸餾酒那是以後的事情了,事實上,北方在這個時代,更鍾情於黃酒,而不是白酒。

酒精度數不高,但威力也是不小,醉倒街頭的人,不在少數,畢竟後世的時候喝多了,無非是因為太急太促而喝吐了,最後總有辦法回去,而在這個時代,出酒家的門的時候,可能還是精精神神的,還能說話,但走了一半,酒勁上頭,直接醉倒。

當然了,新城區這種事情發生的不多,這和新近擴散出去的酒精蒸餾技術有關,喝多了,都是直接倒在酒桌底下,少有會凍死在外面的。

那漢子一陣臉紅,說道:「回長老,我回去就好好管教。」

錢進一笑,說道:「你倒是可以管自家長輩。」

新年之間,他無心搞清楚什么,剛剛聽王大礽描述,這也是一心想榨財,財迷心竅的人而已,如果較真一些,誣告反坐的話,後世那些碰瓷老人基本上都是要傾家盪產的了,但執行不力的結果,就是那些無良子女和無良家長,將自家老人和孩子當做武器,牟取私利,這一點,無論是碰瓷黨,還是撞人不認黨,都不要說對方,都是一身毛。

這也是問題,你判了那老人碰瓷,判刑,人家都六七十歲了,進去了以後,監獄是請來的犯人還是請來的祖宗?你給報效葯費?

監獄變成老人院,也就滑稽了。

罰款?賠償?好啊,直接將老人送你家里,送去你單位,我家沒錢啊,把人賠給你吧。

結果就是那老人在你家看見什么砸什么,吃什么,官差也管不得。

錢進看著那漢子罵罵咧咧的將人帶走,卻是問道:「這家人是怎么回事,你可了解,可莫要再起什么事端,還有,被誣賴的孩子,也得慰問一下,萬一將一個天朝的接班人弄得心寒了,那可就坐蠟了。」

王大礽馬上說道:「是的,下官這就去想辦法,那孩子確實心思很好,要加以安慰,至於那一家子,我自然也會讓人盯著。」

錢進忽然看著那個小官,那人穿著一身黑衣,卻是官府制服,表情卻是有些奇怪,似乎在笑,說道:「那老頭你熟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