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夜曜的手緊握成拳。

為什么，為什么寧凝歌會是祝芳的女兒！

不，不，不可能的。祝芳懷上安夜昭的時候就嫁給了安國珺，寧凝歌比安夜昭還小，怎么可能會是祝芳的孩子，難不成她嫁給了自己的父親之後還給蘇林東生了個孩子不成？

安夜曜稍微冷靜了些，沉聲說道：「蘇林東，我憑什么要相信你？」

蘇林東饒有興致的看著安夜曜：「你還有懷疑嗎，當年的那些事情，你都不知道，你憑什么懷疑我？」

「祝芳早就已經死了，你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我怎么知道。」安夜曜說道，看著一臉絕望的寧凝歌，心里有些不忍，看向蘇林東的眼光中帶了一絲狠厲——如果蘇林東敢欺騙他的話，就不要怪他不客氣！

蘇林東忽然一笑：「好啊，那你可以盡管去查……哦，不對，你家里就有一個人對當年的事情清清楚楚，你為什么不直接問她呢？」

「誰？」

「你奶奶，安老夫人。」蘇林東揚起一抹勝利的笑容——鬧大吧，把這件事情鬧大吧，哪怕賠上蘇家的一切，他也要讓安家的名譽毀於一旦！

「奶奶？」安夜曜一怔。

的確，安老夫人肯定知道整件事情。

可是……這件事情還關系到寧凝歌，他真的要鬧到奶奶那里去嗎？

安夜曜不自覺的看向凝歌，凝歌一愣，堅定的點了點頭——她一定要給自己一個痛快，也給安夜曜一個痛快，否則，就算他們之後仍然在一起了，這件事情也會成為他們心中永遠的梗。

安夜曜掏出手機，給安老夫人打了個電話。

安老夫人過來的時候，一進門便看到了一副死氣沉沉的畫面。

蘇林東坐在沙發上，似是在回憶過往，又似在無語凝噎。蘇木面無表情的站在蘇林東的身邊，雙眸一直鎖在寧凝歌的身上。凝歌坐在離蘇林東最遠的沙發上，身體微微顫抖，臉上還有淚痕，安夜曜坐在餐桌前，冷眼看著這混亂而可笑的一切……

安老夫人看見蘇林東的時候就什么都明白了。

安夜曜剛剛在電話里說得含糊其辭，她只隱隱約約知道可能和幾十年前的事情有關，可是也沒有多想。

為了保險起見，她沒有帶著安夜晗一起過來。

如今她在安家看到了許多年未見的蘇林東，當年那些紛繁復雜的事情一下子涌入腦海，安老夫人閉上了眼睛——冤孽啊。

「安老夫人，許久不見。」蘇林東臉上揚起一抹笑容，「還記得我是誰嗎？」

「大名鼎鼎的蘇先生，我就算再怎么健忘，也不會把你忘了。」安老夫人徑直走到安夜曜面前，「曜，怎么了？」

「奶奶，當年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為什么蘇林東會說凝歌是他和祝芳的女兒？」

「什么？凝歌真的是……」安老夫人一下子就反應過來自己說漏了嘴，看著安夜曜驟然陰沉的臉色，安老夫人嘆了口氣，說道，「曜，這些事情，你真的不用知道。」

「我有知道這些事情的權利。」安夜曜冷冷的開口，「我想，這也是凝歌的權利。而且，奶奶，聽你剛剛那話的口氣，你很早就知道了凝歌可能是祝芳的女兒吧。」

安老夫人駭然的看著雙目無神的寧凝歌，猶豫了許久，才說道：「蘇林東，你說吧。」

蘇林東一字一句說得極為清楚，似乎怕在場的幾個人聽不懂似的。

每一個人在青春的時候，或許都愛過那么一個女王般的女孩子，只是悄悄地愛著，並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