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1 / 2)

怎么才算情深 未知 6168 字 2021-04-15

嚴格上說她們倆並不算認識,只是那時曹遠櫻常來院子里找郭遠,進進出出時常打照面,開始她會對她笑,但曹遠櫻總是報以漠然的表情,晨曦也就漸漸不再和她打招呼。大概是習慣了郭遠,她也沒覺得有多難受。

而追溯曹遠櫻第一次和她說話還是因為郭遠踢球受傷了,她急沖沖的從她身邊走過,想想又掉頭折了回來對她說,郭遠他受傷送醫院了,麻煩你通知一下他媽媽。

當晨曦一口氣爬了四樓,氣喘吁吁的趕到醫房時,里面已經擠滿了人,縫隙中她看見坐在他床邊的是曹遠櫻,她邊削蘋果邊笑著說,「球門框那么粗的柱子都讓你這一腳給踹彎了,你竟然只是脫臼!」郭遠沒好氣的說,「你就咒我吧!萬一我腿廢了你得天天給我推輪椅!」曹遠櫻拍著他的大腿豪情萬丈的說道:「推輪椅多麻煩,只要你不嫌細,我把我腿鋸了給你安上!」一個蘋果按他嘴上。

讓她難受的並不是他們的熱絡,而是郭遠明明是看見了她,卻很快的別過了眼去。她有多了解他,一個眼神一個手勢便知道他的用意。於是她退了出去,圍著醫院的花園轉了一圈又一圈。等她再度回到房間時,其他同學已經離開,但曹遠櫻還沒走,她猶豫了一下,想著再出去轉幾圈,但這次郭遠喊住了她,皺著眉說,來了怎么也不進來?剛剛就看見你在門口轉悠。

曹遠櫻看了她一眼,很快便起身告辭了,先是甜甜的對郭媽媽說阿姨再見,再對郭遠說安心養腿,筆記我幫你抄。郭遠微笑著點頭,指了指晨曦說,你,傻站著gan嘛,送送人家。晨曦很委屈,但曹遠櫻卻還有些不樂意,板著臉對郭遠說,你倒是拎得清的人!

晨曦並不懂,只是覺得這兩個人在一起的氛圍有一種說不出的團結向上,仿佛天經地義,一呼一吸之間那般自然。

「來接男朋友?」曹遠櫻肩上挎著一個versace男士單肩包,沖她似笑非笑的揚了揚下巴。

賀晨曦看看身邊的章路,尷尬的笑:「只是朋友。」看著她那拷問的眼神,仿佛越描越黑,她很無奈,她怎么能跟她說她相親都相到機場來了。看著她腳邊放置的兩件行李,她扯開了話題:「看來你也在等朋友。」

「是啊。「曹遠櫻拖長了聲調,笑得有些詭譎,一副好戲在後頭的模樣。

賀晨曦心里的悶罐像突然揭開了蓋子,冷風嗖嗖的的灌進來,風涼水冷。她早該意識到這兩人總是成雙結對出現的。她垂下了眼簾,神se也變得默默,其實並不是害怕,只是覺得現在不是見到他的最好時機,無論是身邊的章路還是她這身不合時宜的打扮,都會讓她難堪。而他該如何跟她解釋12年前的約定?如果她說我一直在等你,他一定是沒辦法應對的,想想看,還是好人做到底,還是不為難他吧。

緊走幾步,突然聽見身後急追直上的腳步聲,頓時心跳若狂,當腳步臨近,眼角余光掃見一男人匆匆從她身邊跑了過去,和面前一原地等待的女子熱情相擁。她松了口氣,失落卻愈加明顯。

走到機場感應門前,在等門完全開啟之際,她還是沒忍住側頭回望,曹遠櫻身邊站立著一個男人,versace包包回到了他的肩上,深藍se的制服的將他的身材襯托得更加高挑,筆直的身板也薄得很好看,怎么都覺得有些英倫格調滲入了骨。看著那兩人先後蹲了下來打開箱子頭碰頭看著什么,gen本就沒有追上來的意思,賀晨曦很為剛才的念頭感到羞恥。

踏出門時那對熱情相擁的男女又再次經過了身邊,男子將女孩熱絡的攬在懷中親吻她的發梢,輕柔的問,想我嗎?她沒聽見女孩的回答,但這種事向來都是不需言明,盡在不言中的。哪會不想呢?

她不奢望什么,但不代表拒絕奇跡出現,就像提前知曉了謎底,但真到面對的那一天又是另一回事。

「喂,打車吧,你這樣要走到何時去?」

晨曦扭頭看見章路拖著行李在落後她兩三步的距離慢慢趕了上來,伸手正要攔車,她阻止了他,說這有直達市區的公膠車,才3塊錢就能坐好大一段路,長年在外國的人應該看看這些年城市的變化。章路想想便同意了,晨曦馬上翻出了一張五元一張一元的紙鈔預備著,一抬頭卻看見那兩個人也正朝這邊走來。

莫非他們也是要看城市的變化?

他一步一步走到了面前,這樣的場景有說不出的怪異,就像原本只是來找一個游泳池,卻找錯地方到了海邊去山盟海誓般y錯y差。

夢里曾無數次出現這個場景,醒來都不敢再細想,每次都宛如曼楨投入了世鈞的懷中訴說這些年等待的苦和委屈,但當他真的走出夢境站在兩步之遙的地方,他們卻又像是各自曲折各自悲哀的陌生人,仿佛一切都沒發生過般無足輕重。

「有零錢嗎?」曹遠櫻拍拍她的肩膀。

晨曦掏出了錢包,找出了一張十元遞給她,曹遠櫻正想說十元我也有,錢便被身邊的男子抽了過去,細長的眼睛注視著她,微啟薄唇對曹遠櫻說:「找錢給她。」

「不必了。」晨曦淡淡的說。

「那就不客氣了。」尖銳的目光直直落在她身旁的章路身上,一挑眉說:「不介紹介紹?」

晨曦看了他一眼,不動聲se的說:「這位是多倫多大學的章路章博士。」

「這就完了?」

「我不了解你的情況,你自己說吧。」

「gan嘛裝得這么生分呢?賀晨曦。」一手攬住了她的肩,迷人的臉龐就湊了上來,晨曦急急甩開朝旁邊閃去,倒是逗得曹遠櫻在一旁哈哈大笑。

「郭遠,這可是中國,你面對的可是中國的傳統女xing,小心人家喊抓流氓。」

晨曦又氣又惱,看著車子到了,便拉著章路說,我們上車。

偏偏那兩人也跟著上了車,在他們前面的位置上坐下,郭遠更是一坐下便將椅背調到最低位置躺下,前後排的位置本來就窄,再這么一調,腿就被壓得嚴嚴實實動彈不得,晨曦氣憤的晃著他的椅背說:「你壓得我動不了了!」

「是我壓你?還是椅子壓你?說清楚點。」

一直袖手旁觀的章路看著賀晨曦氣得說不出話的模樣,輕咳了一聲,頂著椅背將她的腿扳了出來,說要是這樣難受,就放我腿上。

一句話就讓郭遠迅速調直了椅背。

一路上章路有時會問那棟樓是gan嘛的,那塊地是gan嘛的,晨曦就跟他細細的講,講近10年間這座城市的滄桑巨變,聽著聽著郭遠也忍不住會問上兩句,但賀晨曦選擇當做沒聽見,繼續和章路說著他們的話題。

最後郭遠黑著臉轉過身子說:「賀晨曦你摔壞了我的玉雕屏風,這筆帳怎么算?」

晨曦皺著眉看他,「你說什么?什么玉雕屏風?」

郭遠將放在膝蓋上的小黑箱子打開,取出了一個一尺見方的木雕盒子遞給了她,伸手的瞬間深藍se的制服袖子下露出一截白se法式雙疊襯衫,一粒j致的湖藍se貓眼袖扣在y光下發出幽藍的光,晃得她有些失神,接過了盒子時鼻尖有些冒汗,她翻開來盒子的銅搭扣,只見深紅se天鵝絨襯里托著的一個j美的玉質雕屏,雕的是雲母屏風燭影深,碧海青天夜夜心,嫦娥後悔偷靈葯的橋段,那晶瑩剔透,鮮翠欲流的顏se一看便是玉中上品,只是圓滑的連接處幾處斷裂生生阻斷了流暢,果然幾塊零星的玉片散落了出來,不是雲彩缺了角,便是月桂折了枝。她砰的關上了盒子遞還給了他,義正詞嚴道:「憑什么說是我?」

曹遠櫻站出來說了句公道話,「也不一定是她吧,說不定碰倒箱子之前,東西就已經壞了呢?」

郭遠看了她一眼,目光中透著凌厲,她便聳了聳肩不再說話。

晨曦這才想起曹遠櫻那一聲「見鬼」所為何事,她忐忑不安的咬了咬唇,問郭遠這物價值幾多。郭遠連眼都沒眨一下,三百萬脫口而出,當場把其余三個人都噎住了,曹遠櫻搖著頭說:「不可能吧?三百萬!泰銖還是越南盾?」

「上等的羊脂玉,最好的能工巧匠,能都聚在一起是天作之合,玉無價,若我願意,你要說是三百萬土耳其里拉也行。」郭遠將盒子放回了箱子里,便躺在椅背上閉目養起了神,仿佛剛剛的事gen本不存在。

她當然知道,他何需要她來賠,他就是看不得她自在,他只是想讓她難受。他果然很好的打破了她和章路之間融融的氣氛。

直到車子到站。

曹遠櫻將睡了過去的郭遠晃醒,他站起來看見後面一排已人去座空,急忙問,他們人呢?曹遠櫻努了努車外,只見那兩人正匆匆朝站外走,仿佛避之不及。

看著郭遠緊蹙著眉心,曹遠櫻笑道:「這只人畜無害的小白兔變小獵狗了。別說我沒提醒你,這可是一場攻堅戰,你多准備點糧草過冬吧。」

郭遠嗤笑,「現在才7月,你未免也太看得起她了。」

「兔子急了還咬人,你未免太看不起她了,那團棉花里搞不好藏著暴雨梨花針。反正電話,地址,你讓我做的我都做了,以後的事隨你們折騰去,我可不管了。」

晨曦言出必果,執意要將章路送到家。經過一家飯庄,章路哎了一聲,司機便踩了一腳剎車,放慢了速度,扭頭問:「停這兒?」

「呃,我只是想說這家飯庄居然還沒倒閉……這里就這里吧,我們去吃個飯。」

晨曦有些悻悻的,「才四點。」

「飛機上的飯我沒吃飽。」

下了車沒走兩步,章路突然說:「哎,那人跟來了。」

「誰?」晨曦回頭,錯愕的發現郭遠也下了出租車,挎包從左肩換到了右肩,一抬頭便微笑的沖她揮手,風塵仆仆的模樣,大步流星的走了上來說:「真巧,你們也來這吃飯?」

「你無不無聊?你跟著我們gan嘛?」

「這路你家開的?就准你們走?」郭遠白了他們一臉,率先步入了飯庄。

晨曦有些為難的看著章路,「要不要換一家?」

「他去了我們就去不得了?」章路偏不信這理。

看見他坐在靠窗口的位置,晨曦便挑了個靠里的座,和他隔著兩張桌子,背對著他坐下。本來就沒到吃飯點,他們三個是唯一的客人,清凈得很,落座後,才聽見廚房的風爐開始轟轟的響起來。

坐了一會兒電話響了,晨曦猜測是媽媽來探聽情況來了,掏出一看,果然是,她說聲抱歉便離座接電話。

飯庄只一道小小的拱門,內部卻別有dong天,六張八仙桌排滿,旁邊便是一道朱漆的雕花回廊,底下竟還有潺潺流水和歡斗的錦鯉,回廊再過去,又六張八仙桌,和這邊格局一模一樣,頗為中國古典的對稱美。

媽媽在電話那邊壓低了聲響,鬼鬼祟祟的問:「接上頭了嗎?」她的回答顯然讓媽媽很滿意,她洋洋得意的說:「你媽沒誇張吧?」

晨曦點頭,「他人非常不錯,難得是長相也好,就是對我好像沒有其他的想法,我想他肯定是看不上我的。」

再聽媽媽囑咐了幾句,又鼓勵了幾句,剛掛了電話,一個聲音便在身後兀然響起,「你還挺有自知之明。」

晨曦淡淡看了他一眼說:「麻煩讓一讓。」他整個人往路中間一站,便將袖珍的回廊堵了個滿滿當當。

郭遠雙手c在褲袋里,上下打量著她全身,嘖嘖稱奇:「真是怪了,這才幾月份,今年的鞭炮怎么上市上得這么早?」

賀晨曦咬著唇伸手推他,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臂,她驚呼了一聲,章路便及時出現在了回廊盡頭,英雄救美似的,咳了一聲說:「哎,你的咸魚r餅來了。」

逃回了飯桌,她覺得這場相親荒唐之極,心不在焉的將蓋在米飯上的一整塊厚實的咸魚r餅打散,和米飯攪拌在一起,不知咸淡的往嘴里塞。

不知幾時,章路又說了一句,「哎,他走了。」

晨曦回頭,只見那一桌,一碗飯一盤菜一碗湯一雙筷子都完完整整的擺放在那里,上空還飄盪著輕輕熱氣,窗戶透進來的y光將漆黑漆的木桌上照出一方斜斜的格子,光束里塵埃肆意翻騰,竟像是靜和動的藝術品,而不是人間的煙火。

看著看著,心底越發的苦澀。

後來跟章路講開了去,兩個人都坦然自在了些,章路建議她回去跟媽媽說是她看不上他。晨曦說這不是太委屈你了嗎?

章路取下了眼睛挽起袖子細細的擦,「剛剛,那人用眼光殺了我好幾輪,千山萬水的跑來當了個大夾心,我這是何苦。你們也真夠有意思,用相親的方式斗氣,還真是小孩子氣得很。」

晨曦垂下了頭嘆氣,「天才知道他折騰這一圈是為了什么。」

◆第11章

這世上果真沒有不透風的牆,賀晨曦又去相親的消息不知道怎么讓林楊知道了,再約會的時候覺得萬分難堪。

林楊負手而立,斜睨著一臉心虛的賀晨曦,「好歹我也算文化界不大不小一名人,你怎么能做出這種讓我名譽掃地的事來?而且就你那小短腿還敢劈兩條船?也不怕褲子裂了。」

聽見他調侃的語調,晨曦松了口氣,瞪了他一眼說:「你什么名人啊?就是一人名吧。」

他哈哈一笑,這才正經了些,「告訴我,我還欠缺什么?不夠誠意還是不夠浪漫?你的態度太撲朔迷離,我有點看不懂。」

晨曦想了想認真的說:「恰恰是太有誠意太浪漫。」

林楊叱著目晃著她的肩吼:「你這女人怎么這么傷人自尊啊!」

晨曦連連討饒,為了補償他受傷的心靈,她不得不和他一同前往棉花俱樂部參加他美院的大學聚會。

一聽是去棉花俱樂部她有些驚訝,聽說過棉花俱樂部,據聞去那兒待一晚,沒有幾萬出不了門,她的世界里沒有這種消費概念,只覺得好生奇怪,懷疑他們是直接啃金條,不然吃什么玩什么一晚上能花這么多錢?想著她得省吃儉用一年才能存下的錢,別人一晚上就能揮霍掉,便覺得整個人生都毫無希望,沒有出頭之ri了。

踏入俱樂部大門,她一直仰頭看著屋頂的彩繪,驚嘆不已,還差點撞到別人身上去,林楊將她攬入懷中調侃:「新鮮吧?難得一見吧?」

晨曦嗯嗯的點頭,「這真是你畫的?這不可能,這么高,這么大,你怎么畫?坐在吊車上?手不累嗎?」

「我的手不累,你的脖子估計很累。」他伸手將她一直仰著的頭按了下來,親昵的用下巴摩擦她的頭頂,她面紅耳赤的推開。

兩人走進電梯,突然聽見有人喊她名字,那冰冷的語調如魔音穿耳,晨曦猛然抬起頭,只看見緩緩關閉的電梯門,她喃喃的問:「剛剛是不是有人喊我啊?」

林楊看著她發怔的模樣,推了推她腦袋笑著說:「別太抬舉自己,就你這小鄉巴佬,哪會認識這里的人。」

居然這么瞧不起人!晨曦狠狠瞪他。

走進包廂,富麗堂皇像個宮殿,國王皇後們已經像一鍋粥開來,唱歌的唱歌,斗酒的斗酒,親熱的親熱……沙發被擠得滿滿的,好容易擠出了個位置,他便把她按在了位置上,轉身拿來一袋子爆米花,蹲在她面前和她一起吃。

有人喊他,說林子,你馬子?林楊笑著點頭說,是女朋友。晨曦有些不自在了。看他那么大個人蹲著怪難受的,她提出讓他坐她位置上。林楊想了想,說也好。

膠換了位置,林楊剛坐下一勾手就把她拉到了自己腿上,看著旁人都心領神會的別過臉去,晨曦臉刷一下就紅了,急著要起來,林楊卻猛的一箍,讓她倒在了自己懷中,附在她耳邊說:「今天我們的關系,是不是得發生點質的飛躍了?」

晨曦gan笑一聲說:「我先上個廁所。」林楊點點頭說:「我領你去。」

房間內有個洗手間,走進去轉身關門的時候,林楊也鑽了進來,順勢將門磕上,關門的瞬間她看見了外面幾雙眼睛都冒出了滋滋火花,她心跳若狂,剛想說什么,林楊便點住了她的唇,將她圈進了手臂和牆壁之間,「今天我要霸道點把這層窗戶紙捅破了,不然你一直對我不冷不熱。別怕,我不gan別的,就是想親親,親親你。」說著他掂起了她的下巴。

門外似乎出了些狀況,有些喧鬧,他全然不顧,俯下了頭,額頭頂著她的額頭廝磨著,她看見他勾起的嘴角,一臉挑逗的笑意,屏住了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喘。唇慢慢從鼻尖輕啄下來,就在四唇相接的瞬間,廁所門轟的一震,像被人狠狠踹了一腳,晨曦背部一麻,兩人被震開了半米遠,正面面相覷,緊接著是第二腳,第三腳。

「有人急著要上廁所了,我們快出去吧。」

「這架勢可不像要上廁所,倒像尋仇,趕緊想想,你跟誰結怨了?」

「結怨?」晨曦倒真努力的想起了前因後果,突然覺得傻,惱火的說:「你那么壞,要尋仇也是找你!」

「不開玩笑,真的是找你,你聽,在喊你名字呢。哈,你完了,你船太多,踩翻了。」

晨曦盯著顫巍巍的門,仔細分辨嘈雜中各種聲音,罵罵咧咧的,酒瓶破裂的,桌子挪動的……她沒好氣的說:「哪有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