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部分(1 / 2)

瘋祭 未知 6065 字 2021-04-15

大鬧說:我能。

林香雪抬起上半身瞅他說:什么原因?

大鬧說:你相信我不會搶你的錢。

林香雪啪地拍了他一巴掌。又躺下了。

林香雪說:呼呼啦啦地二十來年過去了。今天才來得及想一想,還是小時候最好。

大鬧說:我們不想長大,還是長大了。

林香雪說:是啊,不想長大也還是長大了。記得你比我大兩歲,今年應該是三十了。對了,林香雪坐起來看著大鬧,大鬧,你都三十了怎么還不結婚?

大鬧說:我結婚?我要是不結婚,那些漂亮女孩就都有嫁我的希望。我大鬧一旦結婚了,得使多少女孩子傷心吶?再說了,我看中的,一定是最漂亮最優秀的女子。

林香雪說:到現在為止,一個優秀的女子沒遇上?

大鬧說:最優秀的女子倒是有。

林香雪說:誰?說說看?

大鬧說:姥姥和你姐姐,我的四舅媽。

林香雪說:我呢?

大鬧說:你?二十八歲還沒嫁出去的我能要嗎?那不叫咱媽笑掉大牙了。哎?可真的,他也坐起來,你怎么還不嫁人呢?再過兩天你可就徐娘半老了?說不定明天早上起來一照鏡子就大吃一驚,昨天還和大鬧過家家玩來著,今天頭發怎么就白了呢?趕緊嫁吧!只爭朝夕!

林香雪嘆了一口氣。

大鬧說:是不是追你的人太多,拿不准了?我幫你拿主意?一個一個說,別著急。

林香雪說:回頭一瞅,黑壓壓一片。從有權的到有錢的;從沒文化到有文化的;從年輕的到年老的;從已經結婚的到沒結婚的;從白道到黑道。有一部分人瞅你時眼睛都發綠,你會感到那目光是在扒你的衣服,恨不得一下子把你扒光。這些人大部分屬於或有錢或有權的。有一點相同,就是看上去道貌岸然,心黑手狠臉皮厚,缺少人格。還有少數人不僅有文化,也有些人格魅力,只是一味的清高,一股子酸臭,和社會格格不入。到現在為止,我還沒發現有誰不是為了我的錢,我的美貌,我的美名才接近我。我得絞盡腦汁,用盡心計才能既在他們中間生存,又不掉進他們的陷阱。剛才我說心像雲,飄忽不定,沒有著落。真的,還就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心里很踏實,也很舒坦。我問你是什么原因?你說是相信你不會搶我的錢。這句玩笑其實真對。真的,你不算計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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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不談愛情(2)

大鬧笑了:我現在開始算計也不晚。

林香雪也笑了:跟你在一起真輕松。大鬧,你不知道一個漂亮女人要保住自己的清白是多么不容易。即使你清白,人家也不會相信。上次我把楚畫弄到咖啡廳想警告她。她不但知道我的身世,而且不喝我的酒和咖啡。原因是怕我買咖啡的錢臟。這件事對我刺激相當大。我真得好好想想自己了。

大鬧說:不想自己想想我也行。

林香雪說:真的大鬧,你怎么不結婚?別嬉皮笑臉的,正經點?

大鬧說:結婚?笑話。誰嫁我?就是有人肯嫁我,我也不能讓人家跟我遭罪呀?那多不道德?你看看我們家,耗子d似的,擱這屋鑽那屋就像地道戰。再看看我?咱一下生就踹媽兩腳。媽一眼就看出我不是個好東西,要么咋叫大鬧呢?大丈夫三十而立,在解放軍大學校里都沒立起來,到了地方,干兩天又辭職單干,弄了一p眼子飢荒。要不是前些天四舅幫我設計得一筆錢,我還得叫債主攆得可哪兒跑呢。再看看我這人,除了一米八的個子……不用看人,就看我這腳丫子吧?看著沒看著沒?大拇腳趾和腳後跟永遠在襪子外頭。上有錢人家都不敢脫鞋。說著舉起來腳,舞蹈著腳丫子。林香雪瞅瞅就咯咯笑。大鬧說再看咱家那幾口人。咱爹啊就啊就大好人一個,用睡馬葫蘆的方式來孝敬他老丈母娘,別的啊就不會。咱媽猴厲害一個大好人,特要強,命不濟,只好天天打j罵狗。二魔,少半個心眼。就三鬼一個好人還下崗了。現在又多了一個姥姥。過去,姥姥對於我們來說只是一個美麗、慈祥、充滿愛的名字。現在我們必須承擔一部分義務。不能再讓四舅一家承擔了。姥姥把我們哥仨帶大了,現在是我們回報姥姥的時候了。我得支撐這個家,要治好母親的眼睛,要給二魔找個飯碗子,也得給他成個家。不管怎么說我比他和三鬼強,我得先顧他們,不然我怎么做哥哥呢?怎么做兒子呢?怎么做姥姥的大外孫子呢?一個大男人生下來首先做兒子和孫子、外孫子,然後有了弟弟當哥哥,再後來才給人當丈夫,當爹爹。沒有當好兒子和外孫子之前,就消消氣兒,別當什么丈夫了吧。

林香雪說:大鬧,你這人嘻嘻哈哈的沒個正經,沒想到這么好。

大鬧說:別誇我了?再誇我還以為你要嫁我了呢。我可是飢又飢,渴又渴的。

這回林香雪沒笑,只是很認真在看著大鬧,然後嘆了口氣,望著小河。大鬧也不再說什么,也望著小河。

細小的雨滴把河水打出許多小點點。

林香雪似乎想起了什么說:大鬧,你好像在爭取銀河大酒店的裝修工程?是吧?

大鬧說:已經中標了。

林香雪說:是嘛?門路不小哇?

大鬧說:不是。一點門路也沒有。是四舅的設計太超群了,人家一眼就選中了,不過真正拿到手還很難。

林香雪說:差什么?

大鬧說:人家要到我們公司來考察公司實力。我們公司狗p沒有,就一個空牌子。

林香雪說:需要什么?

大鬧說:至少得租個像樣的房子,進一些設備,招幾個工作人員,讓人家看了是那么一回事。

林香雪說:得多錢?

大鬧說:怎么也得十萬二十萬的。

林香雪說:這錢我拿。

大鬧說:拉倒吧。你能把媽的眼睛治好,再給二魔、三鬼找點事干,你就是我們家的上帝了。

林香雪說:我說了就算。

大鬧說:拉倒!看姥姥去吧,再說下去你八成真的要嫁我了。趕緊甩,再晚了甩不掉了。

他蹦了起來。走吧?

8一頭扎下去

謝天浩夫妻倆一夜沒睡。

母親睡了。謝天浩閉著眼睛靠在牆上。蘭芳在掉眼淚:大j都飛了,j崽都死了,種蛋也都腌上了,訂婚飯也黃了。這是咋回事呀?咱得罪誰了?該說不說,咱也沒得罪過誰呀?謝天浩也想不明白,j舍門沒關,有可能是喜鵲忘了關,或者是沒關牢,可是她不能把小j雛都用水洗了,更不能把種蛋腌上啊。

老兩口坐炕上發愁。蘭芳突然想起來:喲,咱干妹妹臨走前不是說過半個點給咱媽吃葯嗎?沒給媽吃呀?謝天浩說,媽好好的吃啥吃。

大白梨慌慌張張跑進來說:蘭芳啊,快去看看你媽吧。

蘭芳說:咋啦?

大白梨拍手打掌地說:你媽可街要飯吶!見誰跟誰要哇!可堡子場啄忝悄模?br /

謝天浩一急從炕上站起來,突然晃了晃。蘭芳說,呀!他爹別急!說著急忙去扶。謝天浩靠在牆上說,快把媽接回來。蘭芳想走又顧著丈夫。謝天浩鎮靜了一下,坐在炕沿上穿上鞋,剛往外走,三林扶著乃乃進來了,後邊跟著大乃頭。三林說,爹,媽,乃乃自個要走,都走到堡子頭了。蘭芳說,哎喲!去哪兒呀?咋不吱一聲就走了呢?母親說,媽要回梨花峪克。謝天浩說,回梨花峪?這不就是梨花峪嗎?母親說,你糊塗了?這哪是梨花峪呀?謝天浩說,媽,這可不就是梨花峪咋的?母親說,這是梨花峪?是梨花峪咋沒見天奎呢?也沒見小瞎馬和四眼狗呀?對啦!小瞎馬叫你給殺了。你個死老頭子!

謝天浩哆嗦了一下:.媽!你說什么?

母親哭了:死老頭子!那小瞎馬把咱們全家打北大荒拉回梨花峪。累趴下多少回呀,都累得起不來了,你也忍心把它殺了。那天雲才五歲,你就背著我把她給了皮貨商!你好狠心哪!

蘭芳說:哎呀媽呀!咱媽不是把你當成孩子他爺爺了?

謝天浩問:媽!我是誰呀?

母親說:你是誰?老頭子!你還我的天雲!

謝天浩說:媽!我是你的二兒子呀!媽!你咋……謝天浩晃了晃,一頭扎下去。三林一把抱住。蘭芳一看,謝天浩已經昏迷。她大喊一聲孩子他爹呀!

1搶救

謝天浩昏倒的時候林香雪的車正好到了大門外。

林香雪開車。梨花坐在副駕駛座上。後邊是大鬧、三林和蘭芳,三個人橫抱著昏迷的謝天浩。大鬧打手機和謝天書通了話。謝天書接到電話後已經聯系好醫院。當林香雪的轎車到醫院的時候,謝天書、林香雨和姚院長已經在醫院門口等著他們。急救人員沖上前把謝天浩抬進搶救室。林香雪又把林香雨和梨花送回家。

姚院長和醫生、護士給謝天浩輸y、打針。蘭芳、三林、謝天書、大鬧圍著。護士打完針說只留兩個人看護,其他的人到外面去。謝天書拉一下大鬧,他們來到走廊。謝天書問大鬧銀夢大酒店的裝修工程怎么樣了?大鬧說甲方對您的設計特別滿意,初步答應把工程交給我們。過幾天要考察一下我們公司的實力。四舅您知道我這個公司是瞎忽悠的,皮包公司,一考察就露餡了。這次我和林香雪去接我姥,路上提到這事,林香雪說她要投資。這件事我還有點不敢相信。四舅,如果她真的投資,再有您設計,這個大項目肯定能弄到手。

謝天書說:大鬧,我已經決定辭職了,和你一起干。

大鬧說:四舅,那您當經理,我給您跑腿。

謝天書說:不。你當你的經理。我必須坐在家里,可以一邊護理你姥一邊設計或者是畫畫。就這么定了。對了,你媽改在明天做手術。你去看看你媽。不讓你媽知道你二舅住院的事。你二舅,你二舅媽還有三林也不知你媽也在這里住院。讓他們都互相不知道。不要說漏了。你先去看你媽,如果沒事再回來。我抽空再去。

大鬧去了眼科。

2給我這次機會

謝天犁和閆嫣在酒吧里喝一種紅酒。但兩個人都默默地坐著,沒有喝的意思。後來他們不約而同地把頭轉過去。那邊有一位年輕女子一邊彈著吉他一邊唱著歌。那歌很憂郁。另一處,萊爾一邊啜著酒,一邊注視著他們。

閆嫣注視著那唱歌的女子說:本來,你老母親一回到故鄉,病就好了。應該是高興的事,怎么?她沒把話說完。

謝天犁依然看著唱歌的女子說:我要跟你說一件事情。

閆嫣轉回頭來,盯著謝天犁說:那就說吧?為什么遲疑?你歷來不這樣的。

謝天犁說:時間不會太久,我就會和楚畫結婚。

閆嫣一驚之際,嗓子里咯了一聲,仿佛是打了一個嗝兒。她的大眼睛睜得越來越大,終於有兩行淚涌了出來。

謝天犁還是瞅著那位唱歌的女子。那女子的琴聲和歌聲真的讓人感傷。

閆嫣默默地流了一陣淚後控制不住抽泣起來。

謝天犁回過頭對著閆嫣說:對不起。

閆嫣抽泣著說:我們之間沒約定什么,你也沒有什么承諾,沒什么對不起的。

萊爾站起來向閆嫣看著。

謝天犁說:相信我們還是朋友。

閆嫣說:我想見見這個楚畫。能給我個機會嗎?

天犁說:可以。

萊爾站在那邊向閆嫣看著。

謝天犁的手機響了,他拿起來說:我是謝天犁。你好?什么?你大點聲……啊……啊……我媽現在怎么樣?啊……好吧,謝謝你。關了手機。

閆嫣一邊揩淚一邊看著謝天犁。

謝天犁說:是楚畫的電話,說我老媽把二哥家徹底掃盪了。

閆嫣吃驚說:你不是說大娘回到故鄉之後病就好了嗎?

謝天犁:母親的病總是換一個環境就好一陣子。平時也是時好時壞。

閆嫣說:大娘把你二哥家怎么了?

謝天犁說:飼養場的野j全放跑了;剛買的野j崽洗澡全洗死了;准備孵化小種j的種蛋用鹽水腌上。我小侄的定親飯黃了。二哥中風癱瘓昏迷不醒。

閆嫣說:大娘怎么樣?

謝天犁說:干完壞事還一點也不知道。很正常。

兩個人又沉默不語。那年輕女子一邊彈著吉他一邊唱著憂郁的歌。萊爾還站在那邊猶豫,想過來,又沒敢。

謝天犁說:想起來了!大衛說他剛從國外弄回來一些專治突發性高血壓的葯,我得馬上找他。

閆嫣說:對了,商主任來電話說他們又研制了一些新葯,想給大娘用,讓我們去取。

謝天犁說:那就把這兩種葯一起送去。

閆嫣說:就把這次機會給我吧?閆嫣說著眼淚又下來了。

謝天犁有些遲疑。

閆嫣說:不見到楚畫,我一輩子也不會甘心。給我這次機會。

3海參之三

林香雪把二魔扣車的事和三鬼倒騰日本車的事擺平了之後,和大鬧把三鬼和風丫請進鳳凰大酒樓。林香雪問今天是什么?服務小姐說今天輪到海鮮。林香雪看了看菜單說,正中下懷。外加三盤海參。風丫,你還想吃什么盡管說?風丫一聽外加三盤海參就一驚,然後低頭咬著嘴唇樂。

林香雪說我和你大哥還有點事。你們倆先吃。想吃什么就要。不要急,慢慢吃。

一位經理模樣的人走來。林香雪介紹說,這位是向經理,這是我的親戚,張放。向經理和大鬧握手說您好!請到里面坐。林香雪說不去你那。給我找個小雅間。向經理領著他們倆進了一個單間,三個人落座。

林香雪說:上回我和你說有兩個親戚……

向經理說:就是那一對小青年?

林香雪說:對。一會兒你過去看看。回來和我說一下。再叫服務員給我們倆來點便飯。你忙去吧。

向經理說:那我就去辦。稍候。經理出去了。

大鬧說:是不有點腐敗?

林香雪說:剛才你為什么一直不坐下?因為你覺得在這樣的場合有你大伯子在場,風丫會拘束。我們倆單獨吃點便飯還腐敗嗎?大鬧說我原先是一p股飢荒。現在雖然不欠債了,也是崩子兒沒有。你替我花錢的時候可要想好嘍,猴年馬月還。林香雪說這些都是我欠你的。如果不是我要你把大姨娘接去,哪有後來你母親眼睛失明,三鬼倒賣車子,風丫跑了,二魔被罰,三林飼養場受損失,你二舅中風這一系列事情呢?我是還賬。算了,不說這個。我對剛才你和向經理見面時的樣子有點興趣。

大鬧說:見面的樣子,怎么?

林香雪說:這個飯店你知道吧?

大鬧說:知道哇!

林香雪說:知道多少?

大鬧說:全市最高級的酒店。這位向經理也是大富翁。還是市人大常委,全國勞模,省人大代表,是個人物。

林香雪說:看來你還真知道。我看你和他見面的時候,沒覺得怎么樣?

大鬧說:沒怎么樣?我怎么樣了?

林香雪說:用他們愛說的話說,就是不卑不亢。

大鬧說:就這個呀?我在誰面前都這樣。有錢的,有權的,沒錢的,沒權的,都這樣。

林香雪說:以後你要有錢了呢?

大鬧說:那也還是這樣。

林香雪說:好。我喜歡你這樣。

大鬧說:別跟我套近乎,就像真的看上我了似的。

服務小姐上了飯菜,兩個人簡單吃了一些,然後喝茶。向經理進來了說林小姐,這兩個人我看了,也聊了幾句。長相,個頭,言談我都滿意。女的就留下暫時做服務員。男的我看挺會來事,嘴也甜。我一樓缺一個樓層副經理,讓他代理一個月看看。林香雨說那就謝謝你了。他們的母親明天做眼睛手術,男的我叫他後天來,女的伺候她母親出院再來。可以吧?向經理說可以。林香雪說:那你忙著吧。向經理說二位慢用,我失陪了。向大鬧示意之後,出去了。大鬧說你是給三鬼和風丫找了工作?看樣子我欠你的賬是沒法還了。干脆,飢荒多不愁,你把二魔也解決了吧。林香雪說我看你們家那兒,就一個小賣店和一個公用電話。我已經在那買了一個破房子,帶房票的。論地點做個小賣店挺合適,再帶一個公用電話。就讓二魔經營那個小賣店吧。我給他拿底墊,簡單裝修一下。我得到內部消息,你們那馬上就動遷。動遷時這個破房子能算40多平動遷米。大鬧覺得林香雪讓人不敢相信了?他隨口說那就把我也解決了吧?

林香雪說: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

大鬧說:說過什么?

林香雪說:在小河邊說過准備投資你的裝飾公司呀?

大鬧站起來說:你?你不是玩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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