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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風傳奇 未知 6027 字 2021-04-15

「哈哈。」大鎔樹上響起一聲大笑,一道人影翩然飛落在三人面前,打了個稽首道:「來的怎么會是三位?」

項中豪同樣一怔道:「怎么會是道長?」原來從樹上飛下來的,正是羊角道人。谷飛雲心里登時明白了,羊角道人擄走二女,乃是沖著自己來的。

只聽羊角道人道:「貧道擄來谷飛雲兩個義弟,是要谷飛雲前來赴約的,不想卻驚動了大公子三位。」

項中豪奇道:「道長沒把谷飛雲擄來嗎?」

羊角道人道:「貧道若是擒到了谷飛雲,何用再把這兩個丫頭片子擄來?」

「會是兩個丫頭?」項中豪驚奇的道:「不對,谷飛雲明明中了秦老哥的迷仙散,怎會不見了呢?」

毒手郎中心中暗道:「難道進入房中,強自己j出迷仙散解葯的會是谷飛雲,難道他不畏迷仙散,哦,不錯,那小子雙手明明沾上了塗在葯箱上的沾衣毒,他居然若無其事,如此看來,那小子果然是谷飛雲了。」這對他來說,是臉上無光的事,因此只是在心中想著,並未說出口來。

大師兄孔必顯沉吟道:「莫非谷飛雲沒中迷仙散,給他跑了?」

羊角道人抬目問道:「大公子此來,就是為了對付谷飛雲嗎?」這話,也正是谷飛雲想知道的。

項中豪道:「在下是奉家父之命,務必把谷飛雲擒回去,因為隨舍弟中英出來的四名庄丁趕回去報告,舍弟被谷飛雲用暗器打瞎眼睛,不知去向,家父極為震怒,非把谷飛雲碎屍萬段不可。」谷飛雲暗暗哦了一聲。

羊角道人聳然動容道:「中英被他用暗器打瞎雙眼,這是什么時候的事,這姓谷的小子,貧道絕不會放過他的。」

「哦。」他忽然哦了一聲,目光四顧,說道:「這么看來,這小子可能也跟來了。」

孔必顯道:「道長說得極是,是他故意震飛窗戶,驚動咱們的,由此可見,他已暗中跟隨咱們來了。」

項中豪怒聲道:「搜。」

孔必顯擺了下手,然後朝羊角道人問道:「道長把兩人藏在何處?」

羊角道人深沉一笑道:「在五里外江邊一艘篷船之中。」兩人話聲說得極輕,谷飛雲隱身之處,相距較遠,是以無法聽到。

孔必顯道:「走,只要兩人在咱們手中,谷飛雲就非就范不可。」回頭朝毒手郎中道:「秦老哥,咱們一走,這小子自會暗中跟著下來,現在就看你的了。」

毒手郎中微微搖頭道:「沒用,這小子好像不畏劇毒,兄弟葯箱上塗了沾衣毒,普通人只要沾上少許,就會全身麻庳,這小子似乎並未中毒,還把箱內迷仙散解葯都取走了哩。」

「會有這種事?」孔必顯道:「那好,反正有兩個小妞在咱們手里,等他跟來,憑咱們這些人,還怕捉不住他?那就走吧。」話聲一落,幾人立即匆匆往北行去。谷飛雲看他們一起往北行去,也就遠遠尾隨下去。

就在他走了半里光景,兩邊草叢中同時閃出八個黑衣漢子,這八人身手相當敏捷,一路跟在谷飛雲身後,同樣朝北首奔行而來。五六里路程,自然不須多時,就已趕到江邊。這里已是陸地盡頭,面前橫著一條大江,江水滔滔,幾乎一望無際。岸邊,果然停泊著一艘篷船,船上的人,敢情已經睡了,黑黝黝的不見一點燈光。

羊角道人走近船邊,叫道:「徒兒,你們出來。」

船上有人應聲道:「你兩個徒弟睡著了,還沒醒呢?」

羊角道人聽得不由一怔,雙目精光暴s,沉聲喝道:「你是什么人?」

「你問得好生奇怪。」船上那人道:「我是這條船的船老大。」

羊角道人道:「你不是。」

船上那人也輕笑道:「你說不是就不是好了。」

毒手郎中、孔必顯、項中豪三人也聽出此人口氣有異,一起圍了過來。這時谷飛雲也早就趕到了,他仍隱身在草叢之中,一面暗道:「這人又是誰呢?」

羊角道人沉聲道:「你給本真人上來。」

船上那人輕笑道:「你是羊角道人,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氣,不過也唬不到人,上來就上來。」隨著話聲,果然從船尾蓬下鑽出一個人來。

第十二章二女脫困

這個人舉止從容,身上穿一件青布長衫,此時一手撩起長衫下擺,緩吞吞的舉足跨上江岸,右手拿一把竹柄摺扇,朝毒手郎中、孔必顯、項中豪三人指了指,笑道:「原來還有毒手郎中和天機子的兩位高徒,當真幸會。」

羊角道人等四人直到此時才看清這人身材不高,約莫三十出頭,生得淡眉細眼,膚s白凈,說的是一口蘇州話,看去舉止斯文,越是如此,就越覺得令人莫測高深。不,像羊角道人、毒手郎中,都算得是老江湖了,竟然不識此人來歷,連聽也沒聽說過,但從對方從容不迫的神態看來,又決不是沒有來歷的人。

羊角道人目光直注,問道:「朋友眼光不錯,不知如何稱呼?」

青衫人豁的一聲打開摺扇,在胸前輕輕搖了兩搖,含笑道:「說來見笑得很,在下是個名不見經傳的人,就是說出來了,四位也未必聽過。」他不肯說。

羊角道人嘿然道:「你躲在船中,把貧道兩個小徒怎么了?」

青衫人漫不經意的笑了笑道:「二位令徒只不過是小睡片刻而已。」

羊角道人再也忍不住,口中尖喝一都:「你敢對本真人如此放肆。」喝聲中,右手拂塵已如春雲乍展,直拂出去。

青衫人淡淡一笑道:「道長有話好說,火氣何用如此大法?」他口中輕描談寫,身形也極為從容,只是輕輕一側,就避了開去。羊角道人沉嘿一聲,拂j左手,右掌當胸,正待推出。

「道長且慢。」孔必顯急忙一擺子,接著道:「這位朋友連萬兒也不敢亮。道長出手,不但勝之不武,也太以抬高了他的身份,不如由在下先會會他。」話聲一落,就迎著青衣人走去,說道:「來,閣下身手好像不弱,孔某先來領教領教如何?」

青衫人手搖摺扇,微笑道:「天機子以劍法馳譽武林,他門下弟子自然精於劍擊,閣下只管亮劍好了。」他雖在微笑說話,但口氣極為托大,絲毫沒把孔必顯放在眼里。

孔必顯心里不禁有氣,冷然道:「閣下兵刃呢?」

青衫人搖著摺扇,呵呵一笑道:「在下就以這把摺扇,會會你的高招。」他手中僅是一把極普通的竹骨紙扇,要用來和孔必顯的百煉精鋼長劍j鋒,此人當真夠狂。

孔必顯怒哼道:「休敢小覷孔某?」

青衫人笑道:「那倒不是,在下二三十年來,一直以這把摺扇隨身,也會過不少高人,天下之大,人上有人,在下更不敢小覷天下英雄,勝負之事,要j手後才知,閣下既要賜招,那就請出手好了。」

「好,看劍。」孔必顯心頭怒極,喝聲甫出,右手急掄,身隨劍進,灑出一片綿密劍光,僅此一招,已可看出天機子門下首徒劍術果然不同凡響。

哪知青衫人竟然連正眼也沒瞧上一下,直等劍光近他身前一尺光景,右手摺扇一收,倏地從劍光中穿入,扇頭啪的一聲敲在孔必顯手背指骨之上。這下痛得孔必顯整條右臂驟然一麻,五指無力,長劍當地墮地,差幸他為人機警,立即往後疾退出去五步之多。

再看青衫人卻依然站立原地,手搖摺扇,面含微笑,並未追擊過來,這下直把孔必顯羞得滿臉通紅,怔立當場,半晌說不出話來。同時也把羊角道人、毒手郎中二人看得一怔,誰也沒想到天機子首徒,竟然會在他手下連一招都走不出。

青衫人舉足輕蹴,把地上長劍挑起,朝孔必顯飛來,一面含笑道:「閣下接住了,如果不服氣的話,盡管使來,咱們不妨再試上幾招。」

孔必顯一把抓住長劍,怒聲喝道:「你……」

項中豪忙道:「大師兄不可中他激將之計,還是小弟上去試試。」

孔必顯總究練劍多年,心知盛怒出手,乃是使劍的大忌,這就嗆的一聲返劍入匣,哼道:「在下不慎失手,自有師弟代我出手。」一面壓低聲音說道:「師弟小心,此人招式怪異,不可逞強。」

項中豪道:「小弟知道。」舉步走上,隨手掣出長劍,抬目道:「在下領教。」

青衫人依然輕搖摺扇,看著他,點點頭道:「西峰山庄的項大公子,很好,你只管發劍好了。」

項中豪長劍當胸直豎,說道:「有僭。」左足胯進,身形倏地左轉,一下旋到對方右首,劍勢乍發,一道劍光s向對方右腰。這一記回馬發槍,身形飛旋,快到無以復加。

青衫人不慌不忙,跟著他身後右旋,這回連摺扇也並未收起,只是隨著轉身之勢,右手扇面朝下覆下,一下就把項中豪刺去的長劍壓住。不,他壓住長劍,身形並未停住,依然繼續向右旋去。項中豪長劍被他摺扇扇面壓住,照說應該立即抽了回去,怎知對方扇面上似有極大吸力,怎么也抽不問來,對方身形繼續右旋,你就不得不跟著他向前俯沖過去。

直等青衫人轉了一圈,腳下倏然而住,口中喝了一聲:「去吧。」摺扇一松,項中豪再也站立不住,往前沖出數步,摔撲下去,跌了個狗吃屎。青衫人依然站在原地,分毫沒有移動,臉上也依然含著微笑,目光徐徐從羊角道人毒手郎中面上掃過,說道:「二位大概也想試試了?」

豁,他把摺扇一收,c到束腰帶上,空著雙手,續道:「在下久聞羊角道人子午y掌,武林中罕有人敢接,毒手郎中左手練成毒沙掌,更是劇毒無比,二位如有興趣,不妨一起下場,好讓在下見識見識子午y掌和毒沙掌的厲害。」

這話說得更狂,毒手郎中秦大山雖是以行醫走江湖,但擅於用毒,尤其左手練成毒沙掌,無人敢和他對掌,武功自是不弱。羊角道人成名數十年,更是一流高手之列,不然,西峰山庄庄主素有白面霸王之稱的項繼楚,以一方霸主之尊,也不會令次子中英拜羊角道人為師了,他上次敗在谷飛雲手下,真可以說是y溝里翻船,冤枉之至。

如今青衫人居然說出要他和毒手郎中聯手同上的話來。這豈不令他無比難堪,一時怒惱已極,尖笑一聲道:「不用,施主有此豪情,貧道十分欽佩,至於要貧道和秦道兄聯手一節,且等施主勝了貧道一招半式,再說不遲。」

毒手郎中也覺得對方太以過份,接口道:「道長,還是讓在下先向這位朋友領教……」

「不用。」羊角道人深沉笑退:「道兄不妨暫作旁觀,俟貧道接不下來,道兄再出手可也。」他把拂塵c到背後,朝青衫人森然一笑道:「咱們就徒手走上幾招,施主請吧。」

青衫人意態自如,瀟灑的道:「這是在下向道長討教,自該由道長先請。」

羊角道人已知此人來者不善,既敢口發狂言,自非易與,何況方才他只在一招之間,連敗孔必顯、項中豪二人,自己竟然會看不出他的奇妙之處,因此絲毫不敢小覷了他,聞言呵呵一笑道:「好,好,貧道那就占先了。」說話聲中,左足跨上,右手抬處,五指下垂,用手背輕飄飄的朝前拂出。

這一拂,看去緩吞吞的,表示了長者的風度,不想占青衫人的便宜,實則中含四五個變化,只要對方一出手,立可變招,成為殺著。青衫人口中雖然說著要見識見識羊角道人的子午y掌和毒手郎中的毒沙掌,但心中也未嘗不知厲害,因此羊角道人反手拂出,他立即身形飛旋,一下向左旋出,擰身發掌,雙掌一前一後,相繼拍出。

羊角道人有意試試對方內力,同樣一個擰身,不退反進,同樣雙手疾發,一前一後朝前迎去。這一下雙方一來一去勢道均急,說什么也會碰上了,但青衫人就在雙方掌勢要接未接之勢,身如輕煙,一下從羊角道人右側閃出,左手在閃出之際,橫拍羊角道人右肩。

羊角道人反應也不慢,右肩一沉,右手一記龍尾揮風,向右後方揮去。兩人身形也同時岔了開去。谷飛雲隱身草叢,正看得出神,忽然發覺有人欺近,心中警兆慌生,只見一個小巧身形,已經一下鑽到自己身邊。一時之間幾乎連人影都還沒有看清,耳中聽到輕噓了聲,壓低聲音道:「谷大哥,是我。」

谷飛雲定睛看去,原來竟是珠兒,不覺喜道:「珠兒,是你,我正愁一個人應付不了呢,你趕來幫我的?」

珠兒咭的笑道:「我是奉命救人來的,你的兩個結義妹子。」

谷飛雲被她說得臉上一熱,還沒開口,珠兒已經接著道:「這人姓束,心計武功都很厲害,他是為你來的,所以你最好不露面。」

谷飛雲道:「你一個人應付得了嗎?」

珠兒神秘一笑道:「山人自有道理……」接著哦道:「谷大哥,你把解葯j給我。」谷飛雲從懷中取出葯瓶,j給了她。珠兒塞入身邊革囊之中,然後叮嚀著道:「還有,你要記住了,明天中午,我們在西首長台關附近的三官廟見。」說完,彎著腰,悄悄的朝右首草叢間鑽去。

這時,毒手郎中也上場了,和羊角道人聯手,雙戰青衫人,三條人影倏忽盤旋,起落如飛,一時很難分出高低來。原來青衫人和羊角道人打過三招之後,雙方攻守平衡,保持現狀,青衫人忽然使了一記挪移身法,一下近毒手郎中面前,笑道:「秦老哥也該出手了。」右掌突發,迎面拍去。

毒手郎中也不是易與之輩,口中大笑一聲,喝道:「好哇。」左手迅疾格出,右掌流星追月,直向對方胸口按去。青衫人身形一晃,便自閃出,原來羊角道人已從身後追擊而至。

毒手郎中因他正在和羊角道人j手,卻乘隙來向自己挑戰,分明瞧不起自已,心頭這一怒,哪容青衫人輕易閃出?身形閃電右移,口中喝道:「閣下慢點走。」右手未收,左掌緊接著拍出,右掌再接著拍出。

青衫人大笑道:「難得之至,二位終於聯手了。」原來他有意毒手郎中出手,好符合他方才說的話,要見識見識子午y掌和毒沙掌的厲害。

「哈哈。」羊角道人不怒反笑,尖聲道:「原來施主真人不露相,非要貧道和秦老哥聯手,你才肯見真章。」雖說他口中說著,心頭動了真怒,雙手疾揮,各自攻出了一招。

青衫人立覺羊角道人出手之際,比方才三招,已經加重加速,顯然要和自己硬拼了。毒手郎中有被人戲侮之感,自然要把最厲害的招式使出來。因此三人這一動上手,當真有如兔起鶻落,人影飛閃,掌勢漫空,打得好不激烈。不,青衫人好像越遇上人家猛攻,他就越發從容不迫,雙掌揮灑,人影飄逸,任你羊角道人和毒手郎中聯手,攻勢凌厲,他都漫不在乎。

就在動手之際,羊角道人耳邊響起青衫人傳音入密的聲音說道:「道長,十招已過,你在十招之中,連使了三記子午y掌,在下都接下了,家師曾j代過在下,道長成名多年,不可使你過份難堪,方才天機子門下二徒,一招不到,就敗在手下,在下不敢對道長無禮,還是請道長自己收手的好。」

這話已說得極為明白,你能打出十招,是我手下留的情,你再不收手,那就要自取其辱了。武林中人,頭可斷,盛名絕不能損,當然沒有人肯自取其辱的。羊角道人呵呵一笑,喝道:「秦老哥,咱們不用打了。」

毒手郎中雙手一收,愕然道:「道長,咱們並無敗象。」

羊角道人呵呵一笑道:「憑貧道和秦老哥聯手,十招之內,猶未占得上風,何用再比呢?」

毒手郎中點點頭道:「道長說得也是。」

青衫人微笑抱拳道:「家師對二位久幕大名,有親筆函在此,要在下面呈,請二位過目。」

伸手從懷中取出四封信函,把上面兩封,送給了羊角道人和毒手郎中,然後又朝孔必顯、項中豪二人含笑道:「家師也另有兩封親筆函,給孔兄令師和項兄令尊,就煩二位轉呈。」說完,又把手中兩封信分別送給了孔必顯、項中豪。他沒待四人開口,忽然轉過身來,面向東首草叢間,含笑說道:「兄台作壁上觀已有多時,現在該可以請出來了吧?」

谷飛雲聽得一驚,心想:「原來他早已發現了自己了。」思念未已,陡聽自己左首嘶的一聲輕響,一條人影凌空飛起,朝青衫人面前瀉落,咭的笑道:「怎么?你師父也有親筆函要我轉呈師父嗎?」

這人竟然是珠兒了,谷飛雲暗暗吁了口氣,心想:「自己還當珠兒已經走了,原來她隱身附近,是有意替自己解圍的。」

青衫人原以為隱身草叢間的准是谷飛雲,想不到竟是一個十二三歲的紫衣小女孩,不禁為之一怔,望著珠兒,訝異的問道:「小姑娘,你是什么人?」

羊角道人和毒手郎中也不識珠兒來歷,但看她從草叢間凌空飛起的身法,捷如飛鳥,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娃,竟有如此高妙的輕功,自是大有來歷之人了。珠兒俏皮的道:「我就是你叫兄台的人了。」

青衫人微笑道:「你是一個人來的嗎?」

珠兒披披嘴道:「天下之大,我一個人哪里不能去,難道還怕什么人不成?」

青衫人道:「天下壞人比好人多,你小小年紀,萬一遇上壞人怎么辦?」口中說著,右手五指一探,朝珠兒手腕抓去,這一記出手如電,不但十分快速,也出其不意。

啪,珠兒右手一翻,用手背拍在青衫人抓來的手背上,咭的笑道:「你如果是壞人,我如果使的是劍,你這只右手就不屬於你的了。」她不但出手奇快,連說話也似連珠一般。

青衫人不由得一怔,她說得不錯,她這一記如果使的是劍,自己這只右掌就沒有了,這女娃使的會是什么手法,竟有如此快法。一面卻故作鎮定,含笑道:「我只是試試你而已,小姑娘身手高明得很,師父是誰?」

珠兒道:「我不能告訴你。」

青衫人道:「為什么?」

珠兒道:「我師父說過,她老人家名號是不能輕易告訴人的,只有在萬不得已的時候才能說。」

青衫人問道:「什么才是萬不得已的時候呢?」

珠兒偏著頭道:「我師父說,譬如遇上江湖上最難纏的大魔頭,他要把我捉去的時候,我只要悄悄告訴他我師父的名號,他就不會為難我了。」

青衫人道:「在下也要把你捉回去,你還不說嗎?」

珠兒笑著拍手道:「你好賴皮,方才不是已經輸給我了?」

「好。」青衫人又道:「那么,你告訴我,你到這里來作甚?」

珠兒道:「我是奉命來辦事的。」

青衫人問道:「奉誰之命?」珠兒俯下身去,伸手摘了一片東西,送到青衫人面前,說道:「是他老人家要我來的。」

青衫人看她手里拿的是一片葛草,心頭不覺一震,忖道:「會是酒仙南山老人?」一面問道:「他是不是你師父?」

珠兒道:「當然不是。」

青衫人道:「那么他老人家怎么會派你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