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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風傳奇 未知 6024 字 2021-0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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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假鳳虛凰

庄丁陸續送上萊餚,這一席酒菜,雖是臨時吩咐廚房辦的,卻依然十分豐盛精臻,可見西山別墅飲食之考究了。席上只有醉道人一個人一面吃菜,一面酒到杯g,一口一杯的喝著,谷飛雲有時還可以陪一二杯,張少軒卻只能低斟慢酌,來個隨意,也由此可見他是喝慢酒的人。

酒過三巡,菜也上到快一半了。張少軒回過頭去,朝一名使女吩咐道:「荷花,你去請少夫人出來,就說桐柏山望仙觀觀主醉道人來了,要她出來拜見。」那使女答應一聲,轉身往後面走去。

不多一會,只聽環佩叮咚,從屏後走出來一個身穿淡青s藕絲衫裙的麗人,一手扶著小環,款步走出。這麗人年紀在二十左右,生得一張白里透紅的芙蓉粉臉,甜甜的笑靨,當真眉如遠山青,眼似春波碧,纖纖腰身,婀娜多姿。

張少軒立即站了起來,等麗人走到席前,才含笑朝上首指了指道:「這位就是我時常和你提起的望仙觀主醉道長,你快來拜見過了。」一面朝醉道人道:「她就是拙荊。」

麗人聽了張少軒的話,就盈盈福了下去,說道:「賤妾拜見道長。」

「不敢,不敢。」醉道人慌忙打著稽首道:「二少夫人快不可多禮。」

張少軒和二夫人同聲說道:「謝謝道長。」接著張少軒又給妻子引見了谷飛雲等四人。

二少夫人聽說荊月姑、馮小珍二人竟是女的,自然倍感親切,一一寒喧。然後從一名青衣使女手中接過銀壺,款步走到上首,櫻唇輕啟,嬌聲道:「賤妾給道長敬酒。」親手給醉道人斟了一杯酒,再給自己也斟了一杯,舉杯及唇,一口g了。

醉道人呵呵笑道:「貧道應該敬賢伉儷一杯才行。」也舉杯g了。說話之時,無意間目光抬處,心頭不覺暗暗稱奇,忖道:「二公子和她結婚已有二年,如何還是處子之身?」

二少夫人又給醉道人和自己杯中斟滿了酒,嬌聲道:「道長,賤妾要敬你老三杯,這是第二杯。」又舉杯一口喝g。

醉道人頷首笑道:「二少夫人太客氣了,貧道恭敬不如從命。」也一口g了。

二少夫人眼波瞟動,甜笑道:「道長的道號叫做醉道人,不知有沒有醉過?」一面捧起銀壺給醉道人和自己杯中斟滿了第三杯,舉杯一飲而盡。

醉道人呵呵笑道:「貧道既稱醉道人,自然是時常喝醉的了。」就在說話之際,看到二少夫人給自己斟滿一杯酒的時候,故意斟得太滿,讓酒從杯中溢出,然後左手裝作拭酒,塗著鳳仙花汁的小指,指甲輕輕在酒中沾了一下。

她動作雖然極為快速,但如何能瞞得過醉道人的眼睛,但卻故作不知,一手拿起酒杯,一口喝g,掀須笑道:「二少夫人難得之至,酒量還勝過二公子呢。」

二少夫人一連喝下三杯,粉臉上增添了一片紅暈,更見嫵媚動人,嬌笑道:「道長誇獎,賤妾喝的是急酒,容易醉,他是喝慢酒的,要慢慢品嘗,就不容易喝醉。」

她轉過身,給谷飛雲面前杯中斟滿了酒,舉起酒杯,嬌聲道:「谷公子,我敬你。」

谷飛雲慌忙站起,舉杯道:「在下敬二少夫人。」一口喝g,這一抬目,頓感四目相投,她一雙黑白分明的鳳目,脈脈含情,凝眸相視,紅菱般小嘴,也誇犀微露,含著甜甜的微笑,心頭驀然一凜,急忙移開目光。只聽她幽幽的道:「多謝谷公子。」接著她又和荊月姑、馮小珍、珠兒各自喝了一杯。

醉道人一直留心著她和谷飛雲、荊月姑等人敬酒之時,卻沒有再用小指指甲下毒,顯然她下毒的對象只是自己一人而已,心中暗暗冷笑,一面依然一杯又一杯喝個不停,口中直呼:「好酒。」

二少夫人敬完酒之後,就襝衽著道:「道長,谷公子四位,多喝幾杯,賤妾告退了。」

醉道人喝得醉態畢露,連連頷首道:「好、好,二少夫人只管請便。」谷飛雲四人一齊站起身來。

二少夫人粉臉紅暈,星眸盪漾,嬌聲道:「谷公子請坐。」她依然一手扶著小環肩頭,款款朝屏後行去。

醉道人等她走後,呵呵大笑道:「二公子真好福氣,這位二少夫人賢淑大方,真是二公子的賢內助。」

張少軒溫文一笑道:「道長太誇獎了。」庄丁還在繼續端上菜來,大家已經酒醉菜飽了。

這一席酒筵,足足吃了一個時辰,才行散席,庄丁們撤去杯盤,使女就泡了香茗送上。醉道人醉眼迷離的道:「二公子,貧道有個習慣,喝了酒就要小睡片刻,貧道還記得寶庄有幾間客舍,離這里並不太遠……」

張少軒忙道:「道長說的是,賓舍就在後面不遠,谷兄幾位大概也需要休息休息,晚輩送道長谷兄四位到賓舍去。」他陪同醉道人等五人,出了花廳,從一條花徑轉入回廊,再出西角門,一路往北行去。

不多一會,已行近山麓,張少軒走在前面,首先登上山麓間的石級,一面回頭道:「芝苑和蘭苑就在上面了。」

醉道人道:「貧道幾年沒來,這里好像已有不少改變了。」

張少軒道:「道長說得是,這里的芝苑和蘭苑是新蓋的,道長沒有來過。」

走了約莫百級石階,木古林間,就出現了一片石駁平台,一座五間樓房,圍以翠欄g,入門處有一用木架搭建的牌樓,上書芝苑二字,頗為雅趣。張少軒腳下一停,說道:「這里就是芝苑了,是接待男賓的地方,蘭苑接待女賓,還要上去一點,道長和谷兄就在這里休息,我們先送道長進去。」

「不用。」醉道人道:「谷小施主,你送三位姑娘到蘭苑去好了。」他們剛在平台入口處停步,里面已經急步迎出兩名青衣使女,一齊躬下身去,說道:「小婢叩見二公子,歡迎貴賓光臨。」

張少軒一抬手道:「你們快去見過道長和谷公子。」

二名使女又朝醉道人、谷飛雲一齊躬身道:「小婢明珠、明月叩見道長、谷公子。」

醉道人眯著醉眼,揮揮手道:「貧道酒醉欲眠,房間在哪里,你們快領路吧。」一面朝谷飛雲道:「你陪她們去吧。」

谷飛雲口中應了聲是,陡聽耳邊響起醉道人的聲音,細如蚊子,說道:「你告訴她們,不論發生什么事情,都不可輕舉妄動。」

在他說話之時,兩名青衣使女已經躬躬身道:「小婢給道長帶路。」領著醉道人往里行去。

張少軒抬抬手道:「谷兄請。」他領著大家繼續朝石級而登,又走了三十來級,另有一條岔道,朝右彎去。張少軒就是朝這條岔道行去,林木蒼郁,道路十分平整,走了不多遠,盡頭處也是一片石駁平台,也有一座木架的牌坊,寫著蘭苑二字,同是一幢五間樓房,倚山而起。

張少軒含笑道:「到了,我們進去。」他們剛走近牌坊,兩名青衣使女急步趨出。

張少軒道:「春蘭、香蘭,你們先來見過三位姑娘,這位是荊姑娘,這位是馮姑娘,這位是珠兒姑娘。」

春蘭、香蘭聽說這兩位少年公子,原來還是姑娘,慌忙躬身道:「小婢春蘭、香蘭見過荊姑娘、馮姑娘、珠兒姑娘。」

張少軒又道:「這三位姑娘是本庄的貴賓,你們要好生伺侯。」兩名使女躬身應是。谷飛雲也在張少軒說話之時,把醉道人j代的話,以傳音入密告訴了荊月姑,要她轉告馮小珍、珠兒二人。

張少軒話聲一落,又朝谷飛雲含笑道:「蘭苑是接待女賓之處,男賓只能到牌坊為止,咱們該回下去了。」

谷飛雲眼看兩名青衣使女領著荊月姑三人進入屋去,就抬手道:「二公子請。」兩人回到芝苑,一名青衣女子立即迎了出來。

張少軒問道:「道長睡了嗎?」

青衣使女答道:「早已睡熟了,方才一進房,就吩咐小婢,如果他沒有醒來,不准打擾。」

張少軒點點頭,朝谷飛雲供手道:「谷兄請去休息,她叫明月,如果需要什么,只管吩咐她好了,兄弟失陪,此處山林景頗佳,谷兄也可以隨便瀏覽,晚餐時光,兄弟自會著人前來相請。」

谷飛雲忙道:「二公子只管請便。」

張少軒拱手道:「兄弟告辭。」

張少軒走後,明月躬身道:「谷公子請隨小婢來。」

谷飛雲隨著她走入大門,里面有一個小天井,花架上放了幾十盆花卉,幽香襲人,迎面一排五間,中間是一間起居室,布置精雅。屏後有一道寬敞的樓梯,登上二樓,則是一條寬敞的走道,房間門戶相對。明月走到右首一間房門口,伸手推起房門,躬身道:「谷公子請,這間房三面有窗,可以觀賞景s,不知谷公子認為如何?」

谷飛雲舉步走入,只見房中除了一張木床,臨窗還有一張書桌,和三把椅幾,都是紫檀雕花,甚是精致。南首是落地長窗,右後兩面也各有一道窗戶,垂著輕紗。明月走過去把窗紗拉開,打開窗戶,外面林木蒼翠,就像一幅圖畫一般。

谷飛雲頷首道:「太好了,就是這一間好了。」

明月道:「小婢給公子去打臉水。」

谷飛雲問道:「老道長是在哪一間?」

明月道:「在東首第一間。」說完,俏生生的退了出去,不多一會,端著一個銀盆走入,說道:「谷公子請洗把臉。」

谷飛雲道:「多謝。」

明月垂首道:「公子不可客氣。」轉身退出。

谷飛雲洗了把臉,明月又端著一杯茶走入,放到幾上,說道:「公子請用茶。」

谷飛雲問道:「這座賓舍,布置得如此富麗豪華,是不是經常有客人來住?」

明月道:「二公子生x好客,大家都叫他小孟嘗,但芝苑乃是招待貴賓的地方,不是一般客人都能住進來的,所以住到這里來的人並不多,一月之中,也不過一兩個人而已。」谷飛雲雖想多了解一些西山別墅和張少軒的為人,但一時不知問些什么?是以只是怔怔的望著明月,說不出話來。

明月看他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不由暈生雙頰,低下頭道:「谷公子如果沒有什么吩咐了,小婢告退。」

谷飛雲口中哦了一聲,忙道:「姑娘請便。」明月返身退出,回手帶上了房門。

谷飛雲隨手端起茶杯,輕輕喝了一口,心中只是想著醉道人以傳音入密和自己說的話,好像這西山別墅的二公子張少軒有什么問題似的,但又想不出他會有什么問題?心中想著,不覺又喝了口茶,忽聽耳邊響起醉道人極細的聲音說道:「小施主這時候好好休息一會,今晚有件事要你去辦,只怕沒有時間休息了。」

谷飛雲要想問他今晚有什么事?但自己沒有醉道人的功力,只能對面施展傳音入密,像這樣間隔得較遠,就無法把音傳到了。心想:既然醉道人要自己這時候好好休息一會,自己就休息好了,反正今晚有什么事,要自己去辦,醉道長一定會來找自己的。這么一想,頓覺把心事放寬了,也就脫鞋上床,盤膝坐定,緩緩運起功來。

直到黃昏時候,聽到有人輕輕叩了兩下房門,響起明月的聲音叫道:「谷公子,醒來了嗎?」

谷飛雲跨下床,披上長衫,出了房門,只見明月端著銀盆,送來臉水,一面說道:「谷公子洗把臉吧,二公子已經在樓下恭候,快用晚餐了呢。」

谷飛雲點點頭,說道:「多謝姑娘。」

明月道:「不用謝。」說完退了出去。

谷飛雲洗把臉,舉步走出,只見明月站在走道上,迎著自己,躬躬身,低聲說道:「谷公子,那位老道長還沒起來,方才小婢叩了兩下房門,也沒聲音,怎么辦呢?」

谷飛雲還沒回答,只聽醉道人的聲音在耳邊說道:「你告訴她,貧道經常一睡兩三天不醒,不用理我,你只管去好了,有事等你回來再說。」

谷飛雲朝明月笑了笑道:「醉道長大概中午多喝了幾杯,他經常喝醉了兩三天不醒,不用去叫醒他。」

明月凝眸含笑道:「真的?」

谷飛雲笑道:「不然怎么會叫醉道人?」他因張少軒已在樓下等著,就匆匆下樓,跨進起居室。

張少軒就站了起來,抱拳道:「兄弟沒驚擾谷兄吧?」

谷飛雲也連忙抱拳道:「在下已經起來了,麻煩二公子親自前來,真是不好意思。」

張少軒道:「老道長還沒起來嗎?」

谷飛雲道:「明月姑娘方才叩了兩下房門,醉道長沒有答應,大概喝醉了還沒有醒呢,他經常一醉兩三天不醒,不用驚動他了。」

張少軒頷首笑道:「對了,兄弟記得有一次道長和家父幾位朋友一起喝酒,他喝得酩酊大醉,就整整睡了三天。家父笑他師父是酒仙,他卻是醉仙,你知道他是怎么說的?」

谷飛雲道:「醉道長怎么說呢?」

張少軒道:「他說,就是因為師父是酒仙,徒弟就非醉不可,不然,徒弟的名聲豈不是蓋過師父了?」

說到這里,抬抬手道:「谷兄請坐,咱們還要在這里等上一會,兄弟已要明珠去請三位姑娘了。」兩人落坐之後,明月送上兩杯茶來。

張少軒喝了口茶,抬目問道:「谷兄四位,不遠千里而來,不知要去哪里?」他還是不放心谷飛雲一行四人的行蹤,有機會都不肯放過,要試探谷飛雲的口氣。

谷飛雲道:「不滿張兄說,在下也說不上來,我們一行,是由珠兒妹子領路的。」

張少軒微微一笑道:「聽來好像很神秘,哦,珠兒姑娘小小年紀,一身所學相當高明,她在少林寺施展的好像是雲龍身法,難道會是昆侖傳人?」

谷飛雲道:「珠兒妹子從沒說過她師門的事,在下也不清楚。」他現在經歷多了,深諳逢人且說三分話,未可全拋一片心的道理,醉道長既然一再以傳音入密和自己說話,分明對張少軒有了某種懷疑,怎肯和他多說?

張少軒心中暗暗冷笑,但臉上絲毫不露,只是微笑著道:「兄弟只是隨便問問,谷兄不用放在心上。」

只聽明月在階下叫道:「啟稟二公子,三位姑娘來了。」接著響起珠兒的聲音道:「谷大哥在里面,我們就進去咯。」張少軒、谷飛雲剛站起身,珠兒、馮小珍在前,荊月姑稍後,三人一起走了進來。

張少軒含笑道:「三位姑娘來了,谷兄,我們可以走了。」

谷飛雲道:「二公子請。」

張少軒道:「兄弟給大家領路。」他走在前面,一直回到西花廳,已是上燈時候,四盞琉璃燈照得如同白晝,中間一張八仙桌上,早已擺好杯筷,放著四個冷盤。張少軒抬手道:「谷兄,三位姑娘請入席了。」幾人依次入席,一名使女捧著銀壺給大家斟上了酒。

荊月姑道:「愚姐妹都不會喝酒,請二公子見諒。」

張少軒溫文一笑道:「兄弟也不喜於喝急酒,大家一邊吃萊,一邊喝酒,各人隨量好了。」這一席筵,萊餚精美,大家邊談邊吃。

張少軒為人溫文爾雅,談吐舉止斯文有禮,他從小時常跟乃父上少林寺去,纏著一些老和尚講故事,一講就說不完,他口才流利,娓娓道來,講得極為生動,也都是谷飛雲等四人聞所未聞的掌故,自然聽得津津有味。這一席酒,就這樣喝了將近一個時辰,才行散席。

張少軒還要親自送他們上芝苑、蘭苑,谷飛雲等人同說自己認識路,不用再勞二公子了。張少軒執意不肯,谷飛雲也再三推辭,張少軒才勉強吩咐一名青衣使女提著燈籠送四人回轉賓舍。

路上,荊月姑悄聲問道:「大哥,今晚可是有什么事嗎?」

谷飛雲道:「醉道長要你們不可惹事,你們就不用管了。」一會工夫,已經來至芝苑。

荊月姑道:「大哥,明天見。」

谷飛雲道:「我送你們回去。」

荊月姑道:「不用了,我們自己會回去的。」

馮小珍道:「是啊,這里只有一條路,還會怕迷失嗎?」

谷飛雲點點頭道:「好吧,那我不送你們了。」

珠兒道:「大哥明天見。」

「明天見。」谷飛雲目送她們走遠,才回身跨進芝苑大門,明月已迎了出來,躬身道:「谷公子回來了。」

谷飛雲問道:「醉道長還沒醒嗎?」

明月道:「沒有,明珠姐姐會伺侯的,公子只管放心好了。」

谷飛雲推門進入房中,明月已經捧著臉水走入,說道:「谷公子請洗把臉,小婢泡茶去。」

谷飛雲道:「多謝姑娘。」

明月退出之後,谷飛雲洗了把臉,心中暗道:「醉道長曾說今晚有事要j代自己的,不知是什么事情?」心中想著,明月已泡了一杯茶走入,放到幾上,說道:「谷公子還有什么吩咐嗎?」

谷飛雲含笑道:「沒有了,姑娘只管去休息好了。」

明月欠身道:「公子晚安,小婢那就告退了。」說完,就退出房去,隨手拉上了房門。

谷飛雲在椅上坐下,端起茶杯,輕輕喝了一口,心想:「醉道長怎么還沒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