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部分(2 / 2)

東風傳奇 未知 6076 字 2021-04-15

原來,孟時賢果然非把自己置之於死地不可。也由此可以想見辛七姑堅決要和自己同來,就有以死相從,含有殉情之意,這份情意該是多么可貴?谷飛雲想到這里,不覺仰天大笑一聲,道:「很好,既然如此,二位就一起上吧,省些麻煩。」

藍公忌目s藍芒,緩緩站了起來,沉聲嘿嘿笑道:「小子,你說什么?」

谷飛雲神定氣閑的站在階前,微笑道:「是你自己說的,在下要在二位手下逃出去機會微乎其微,自然是二位一起出手了。」

鹿長庚也跟著站起,嘿然道:「年輕人,你連老夫兩人中的一個,只怕都接不下來,咱們兩個一起上,你會死得更快。」

谷飛雲道:「不然,二位既是助拳來的,自然遲早總要出手,在下只有一個人,車輪應戰,在下豈不是吃了大虧?」

藍公忌看了他一眼,覺得這小子似乎有恃無恐,心中暗暗忖道:「此人師父不知道是誰?」

鹿長庚大笑了一聲,yy地道:「這樣狂傲的年輕人,老夫還是第一次遇上呢,好,你亮劍吧。」

谷飛雲刷的一聲從身邊抽出了紫文劍來,橫劍當胸,抬目道:「二位也請亮出兵刃了。」

鹿長庚看他抽出來的長劍,形式古拙,黝黑如鐵,不帶絲毫鋒芒,心心暗暗一怔,忖道:「這小子的長劍看來有些古怪。」一面卻說道:「老夫從不使用兵刃。」

藍公忌也道:「老夫一生也從不使用兵刃。」

谷飛雲瀟灑一笑,緩緩把紫文劍還入鞘中,說道:「二位既然不使兵刃,在下也就以雙掌奉陪好了。」

鹿長庚生得不禁一怔,天底下真會有這樣不知死活的年輕人,一時之間一雙精芒如電的眸子,望著谷飛雲道:「年輕人,你赤手空拳如何是老夫二人的對手?」

谷飛雲含笑道:「二位只管出手好了,在下接不接得下來,那要動上了手以後才知道呢。」

鹿長庚看了藍公忌一眼,偏頭問道:「藍兄意下如何?」他們總歸是成名多年的人物,要他們兩人聯手對付一個年輕不伙子,究竟是有失身份的事。

藍公忌道:「咱們不妨每人先試他一掌?看他接不接得下來再說。」

鹿長庚點頭道:「藍兄這話不錯。」兩人果然隨著話聲,緩步走下石階。

谷飛雲雙手一拱,說道:「二位請賜招好了。」

鹿長庚微哂道:「你和老夫二人動手.只怕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呢。」口中說著,右手揚處,一掌拍了過來。

第四十章以假亂真

鹿長庚這一掌雖然只是出手相試,使了五成力道,但手掌這么一揚,就有一股強猛無比的力道,應手而生,朝前涌撞過來。谷飛雲早已聽辛七姑說過,鹿長庚的翻天掌比密宗大手印還要歷害,一見對方掌迎面擊來,立即身形一晃,避了開去。

他本來的師父孤峰上人教他的劍遁,原是專門閃避劍招的身法,後來又學會紫府迷蹤,各具玄奧,自可互通。谷飛雲練成佛、道兩門身法,可說獨步天下,已無人能識。他這下閃身而出,正好一下到了藍公忌面前,藍公忌連人影都沒看清,谷飛雲已到面前,心頭止不住暗暗一驚,急忙右掌一側,一股凜烈勁風朝谷飛雲身側襲來。

谷飛雲連看也沒看,肩頭一側,左手同時朝外揮出。他這一記使的是金剛掌但掌勢出手,人已閃出。藍公忌劈出一掌之後,眼前人影已杳,突覺一團掌風直過來,砰然一聲,兩股掌力互擊,震得自己上身微晃,心頭暗暗一驚,忖道:「這小子使的極似少林金剛禪掌功力,居然不在自己之下。」

這原是一瞬間的事,鹿長庚拍出一掌之後,谷飛雲的人影忽然不見,耳中卻聽到砰然輕響,顯然他已和藍公忌對了一掌,不覺沉笑道:「年輕人怎么不肯接老夫的掌勢?」口中說著,突然欺身過來,雙臂一振,從大袖中露出一雙鳥爪般的手掌,向空連劈,一連劈出了八掌。

他因谷飛雲的身法奇特,因此這八掌不但攻勢快捷,幾乎已把谷飛雲左右前後的退路一齊封死,你非接他的不可。谷飛雲沒有練過掌法,他平r練劍之余,只是乾坤八劍以手代劍,練得極為純熟。此時,聽鹿長庚說不肯接他掌勢。不由朗笑一聲,道:「在下那就接閣下幾掌試試,看看如何?」話聲出口,這回不再避讓。右手捏了個劍訣,以指代劍,施展乾坤八劍,以攻還攻,朝前劃出。

要知乾坤八劍,乃是昔年昆侖老人把昆侖派原有的六十四劍濃縮而成,可以說集劍法之大成,實有神鬼莫測之機。他這一展開劍法,立即把鹿長庚左右前後密集攻來的八掌,一齊擋了回去。鹿長庚生自然不信憑自己的功力,劈出去的掌勢會被一個年僅弱冠的小伙子悉數了回來,尤其這小子使的非掌非指,自己竟會連他一點路數都看不出來。

這下真把鹿翻天鹿長庚看得又氣又急,口中大笑一聲,雙掌翻飛,繼八掌之後,又是八掌疾劈而出。他方才的八掌,只是因為谷飛雲身法古怪,要著對方非接不可,是以掌勢以攔擊為主,對著你左右前後發掌,使你避無可避。這回因自己劈出去的八掌,被人悉數回,心中有氣,這八掌卻完全朝谷飛雲直接發攻,威勢自然和方才的八掌不同。這也真正顯示出他掌上的功力來了。

但見掌勢有如開山巨斧,記記帶起強烈嘯聲,掌風勁直,力貫千鈞,威猛絕倫,直向谷飛雲襲去。谷飛雲身歷其境,也看得心頭大為驚懍,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對方的對手,只是全神貫注,以指代劍,一記接一記劃出。

但有一點可以體會到的,那就是不論鹿長庚掌勢如何凌厲猛惡,只要自己將劍招劃出,就可迫得鹿長庚中途收勢。漸漸,谷飛雲對自己有了信心,以指代劍使出來的乾坤八劍,就算是勝不了他,也足可自保了。藍公忌方才只在谷飛雲閃出之時,劈過一掌,就不會再次出手,那是他試出谷飛雲的佛門金剛掌,功力不在自己之下,以他多年江湖經驗,在沒有摸清楚谷飛雲武功路數之前,再也不肯貿然出手。

此時只是站在邊上,凝立不動,炯炯目光看著兩人動手。不,他究是旁觀者清,漸漸發現谷飛雲以指代劍,劃出來的指風,竟然含蘊著森寒凜烈的劍氣,心中不禁暗暗詫異,忖道:「這小子方才和自己對過一掌,練的明明是佛門金剛禪掌,這回他使出來的竟然會是劍氣,難道他練成了玄門劍氣功夫?以他這點年紀,不可能會精通佛、道兩門神功?」

片刻工夫,兩人已打出三十幾招,鹿翻天空有翻天之名,雙掌翻飛,每次都被谷飛雲奇奧的招式迫得中途收勢,施展不開,這二十幾招自始至終未曾硬拼過一掌。這一戰,真是鹿長庚從出道江湖,幾十年來從未遇上過的事,心頭既驚又怒,雙掌疾攻兩招,後退了一步,沉喝道:「住手。」

藍公忌提著雙手跨上一步,問道:「鹿兄可是要讓兄弟上場了嗎?」鹿長庚道:「非也。」

谷雲飛聽到對方喝出住手,自然也及時收勢,說道:「老丈有何見教?」

鹿長庚道:「年輕人,你能和老夫打出三十招,江湖上已不多見,但老夫自信可在五招之內取你的x命……」

谷飛雲微微一笑,道:「老丈是說,方才我蒙你手下留情了。」

鹿長庚道:「老夫因為你使的手法極為眼熟,你快告訴我,尊師究竟是什么人?也許是老夫舊友。」

原來他打了三十招,還是看不出谷飛雲的家數,但至少說明了一點,這年輕人必然是大有來歷的人。如果對方師長確是幾個十分難惹的人,自己何苦為一個還未謀面的通天教主,和一個空d的通天教供奉,給自己招惹麻煩?所以才要停下手來,問谷飛雲的師長是誰?一面也表示他不是無法勝你,因為你師長也許是我的朋友。老江湖都是善找台階,而不至有失他身份。

谷飛雲淡淡一笑道:「這個老丈只管放心,家師告訴過在下,他老人家多年沒有在江湖上走動,根本沒有半個朋友,你老五招之內可取在下x命,在下正想試試,老丈不用顧慮什么,只管使來。」

鹿長庚雙目冷芒如電,怒哼一聲,道:「年輕人,你先接老夫這一掌,就知道了。」右手一揮,迎面劈出一掌,這一掌使出來的當然是翻天掌了,果然和方才搶攻的掌勢大不相同。方才只不過是巨斧開山,掌力勢道凌歷,但這一掌出手,不但掌力重如山岳,直壓過來,還好像把一丈之內的空氣都被壓迫出去,使人立時有窒息之感。

谷飛雲心中暗道:「原來他的翻天掌果然有些門道。」右手一抬,朝前拍出,這一記毫無招式,只是硬接對方一掌而已,兩道掌風乍然一接,就發出波的一聲輕響,兩人功力悉敵,各自站立不動。

鹿長庚臉上閃過一絲獰厲之s,徐徐說道:「老夫翻天掌下,從無五招之人,你再接我兩掌。」

掌隨聲發,又是一掌迎面劈來,右手未收,左掌又隨著劈出。這兩掌掌勢,自然比方才的一掌又加重了許多,翻天掌已經使出了九成力道。谷飛雲接下他方才一掌,試出翻天掌也並不見得如何厲害,朗笑一聲道:「老丈只管放手施為,看看在下接得下,接不下?」同樣右手一抬,硬接對方一掌,左手也跟著迎擊出去。

鹿長庚把掌力提到九成,兩道掌勁有如黃河之水天上來,但和谷飛雲迎擊而出,不見絲毫掌風的暗勁乍接,立時被阻遏住了,爆出蓬然一聲大響,依然平分秋s,谷飛雲面不改s的接了下來。這可把鹿長庚看得臉s大變,y笑一聲:「很好。」

好字出口,雙手突然朝上揚起,這一下,他本來瘦小的身形,忽然間好似增高了許多,人隨掌進,倏然直欺而來,上揚的雙掌也隨著劈擊而下。這一招,他已用出了十二成力道,翻天掌挾著一股震力奇強的掌勁,像排浪狂飈,石破天驚般席卷過來,威勢之盛,至為驚人。

谷飛雲看他一這掌竟有這等聲勢,臉上笑容也霎時盡斂,立即微微吸氣,運起紫氣神功,護住全身。他因昆侖派武學中沒有掌功,只有縱鶴擒龍中的縱鶴是朝前推出的,這時他手掌上已經凝聚了紫氣神功,右手立即上揚,迎著對方掌勢推去。

這原是電光石火般事,鹿長庚運起十二成掌功,人隨掌發,剛欺到谷飛雲身前五尺光景。就已感到不對,因為谷飛雲身前宛如張著一道無形的氣網,到了這里就再也無法沖得過去。

不,自己掌力,受到強大的阻力,再也發不出去,這同時,谷飛雲的右手已經推出,他這一推,就有一股無形潛力,像潮水般的涌來,不,連同自己劈出的掌力,都被得反向自己回撞過來,這一剎那,連呼吸都透不出來了。

心頭不由猛吃一驚,急忙往後疾退,已經來不及了,一個人被一股大力推得離地飛起,直摔出一丈多遠,再也站立不住,砰然一聲,摔到地上,業已閉氣過去。就在此時,谷飛雲的右側也同時有人悶哼了一聲,砰然跌坐下去。

谷飛雲聽得奇怪,急忙回頭看去,只見跌在地上的竟會是藍公忌,在他面前已經多了一個身穿青緞道袍、一頭銀發、臉s紅潤的老婦人。她——不是金母還是誰來?

谷飛雲怔了怔,慌忙抱拳道:「會是聖母。」

金母藹然笑道:「老身早就來了,你全力對付鹿長庚的時候,藍公忌竟然施展藍煞掌,想出手偷襲,已被老身制住了。」

谷飛雲躬身道:「多蒙聖母援手,晚輩謝了。」

金母微笑道:「其實是老身x急了,翻天掌擊到你身前五尺,已被你護身真氣擋住,藍煞掌自然也傷不了你。」

孟時賢因有藍公忌、鹿長庚二人出手,他自可放一百二十個心,因此只是站在階上觀戰。此時乍睹金母現身,一下就制住了藍公忌,這下幾乎使他如遭雷殛,那還猶豫,立即悄悄退下,身形一晃,朝東首圍牆撲過去。

就在他堪堪撲上圍牆頭,牆上忽然多了一個手持竹杖的老人,揮手一掌拍了過來。喝道:「回去,此路不通。」這人正是守山四老中的竹杖翁竺天佑。

孟時賢吃了一驚,急忙閃開,叫道:「竺老丈,是在下。」

竺天佑沉聲道:「什么人都不准出去。」

孟時賢駭然後退,雙足一頓,身化長虹,疾如閃電,朝北投去。他人還未到,北首屋脊上已出現一個高大人影,正是霸劍祁浩,已經大聲說道:「老夫這里也不准什么人出去。」

孟時賢被落天井,金母揮手道:「你隨老身到桐柏山去吧。」她話聲甫落,天井中已翩然飛落兩名青衣女子,那是青風、青雨,她們不待吩咐,一左一右押著孟時賢退下。

金母含笑朝谷飛雲道:「好了,你快回去吧。」接著,嘴唇微動,又以傳音入密說了一陣。

谷飛雲躬身道:「晚輩遵命。」說完,雙腳輕點,人已激s而起,朝廟外投去。一會工夫,已在一片松林間瀉落,找到辛七姑藏身的大樹,飛身上樹,抱著辛七姑落到地上,右手一拂,解開了她背後的三處x道。

辛七姑雙跟一睜,口中咦了一聲道:「你這是做什么?」

谷飛雲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含笑道:「時間不早,你可以回去了。」

辛七姑眨動眼睛,懷疑地道:「你剛才解開我x道,那是已經過了不少時光了?你去赴約回來了?」

谷飛雲道:「你快回去吧,在下也要走了。」

辛七姑道:「你還沒告訴我經過的情形呢?」

谷飛雲道:「我沒有遇上孟時賢,所以很快就回來了,這樣吧,今天時間不早,明晚初更,我在這里等你,到時候再告訴你,好了,我要先走了。」說完,沒待辛七姑再說,人已長身掠起。

辛七姑叫了聲:「谷少俠……」急忙跟著掠上松林。但見谷飛雲人影劃空飛逝,轉瞬間,就已消失不見了,她沒想到谷飛雲一身輕功,竟有如此高明,心中也不禁暗暗高興。

谷飛雲施展輕功,趕回隴山庄,在第一進東院瀉落之時,臉上早已覆上面具,又是副總管徐永錫了。陳康和就在中間起居室等著,看到徐永錫回來,就迎著道:「谷兄回來了?」

徐永錫道:「剛才金母要我回來,我們不用再假扮下去了。」

陳康和道:「她要我們怎么辦?」

徐永錫道:「這里由兄弟改扮他們庄主,家父和丁兄還有祝中堅兄妹,此刻就趕去山神廟和金母會合,兄弟還要把陳康和、荊溪生三人解開x道,再去放了青雯等四人,由徐永錫領她們到山神廟去。」這些就是金母以傳音入密和他說的話了。

陳康和問道:「這為什么呢。」

徐永錫道:「據金母推測,孟時賢也一定會趕到華山去,等華山事了,大家都要去桐柏山,不能把人再留在這里了。」

陳康和道:「這話不錯,我馬上去找谷伯父和祝兄去。」

谷飛雲道:「你們快些走吧,我還有很多事呢。」他匆匆回到房中,掩上房門,迅快揭下面具,一面從懷中取出紫銅扁盒,他目能夜視,不用點燈,就在自己臉上易起容來。

不過盞茶的工夫,就已扮成孟時賢的模樣,再取出一張面具覆到臉上,現在他已變成紫面濃眉的隴山庄庄主了。他換過一身衣衫,然後從床下拖出被點了x的徐永錫,一手打著千里火筒,用腳朝徐永錫身上踢去。徐永錫x道乍解,口中啊了一聲,立時睜開眼來,他x道被制,已有三天了,一時手足酸麻,坐在地上,站不起來。但目光一抬,發現站在面前的竟是庄主,心頭一慌,忙道:「庄主……屬下……」

谷飛雲道:「你著了人家的道,先活動一下腳再說。」說完,舉步走出,來至對面的陳康和房中,把x道受制的陳康和、荊溪生兩人從床下拖出,同樣在他們身上踢了兩腳,解開x道。谷飛雲沒待兩人開口,就沉聲道:「你們快運一會氣,我在外面屋子里。」返身退出,就在中間起居室中一把木椅上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

不多一會,陳康和、荊溪生、徐永錫三人各自從房中走出。陳康和、徐永錫慌忙躬下身去,說道:「屬下陳康和、徐永錫叩見庄主。」荊溪生沒見過隴山庄庄主,方自遲疑。

陳康和低聲地道:「荊護法,這位就是咱們庄主,還不快來見過?」

荊溪生眼看陳康和、徐永錫都稱屬下,也連忙躬下身去,恭敬的道:「屬下荊溪生叩見庄主。」

「你們真是些沒用的東西。」谷飛雲打鼻孔里哼了一聲,問道:「究竟是什么人制住你們的,知道嗎?」

陳康和囁嚅的道:「屬下該死,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徐永錫、荊溪生二人也不敢多開口。

谷飛雲一手摸著八字胡子,霍地站起身來,哼道:「方才還是陸仙子告訴我的,她四個門下弟子也被人制住了,以李代桃僵的手法,換了荊月姑等四人……」

荊溪生吃驚地道:「小女等人都被救出去了?」

陳康和道:「這人會是誰的呢,竟有這么大的本事,從咱們這里把人救走?」

谷飛雲哼道:「大概就是谷飛雲了。」荊溪生道:「這小子……」谷飛雲瞪了他一眼,荊溪生連忙住口。谷飛雲道:「你們兩個給我留在這里,徐永錫,你隨我來。」

徐永錫惴惴不安的跟在庄主身後,來至第二進東廂。谷飛雲腳下一停,吩咐道:「你下去,把荊月姑四人帶上來。」徐永錫應了聲是,開啟地窖,走了下去,一會工夫,果然領著四人走了上來。

徐永錫一指谷飛雲,說道:「你們快去見過庄主。」

青雯等人被改扮成了荊月姑四個姑娘之時,早已服過歸心丹,只知眼從.果然依言躬身道:「見過庄主。」

谷飛雲也在徐永錫領著她們上來之前,取出洗容劑,這時隨手遞給徐永錫,吩咐道:「這是洗溶劑,要她們放在掌心,雙手輕輕搓勻,再往臉上抹去,即可把易容葯物洗去了。」徐永錫雙手接過,再教了她們用法。

荊月姑等四人,依言在臉上抹了一陣,很快就把易容葯物洗去,現在呈現在面前的已不是荊月姑四人的面貌,赫然間竟是青雯、青霜、青風、青雨四人了。徐永錫看得暗暗驚詫不已,說道:「這姓谷的小子果然歷害,幾時把青雯姑娘等四人換進來的?」

谷飛雲嘿然道:「幾時?你和陳康和、荊溪生如何會被他們制住的,有你們三個人的身份在隴山庄活動,還有什么事不能做的?」徐永錫嚇得那里還敢作聲。

谷飛雲又道:「好了,現在已經沒事了,她們連神志都被迷失了,陸仙子就在山口的山神廟中,你立時領她們前去。」徐永錫應了聲是。

谷飛雲站起身道:「今晚的事,誰都不准泄漏出去,否則惟你是問。」

徐永錫連聲應是,道:「庄主就是不吩咐,屬下也不會說的。」

谷飛雲走到門口,回身道:「你見了陸仙子,就留在那里,聽候差遣。」徐永錫又應了聲是。

谷飛雲眼看事情都已辦妥(金母以傳音入密和他說的),就回到了第一進,從屏後進入地下室,一腳來至書房,他已經知道庄主(孟時賢)是住在書房後面的卧室里。就當他堪堪跨進書房門口,只見一名青衣使女迎著躬身道:「庄主回來了,小姐已經等了好一會兒。」

谷飛雲聽得不由一怔,心中暗暗叫了聲:「糟糕,這使女不知叫什么名字?她口中的小姐更不知是誰?」一面故意用手摸了一下嘴上八字胡,口中唔了聲,目光抬處,才看到一張小圓桌旁果然坐著一個一身淺藍衣裙的少女,這時已經盈盈站起,欠聲叫道:「四師哥。」這人竟是辛七姑。

谷飛雲,心中暗暗哦了一聲,孟時賢和她一同派往華山派去的,孟時賢在這當上了庄主,她自然也會在這里了,心念轉動,故意冷聲道:「你來作甚?」隨著話聲,走到上首一張椅子上坐下來。

青衣使女立即送一盞茶來,辛七姑道:「小妹聽說四師哥約谷飛雲到山神廟去,不知他去了沒有?」

谷飛雲哼道:「你就是為這件事來的。」

辛七姑道:「那倒不是,初更時分,剛接到大師哥的飛鴿傳書,小妹因四哥沒有回來,只好在這里等了。」

谷飛雲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