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部分(1 / 2)

東風傳奇 未知 6069 字 2021-04-15

谷飛雲陪著笑道:「在下晉見仙子來的。」

馮小珍正待開口,谷飛雲走上一步,壓低聲音說道:「三妹,是我呀。」

馮小珍聽得一怔,望著他道:「你是大哥,怎么……」

「噓。」谷飛雲輕噓了一聲。

許蘭芬聽馮小珍叫陳總管大哥,也急忙走近過來,問道:「馮姐姐,他是大哥嗎?」

谷飛雲低聲道:「我有要事進去見娘。」一面回頭朝許蘭芬道:「昨晚我去見過令師了,出來再和你說。」許蘭芬眨著一雙清澈如水的眼睛,望著他點點頭。

馮小珍道:「你快進去咯。」谷飛雲匆匆走入,來至娘的房門口,舉手輕輕叩了兩下。

只聽娘的聲音說道:「進來。」谷飛雲推門走入,然後又很快的掩上了房門。

席素儀道:「飛雲,你來有什么事?」

谷飛雲走到娘身邊坐下,說道:「方才祝纖纖和辛七姑來見聖母……」

席素儀道:「是娘陪她們去見師尊的,她們來向師尊報告孟時賢是你所喬裝,昨晚被束無忌識破,逃了出去,現在指定由辛七姑暫代,負責聯系事宜。」

谷飛雲道:「孩兒已聽辛七姑說過,方才辛七姑回去的時候,以傳音入密告訴孩兒,東海龍王和南、北兩路的人,都住在桐柏宮,孩兒特來跟您老人家稟報的,娘是不是要向聖母請示,今晚由孩兒前去桐柏宮面見東海龍王?」

席素儀點著頭道:「這件事,娘會跟師尊去請示的,四路人馬中,東海龍王素孚眾望,他如能清醒過來,和咱們合作,自然最好也沒有了。」

谷飛雲道:「孩兒還想到了一件事。」

席素儀哦道:「你想到什么了?」

谷飛雲道:「束無忌把東、南、北三路人馬,都安頓在桐柏宮,只有咱們這一路卻安置到這里來,顯然是束無忌知道了孟時賢是孩兒喬裝的之後,才決定的,他可能對西路總令也起了懷疑。」

「唔。」席素儀道:「這有可能,但他縱有懷疑,也只是懷疑而已,沒有證據,絕不敢輕舉妄動。」說到這里,目光一注,說道:「對了,陳康和是隴山庄的老人,他傷勢好了,一定會叫你去問話,此人心機極深,你說話時可得小心應付。」

谷飛雲道:「孩兒也想到了,娘只管放心,孩兒不會讓他瞧出來的。」

席素儀道:「你可以出去了,有事我會著人去叫你的。」

谷飛雲應了聲是,起身退出,馮小珍、許蘭芬依然站在階前,看到大哥走出,兩人都迎了上來,口中也同時叫著:「大哥。」

谷飛雲目光朝四下掠過,低聲道:「兩位妹子,你們記著,這里隨時都會有人覷伺,在人面前要叫我陳總管,別讓人聽去了。」

馮小珍哼道:「有誰吃了豹子膽,敢到這里有覷伺,我就給他一劍。」

谷飛雲笑道:「你就是心直口快,這里是他們的勢力范圍,處處都以謹慎小心為宜。」

馮小珍臉上一紅,說道:「好嘛,以後在人面前,我就叫大哥陳總管就是了。」

許蘭芬低笑道:「姐姐又叫大哥了。」

馮小珍咭的笑道:「這里又不是人面前。」

許蘭芬含情脈脈的望著大哥,幽幽的道:「大哥,你昨晚見到師傅,有沒有說起九師姐和我……」

馮小珍輕輕推了她一把,輕笑道:「你不是也叫他大哥了?」

許蘭芬急道:「人家叫慣了嘛。」

谷飛雲道:「自然說了,金鸞聖母本來要我今晚帶你們去見她……」

許蘭芬喜道:「真的。」

谷飛雲道:「但總令主認為今晚是大會前夕,尤其昨晚我被束無忌識破行藏,一定會戒備得很嚴……」

馮小珍搶著問道:「昨晚大哥被他識破行藏,你們有沒有動手?」

谷飛雲道:「自然動手了,不然,我怎么會改扮陳康和的?」

馮小珍又道:「大哥,你快說咯,後來怎么樣呢?」

谷飛雲道:「說來話長,這時候沒時間和你們說了。」

許蘭芬道:「那么今晚到底去不去呢?」

谷飛雲笑道:「你不用急,到了晚上,家母自會設法替你們安排的,好了,我外面還有事,要先走了。」

正待轉身走去,馮小珍跟上一步低低的叫道:「大哥……」

谷飛雲腳下一停,問道:「你還有什么事嗎?」

馮小珍臉上一紅,她只是好久沒見到大哥了,想和他多說幾句而已,被他問得答不上話來,只是微微搖搖頭道:「沒……沒有……」

谷飛雲道:「我出去了。」急步往外走去,回到住處,爹和丁易都不在房中,就在椅上坐下,倒了一盅茶,剛喝了一口,房門開處,丁易施施然從外走入,這就問道:「丁兄,家父到那里去了?」

丁易走到他對面坐下,說道:「伯父去見平掌門人,元真子道長去了,昨晚的事情,他們都不知道,自然要去和他們說了。」接著低嗨了一聲,又道:「兄弟還聽到兩件消息……」

谷飛雲笑道:「你消息真多。」

丁易笑道:「不是吹牛,打聽消息,兄弟還有一手。」

谷飛雲道:「好了,你快說吧。」

丁易道:「第一件事,是醉道人的望仙觀被通天教占據了,如今由他們總護法玉杖仙翁辟為行館。」

谷飛雲曾在望仙觀住過三個月,聽說望仙觀被通天教占據,不覺問道:「醉道長呢?還有觀中的道人不知怎么了?」

丁易道:「據說望仙觀在半個月前已經只是一座空觀,一個人都沒有了。」

谷飛雲笑道:「大概醉道長早就料到通天教會不擇手段,侵占望仙觀的,所以全數撤走了。」

丁易道:「第二消息,束無忌昨晚被你震傷內腑,傷勢極重,據說連夜就送到望仙觀去,剛才他已經瀟灑的搖著摺扇回來了,傷勢大概完全好了。」

谷飛雲道:「那是去找玉杖彭祖求助的了。」

丁易道:「大概是吧,明天就是大會的正r,他是總提調,當然要趕快醫治了,哦……還有,你猜,和他同來的是誰?」

谷飛雲道:「這個兄弟如何猜得出來?」

「告訴你吧。」丁易道:「就是被你廢去右臂的項中英。」

谷飛雲雙眉軒動,哼道:「這小子也來了,那就正好,在華y縣因投鼠忌器,僅廢了他一條右臂,到了這里,就沒有這樣便宜的事了。」

丁易聳聳肩,說道:「嗨,還有兩個人說出來,你氣會更大呢。」

谷飛雲問道:「是誰?」

丁易道:「流星高升、地鼠孫發,據說……」

「他們兩個是跟隨項中英來的了?」谷飛雲哦道:「丁兄,你還聽到什么?」

丁易道:「據說是他們兩個向束無忌告密的……」

「果然是他們……」谷飛雲想起那天晚上自己和辛七姑趕去三官殿,自己給全依雲易容之際,發現十丈外有人偷覷,當晚高升、孫發兩人不別而去,心中不禁大怒,說道:「這兩個豎子,差點壞了咱們的大事,我絕不會放過他們。」

正說之間,谷清輝從門外走入,問道:「你們在說什么?」丁易就把自己聽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谷清輝沉哼一聲道:「束無忌人稱小諸葛,果然善用心機,丁老弟替他傳遞消息,固然被他利用了,等飛雲落入他陷阱,還不知道是他布置的呢。」

丁易道:「小侄如何被他利用了?」

谷清輝道:「他因昨晚沒有截下飛雲,一時又不知飛雲在那里,但他知道飛雲絕不會放過項中英、高升、孫發等人,因此才要三人跟他回來,這消息自然要讓飛雲知道,才會去找他們,要讓飛雲知道,最好的方法,莫過於讓咱們西路的人傳送,丁老弟到廚房去,他們正好把消息讓你帶回來。」

丁易道:「束無忌怎么知道谷兄仍留在西院呢?」

谷清輝道:「但他猜得到咱們西路總令之中,一定會有飛雲的同路人,既然聽到了,自會傳遞給飛雲的了。」

谷飛雲冷笑道:「束無忌用盡心機,又能如何?」

谷清輝道:「不然,他昨晚布下陷阱,不但未能把你留下,自己還傷得不輕,這是以從前的谷飛雲來衡量你,估計錯誤,才有此失,經過昨晚這一失敗的教訓,他不會再輕估你,以項中英、高升、孫發三人為餌,設下的陷阱,就非教你跌下去不可,你也不可小覷了他。」

谷飛雲道:「孩兒會小心的。」

只聽有人叩了兩下房門,丁易站起身,拉開房門,只見一名庄丁躬身道:「請總管、副總管、管事去用膳了。」

丁易點點頭道:「知道了。」一面朝兩人道:「我們去吃飯吧。」

三人來到膳廳,所有的人差不多已全到了,只有總令主和她兩代門人,是由廚房直接送到後進去的。陳康和雖是隴山庄總管,但他見到任何人,都會陪著笑臉,打躬作揖,谷飛雲改扮了他,自然也要學他向各派掌門人、兩位供奉、守山四老,以及各派名宿一一拱手,然後一起坐下。十幾名青衣漢子川流不息的替每一桌送上酒菜,大家也就各自裝著飯吃了起來。

谷飛雲剛剛吃畢,只見一名青衣漢子走了過來,朝自己拱拱手,神s恭敬的叫道:「陳總管。」

谷飛雲趕緊站了起來,含笑道:「你老哥……」

那青衣漢子道:「是方才總提調吩咐的,請你老用過飯之後,到他那里去一趟。」

谷飛雲連應了兩聲是,才道:「只是在下初來……」

那青衣漢子含笑道:「在下就在階下恭候陳總管。」

谷飛雲道:「在下已經吃好了,那就有勞老哥替在下帶路。」

青衣漢子躬躬身道:「陳總管請。」就急步走在前面引路。

谷飛雲跟在他後面,依稀記得這是昨晚束無忌領著自己等人走過的路,一連穿過三重殿宇,來至一處院落前面,就看到八名身穿青s勁裝的漢子,雁翅般站立兩則。領路的青衣漢子左手掌心出示了銅牌,才領著谷飛雲進入圓d門,又有四名勁裝漢子站在階上,兩人跨上幾級石階,到了大廳左首一道門戶前,領路的漢子才腳下一停,朝里面躬著身道:「啟稟總提調,陳總管來了。」

里面響起束無忌清朗的聲音說道:「叫他進來。」

青衣漢子迅速退後一步,躬躬身道:「陳總管請。」

谷飛雲說了聲:「多謝。」就舉步走入。這間房敢情是束無忌臨時治事之所,也有些像會客室,室內除了臨窗有一張文案,左右兩旁各有四把椅幾,束無忌就坐在文案後的一張大圈椅上。

谷飛雲慌忙甩甩衣袖,急步趨上,躬著身道:「屬下陳康和叩見大公子。」

束無忌清俊的臉上風采奕奕,顯然傷勢已經好了,他臉含微笑,抬了下手道:「陳總管不用多禮,你且坐下來,本座有話問你。」谷飛雲恭應聲是,退後兩步,在一張木椅上坐下。一名青衣漢子已經端著一盞茶送上,放到幾上,便自退去。

谷飛雲抬頭道:「不知大公子有什么吩咐?」

束無忌冷峻的笑了笑,才道:「當初本座因為你是隴山庄的老人,才要你擔任此次西路總令的總管,你知道為什么嗎?」

谷飛雲惶恐的道:「屬下多蒙大公子提攜,屬下愚魯,只知道盡忠職守,做好屬下應該做的事。」

束無忌豁然笑道:「我知道你的為人,西路總令,都是歸附本教的人,縱然歸附,總是外人,所以本座要你擔任總管,因為你是隴山庄的老人,值得信任的人。」

谷飛雲裝出一臉感激涕零之狀,坐在椅上,連連躬身道:「大公子提拔,小的就是肝腦塗地,都難以報答。」

束無忌滿意的笑了笑,才道:「本座據報,這次隨同西路總令來的四師弟,乃是谷飛雲所喬裝,昨晚竟然被他逃脫,你總聽到消息了?」

谷飛雲垂頭道:「屬下是早上才聽到的,只是事關機密,屬下不敢多問,後來是聽七公子說的,谷飛雲假冒庄主,被大公子識破,負傷逃走,由七公子替代,才獲得證實。」

束無忌輕哼一聲道:「你是從隴山庄來的,四師弟被人假冒,怎會一無所知?一點也沒有發覺?」

谷飛雲悚然一驚,慌忙站了起來,連連躬著腰道:「屬下只是一個下人,有事向庄主稟報,或者庄主j待辦什么事,也只有幾句話的工夫就告退了,他聲音舉止和庄主一模一樣,屬下……屬下實在一點也看不出來……」

「本座並沒有責怪你,你坐下來。」束無忌也知道陳康和只是個庸庸碌碌的人,憑他當然看不出來,一面續道:「七師妹呢?她和四師弟較為接近,你看她是否知情?」

谷飛雲吃驚的望著束無忌,囁嚅的道:「屬下……」

「不要緊。」束無忌淡淡一笑道:「本座只是隨便問問,因為西路總令中,只有你是隴山庄的老人,本座自然要聽聽你的意見,你但說無妨。」

谷飛雲遲疑了一下,才結結巴巴的道:「七姑娘平r眼界很高,好像……好像……對四公子並不十分理睬……屬下是說他們平r很少講話,就是在路上,雖是同桌吃飯,也各吃各的,四公子有時也想和她多說上幾句,七姑娘好像……好像不大喜歡理他……」

「唔。」束無忌點頭道:「你說得很對,七師妹一向對四師弟沒有好感,看來她是不可能會太注意四師弟的了。」接著又道:「陸碧梧,你看如何?」

谷飛雲道:「陸仙子是四公子引進本教來的,她也是西路總令最有權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