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06章 唐門劇毒(1 / 2)

好大的雨,來得好快,連窗台外的薔薇,都被雨點打碎了。

可是對面的牆角下,卻還有個打不碎的人,無論什么都打不碎,非但打不碎他的人,也打不碎他的決心。

燕南飛推開窗,就看見了這個人。

「他還在1」雨更大,這個人卻還是動也不動地戰夜那里,就算這千千萬萬滴雨點,化作了千千萬萬把尖刀,這個人也絕不會退縮半步的。燕南飛苦笑,只有苦笑「傅紅雪,傅紅雪,你為什么會是這么樣的人?」

陣風吹過來,雨點打在他臉上,冷冷的,一直冷到他心里。

他心里卻忽然涌起了一股熱血,忽然竄了出去,從冰冷的雨點中,掠過高牆,落在博紅雪面前。

博紅雪的人卻已到了遠方,既沒有感覺到這傾盆暴雨,也沒有看見他。

燕南飛只小過在雨中站了片刻,全身就已濕透,可是傅紅雪不開口,他也絕不開口。

傅紅雪的目光終於轉向他,冷玲道「外面在下雨,下得很大。☆燕南飛道」我知道「

傅紅雪道「你本不該出來的」

燕南飛笑了笑,道「你可以在外面淋雨,我為什么不可以?」

傅紅雪道「你可以。」

說完了這三個字,他就又移開了目光,顯然已准備結束這次淡燕南飛卻不肯結束,又道「我當然可以淋雨,任何人都有琳雨的自由。」

傅紅雪的人又似到了遠方。

燕南飛大聲道:「但我卻不是特地出來琳雨的i」

他說話的聲音實在太大,比千萬滴雨點打在屋瓦上的聲音還大。

傅紅雪畢竟不是聾子,終於淡淡地問了旬:「你出來干什么?」

燕南飛道「我想告訴你一件事,一個秘密。」

傅紅雪眼睛里發出了光,道「現在你已准備告訴我?」

燕南飛點點頭。傅紅雪道「你本來豈非寧死也不肯說的?」

燕南飛承認,道「我本來的確已下了決心,絕不告訴任何人……

傅紅雪道「現在你為什么要告訴我?」燕南飛看著他,看著他臉上的雨珠,看著他蒼白的臉,道「現在我告訴你,只因為我忽然發現了一件事。」

傅紅雪道「什么事?」

燕南飛又笑了笑,淡淡道「你不是人,根本就不是。」

第四章黑手的拇指

不是人是什么?

是野獸?是鬼魅?是木頭?還是仙佛?

也許都不是。

只不過他做的事偏偏又超越了凡人能力的極限,也超越了凡人忍耐的極限。

燕南飛有很好的解釋:「就算你是人,最多也只能算是個不是人的人。」

傅紅雪笑了,居然笑了。

縱然他並沒有真的笑出來,可是眼睛里的確已有了笑意。

這已經是很難得的事,就像是暴雨烏雲中忽然出現的一抹陽光。

燕南飛看著他,卻忽然嘆了口氣,道:「令我想不到的是、你這個不是人的人居然也會笑。」

傅紅雪道、不但會笑,還會聽。「

燕南飛道:「那么你就跟我來。」

傅紅雪道:「到哪里去?」

燕南飛道:「到沒有雨的地方去,到有酒的地方去。」

小樓上有灑,也有燈光。在這春寒料峭的雨夜中看來,甚至比傅紅雷的笑更溫暖。

可是傅紅雪只抬頭看了一眼,眼晴里的笑意就冷得凝結,冷冷道:「那是你去的地方,不是我的i」燕南飛道「你不去t」

搏紅雪道「絕不去。」

燕南飛道「我能去的地方。你為什么不能去?」

傅紅雪道「因為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

就因為你不是我,所以你絕不會知道我的悲傷和痛苦。

這句話他並沒有說出來也不必說出來。燕南飛已看出他的痛苦,甚至連他的臉都已因痛苦而扭曲。

這里只不過是個妓院而已,本是人們尋歡作樂的地方,為什么會引起他如此強烈的痛苦?莫非他在這種地方也曾有過一段痛苦助往事7燕南飛忽然問道「你有沒有看見那個陪我到鳳凰集,為我撫琴的人。」傅紅雪搖頭。

燕南飛道「我知道你汲有看見,因為你從不喝酒,也從不看亥他盯著傅紅雪,饅饅地接著道」是不是因為這兩樣事都傷過你的心?「傅紅雪沒有動,也沒有開口,可是臉上每一根肌肉都已腦緊。

燕南飛說的這句話,就像是根尖針。刺入了他的心。

—在歡樂的地方,為什么不能有痛苦的往事?

—若沒有歡樂,哪里來的痛苦?

痛苦與歡樂的距離,豈非本就在一線之間?

燕南飛閉上了嘴。

他已不想再問,不忍再問。

就在這時,高牆厲突然飛出兩個人,一個人「噗」的跌在地上就不再動了,另個人卻以「燕子三抄水」的絕頂輕功,樓。

燕南飛出來時,窗於是開著助,燈是亮著的i燈光中只看見一個纖弱輕巧的人影閃了閃,就穿窗而入。

倒在地上的,卻是個臉色蠟黃。於核瘦小,還留著山羊胡子助黑衣老人。

他一跌下來,呼吸就停頓。

燕南飛一發覺他的呼吸停頓,就立刻飛身而起,以最快速速度,掠上高樓,穿窗而人等他穿過窗戶,才發現傅紅雪已站在屋予里。

屋里沒有人,只有一個濕琳琳的腳印。腳印也很纖巧。剛才那條飛燕般的人影,顯然是個女人。

燕南飛皺起了眉,喃喃道「會不會是她?」

傅紅雪道「她是誰?」

燕南飛道「明月心。」傅紅雪玲冷道「天上無月,明月無心,哪里來的明月心?」

燕南飛嘆了口氣,苦笑道「你錯了,我本來也錯了,直到現在,我才知道明月是有心的。」

無心的是薔薇薔薇夜天涯。

傅紅雪道「明月心就是這里的主人?」

燕南飛點點頭,還沒有開口,外面已響起了敲門聲。

門是虛掩著的,一個春衫薄薄,面頰紅紅,眼睛大大的小姑娘左手捧著個食盒,右手拿著一壇還未開封的酒走進來,就用那雙靈活的大眼睛盯著傅紅雪看了半天,忽然道「你就是我們家姑娘說的那位貴客?」

傅紅雪不懂,連燕南飛都不懂。

小妨娘又道「我們家姑娘說,有貴容光臨,特地叫我准備了酒菜,可是你看來卻點也不像是貴客的樣子。」

她好像連看都懶得再看傅紅雪,嘴里說著話,人已轉過身去收拾桌子,重擺杯筷。剛才那個人果然就是明月心。

黑衣老人本是想在暗中刺殺燕南飛的,她殺了這老人,先不露面,為的是也許就是想把博紅雪引到這小樓上來。

燕南飛笑了,道「看來她請客的本事遠比魏大得多了。」

傅紅雪板著臉,玲冷道「只可惜我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種貴客。」燕南飛道「但是你畢竟已來了,既然來了又何妨留下7」

傅紅雪道「既然我已來了,你為什么還說?」

燕南飛又笑了笑。走過去拍開了酒壇上完整的封泥,立刻有一陳酒香撲鼻。

「好酒」他微笑著道「連我到這里來,都沒有喝過這么好的酒」

小始娘在倒酒,從壇子里倒入酒壺,再從酒壺里倒人酒杯。

燕南飛道「看來她不但認得你,你是怎么樣一個人,她好像也很清楚。」

酒杯斟滿,他一飲而盡,才轉身面對著傅紅雪,緩緩道「我的心願未了只因為有個人還沒有死。」

傅紅雪道「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