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守則【清歌一片】_分節閱讀_18(1 / 2)

水,差點被卷了下去,不敢再逞強了,只能順著水勢下漂,盡量保持著浮在水上。

她早上穿的是本來是輕盈的軟綢裙,現在衣料浸泡在水中,卻仿佛水草一樣地緊緊包裹住她的肢體,很快手腳就酸軟了起來,身邊步效遠的身體顯得也更是沉重,壓得她幾次差點都沉下了去,咬牙撐著,好容易又抓到了一段浮木漂了段路,看到前面有塊突出水面的石頭,用盡全身力氣拖著他游了過去,緊緊抓住了石塊上凹陷的縫隙,腳底一實,這才終於穩住了身形。

昌平大口地喘息著,剛緩過了神,又怕步效遠閉氣過久,急忙借了水的浮力,終於連滾帶爬地將他拖上了岸,用力扳平他身體,讓他仰躺側著頭,用力掐開了他嘴,自己又騎在了他腹部,用力按壓他胸口,見他眼皮子微微翕動了下,急忙更加用力按壓下去,終於聽他喉嚨里咕嚕咕嚕了幾聲,嘴巴里開始不停往外吐水,卻一直不見他睜開眼,心中焦急起來,一邊叫他名字,一邊用力揉搓他帶了涼意的胸口四肢,終於見他臉色漸漸有些紅了起來,眼皮動得更厲害,眼睛卻始終沒有睜開,心中生疑,俯身下去貼在了他胸口,立刻就感覺到了他心臟處在撲通撲通跳得很是厲害,略一想,也是有些明白過來了,臉上微微一熱,心里隨即就涌上了一絲惱意,想也沒想,一只手已經狠狠揪住了他耳朵。

***

步效遠之前嘴巴里吐出了水,眼皮微微翕動的時候就已經轉醒了過來。正要睜開眼,耳邊卻聽到她呼喚自己名字的聲音,嬌嬌顫顫地帶了絲惶然,和平時不是教就是訓的口氣完全不同,竟想多聽她這樣叫幾聲;又覺她分腿坐在了自己下腹之處,柔軟的臀隨她揉搓自己胸口的動作在他身上不住起伏,這卻是從前只偶爾在夢里才會有的情景,於是不止心里發軟,連四肢百骸也是一並酥軟了過去,哪里還舍得睜開眼,這才屏住了呼吸裝作沒醒。

「裝死裝夠了沒?」

步效遠突然覺到一只耳朵被撕扯得生疼,聽到個冷淡的清脆聲音,又覺得自己下腹處一松,原本壓住他不住在動的那個柔軟身子已經起來了。知道被她發現了,急忙睜開了眼,果然見她正站在了自己面前。夏日衣料薄,濕透了的裙衫這樣緊緊包裹住她身體,浮凸玲瓏,曲線畢露,只是眉頭正皺著,在冷冷地看著他。心中一凜,急忙抬手撐住了身體想坐起來,後背卻是一陣抽痛,忍不住嘶了一聲。

「你再裝!」昌平抬起一只白生生的足踢了下他的腰,「快起來!」

步效遠宛如做賊被抓,不敢吭聲,只好忍住了痛,撐著自己上身慢慢坐了起來,眼睛卻只盯著地上的卵石,再不敢落在她身上。

昌平不再理他,只是抬頭看了下四處。見剛才順水漂流而下,這里離起初落水之地已經有了段路,除了流水之聲,四下里寂靜一片,也不知道上面怎樣了,心中焦躁起來,抬腳就往上游方向走去,沒兩步,腳踢到了塊尖銳的石頭,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

她起先在水中之時,腿腳被裙幅所絆,恨不得撕掉才好,腳上的鞋襪更是不知道被蹬到哪里去了,現在只剩一雙赤足。平時連路也沒多走過一步的一雙腳,哪里能經得住這樣的疼,哎喲一聲已是摔倒在地,膝蓋又磕在了另塊石頭上。

步效遠見她跌倒在地,俯著一動不動,心中一急,自己後背的疼痛一下也忘了,一骨碌起身,到了她跟前扶她起來,見她正用手捂住膝蓋處,一臉的疼痛難當,心中竟也跟著抽痛了下,急忙抱了她坐到邊上另塊平坦些的石頭上,這才小聲說道:「我看看。」

昌平還沒來得及拒絕,他已經撩起她濕漉漉的裙擺,見她雪白的膝蓋皮膚已經被石頭的鋒棱割破一道口子,滲出了幾滴血珠,宛如雪地里盛開的紅梅,別樣地觸目驚心。

「疼嗎?」

步效遠皺著眉,俯頭下去輕輕吹了幾下,然後抬頭看著她,小心問道。

昌平的膝蓋隨了他吹氣的動作,起了陣毛蟲爬過般的麻癢之意,把疼痛的感覺都遮蓋了過去。

一滴水隨了他的動作,從他眉毛上滾了下來,啪一下滴到了她的小腿上。她的皮膚竟也仿佛感覺到了那點還帶著他體溫的熱意,渾身汗毛呼一下地豎了起來,急忙撇開了他手,把裙擺放了回去。

「你這個笨蛋,明明是只旱鴨,還跟著我滾下來做什么?剛才在水里,連我都差點被你拖下水去!」

昌平往後仰了□子,避開了他俯身時撲面涌來的男人氣息,瞪眼罵他,臉卻是微微泛紅。

步效遠有些羞愧,低下了頭,訥訥說道:「我……我見你掉下來,心中一急,就什么都忘了……」

昌平盯他看了半晌,終於哼了一聲:「回去之後就給我去學游水,我可不想哪天又這樣被你拖累。」話說完,又皺眉,微微嘆了口氣,「我們倒都還好,只是上面不知道怎么樣了……」

「陛下一定安全無事的。你不能走路,我背你找條路上去……」

步效遠嘴里說著,呼地站了起來,身子卻是突然一陣微微晃動。

昌平抬頭,見他臉龐有些扭曲,仿佛強忍著痛苦,這才察覺他有些不對。

「你怎么了?」

「沒……什么。」

步效遠應了一聲,微微後退了一步。

「轉過身來!」

昌平看著他,聲音不大,卻含了絲不容抗拒的命令之意。

步效遠猶豫了下,敵不過她逼視的目光,終於慢慢地轉過了身來。

他的後背之上,赫然一道猙獰的刀傷,傷口有些深,在水中浸泡過後,被掀開的皮肉已經有些泛白,還有血絲在不停地滲出。

「沒事的,只是從背後被人偷襲砍了下,我皮糙,扛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