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食色_分節閱讀_2(1 / 2)

吾乃食色 撒空空 2086 字 2021-04-29

嫩草,盡力地蹂躪我吧。

簡直就是一極品小受,次次弄得我娘哭笑不得。

反正我覺得,他就是一長不大的小孩,不喜歡責任,不喜歡束縛。

確實是有這種男人的。

對了,我娘叫丁敏君,就是那滅絕師太的徒弟,周芷若師姐的那名。現在想起來,我娘也是個被父母在名字上進行了殘酷精神虐待的主。丁敏君,丁敏君,一聽就離滅絕師太不遠了,那些個男的還不退避三舍,難怪最後只能找個我爹這樣的,真是個和我同命相憐的娃。

有時我會想,我娘是不是自己受到了虐待,所以便要她唯一的女兒--我,也嘗嘗這種折磨。別怪我思想陰暗,想想看,她就算直接把她師妹的名給我,那也成啊,寒芷若,多好的名。

但我是沒有這么幸運的。

當時我出生後,我娘要我爹取名,我爹因為急著去和朋友跳迪斯科,便敷衍地說這不現成的嗎,寒食節出生,就叫寒食吧。

我娘當即不高興了,說,還寒食呢,眼見就連清明不遠了,難道這孩子不是你親生的,連取名都這么不耐煩。

我爹陪笑,你自己非要生在寒食節,這不是天意嗎。

聞言,我娘更氣了,咆哮道,要不是你整天出去玩,不陪我,我會無聊到去商場搶購嗎,如果我沒有無聊到去商場搶購,這孩子會早產,出生在寒食節嗎。寒食,寒食,食什么,食色啊!

我爹笑嘻嘻地擺出一副無賴相,好啊,就叫食色吧。

我娘暴怒,你是不是說真的。

我爹道,當然是真的,就看你敢不敢取了。

我娘不服輸,取就取,誰怕誰。

接著,兩人便帶著襁褓中的沒有反抗能力的我去上戶口了。

於是乎,寒食色這個名字正式成為我一生的恥辱。

小時候,老師最喜歡搞的活動便是讓每個人上台,說出自己名字的含義,以及父母取這個名字的原因。

一個大眼睛的小姑娘上台,甜甜地說,我叫吳盈盈,我媽媽說因為看見我眼睛水盈盈的,就取了這個名字。

一個長成副苦大仇深模樣的小男孩上台,說我叫陳志遠,我媽媽想讓我志向遠大,我以後一定要坐上中國政壇的第一把交椅,然後把我們班同學的子女通通弄到中南海幼兒園去,從小和太子黨們奠定深刻的革命友誼。

最後,輪到我上台了,我清清嗓子,將老爹教的話原封不動地說了出來:我叫寒食色,食色性也的食色,我爸媽希望我明白,性*欲和食欲都是人的本性,讓我不要違背事物的自然發展規律,特別是性*欲,就讓它自由地旺盛地像阿瞬家的哥哥一輝的小宇宙那樣燃燒吧。

說完之後,教室一片寂靜,同學們睜著懵懂純潔的雙眼努力地理解「性*欲」這個詞語。

而那位可憐的老師,則在我旁邊石化,風化,火化著。

過了幾年,當我徹底明白這段話的含義後,恨不得撞牆而亡。

再長大些,懂事了,能看懂別人聽說我名字後那曖昧的充滿笑意的目光了,痛苦也就更深了一層。

所以我最怕的就是走到一個新地方,自我介紹道,我叫寒食色。

別人就會問,食色,是食色性也那個食色嗎?

我還能說什么,只能點頭。

接著,別人眼里就是了然,聽名字就知道,這孩子食欲和性*欲鐵定旺盛啊。

有段時間,因為這個名字帶來的苦惱,我常在半夜驚醒,忽而放聲長笑,忽而哀聲慟哭,接下來就拿根鉛筆學著劉嘉玲在東成西就中使用三花聚頂神功走火入魔後抱著自己小腿不斷地戳戳戳,邊戳邊喊道:「我讓你叫食色,我讓你叫食色!」

那聲音嘶啞低沉滲人,在靜謐的深夜中回響。鑒於有了上次敲門進來做關心狀卻被喪心病狂的我拿著2b鉛筆滿屋子追殺的經歷,老爸老媽起身,將房間門鎖好,一人分一顆安眠葯,蒙頭繼續睡。

說實話,其實老爸老媽對我還是挺好的。

我媽不用說,我要什么,她從不說個不字,所以我的衣櫃常被她買的東西塞爆。

而老爸也挺疼我,只是方法上有些不恰當。

比如說他在我小時候特別喜歡把我抱起來,猛地甩到空中,然後接住,說這可以鍛煉我的膽量。

有一次,他閑來無事,又開始抱著我玩這個游戲,他甩,他接,他再甩,他再接,他又甩,他……沒接到了。

低頭,發現一歲的我腳朝天被甩在了角落里,正半死不活地嗚嗚著。

雖然立即被送到了醫院,但我接近發際線的地方永遠留下了一個小坑。

對此,老爹是非常地內疚,我上學後每次數學考不及格時,他不但不會罵我,還飽含愧疚地嘆息一聲,說我本來可以當第二個華羅庚的,就是小時候被他那一甩,智商嚴重下降。

但我想說的是,就憑他們倆那點數學基因,就算我從來不摔不碰,從胚胎起就開始天天進補腦靈通,也差不多就這不及格的水平。

要知道,他們兩位當年上學時的數學成績按他們老師的話來說,那差得簡直是驚天地泣鬼神啊。聽說有次考試時相互勾結,准備集中智慧度過難關,老媽做前面十五題,老爸做後面十五題,結果還是全軍覆沒,兩人全是零分。只能回家,接受各自父母的男女混合雙打。

話又說遠了,還是轉到關於名字的問題上來吧。

我寒食色也是個豁達的人,青春期過了一小半後,就想通了,這名字挺寫實的。

你看啊,我從小就喜歡吃,什么果丹皮啊,大白兔奶糖啊,跳跳糖,無花果,太陽鍋巴,麥力素,娃娃頭雪糕,小浣熊干脆面,華華丹,親親蝦條,糖葫蘆,喔喔佳佳奶糖,酒心巧克力,烤紅薯……總之只要是吃的,就逃不過我的血盆大口。

既然從小喜歡吃,那為什么要到青春期才接受食色這個名字呢。

原因就在青春期這三個字上,那時,我遇到了溫撫寞。

就像是平地一聲驚雷,我體內的罪惡因子徹底釋放,人家是少女懷春,春心萌動。而到我這,哪里還只是萌動啊,那顆春心簡直就像紅軍叔叔搶渡的那條金沙江一般波濤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