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陽指戳他的小菊花。
雖然我們說的是悄悄話,但是雲易風還是聽見了。
他若無其事地說道:「把她關在這里,可不是讓她來享福的,一個女人單獨待在這里,可不怎么安全。」
「你的意思是……」我皺眉,揣摩著:「這里的手下,可能對我不軌?」
雲易風眸色微閃,表示出了對這個問題的肯定。
我的雙手,不由自主地捏緊了自己的領口,臉上,風雲變幻了好幾遭,最終,我鼓足勇氣問道:「盡量派些帥哥來對我不軌,行不?」
聞言,小乞丐倒地,雲易風眉毛顫抖了下。
說實話,這個問題是很重要的。
你想啊,被囚禁在這里,有好吃的,有好穿的,最後還有帥哥被我玩。
山陰公主也沒這么幸運吧。
小乞丐被雷劈著劈著也就劈習慣了。
此刻,他從地上爬起,再一次像小天神一般擋在我面前,對他哥道:「如果你敢動她一根汗毛,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的!」
聽聽,這聲音是多么鏗鏘有力。
我將目光投射到雲易風臉上,竟驚訝地發現,他的眉宇間,居然有一絲晦澀。
那神情,只發生了一瞬,便被他鎮壓了下去。
他的臉上,又恢復了鎮定自若,又像是戴上了一張毫無破綻的面具。
接著,雲易風安靜地冷森地說道:「我現在就動她,看你能夠對我做什么。」
我心一凜。
娘親嘞,我居然成了兩兄弟之間斗氣的犧牲品。
我要用血在我的額頭上寫個大大的「冤」字。
雲易風剛說完,就拉住我的手,一把拖著我走出去。
小乞丐愣了片刻,趕緊追上來解救我。
但很多時候,一瞬的失誤,就錯過了很多。
我的意思是,小乞丐沒能解救我——雲易風下令將他關在了房間中。
沒了小乞丐,我的氣焰一下就滅了。
我惶惑地望著雲易風,不明白他下一步要把我怎么樣。
雲易風也沒有對我解釋的意思,繼續提著我的領子,把我拖出了別墅,一把推進了車中。
道上大哥一般是有司機的,所以雲易風就和我一起坐在了後面。
他的神色,不是愉快的。
所以,我慢慢地緩緩地一步步地往角落中縮。
說實話,我有些怕雲易風這樣的悶聲葫蘆。
因為人都是有情緒的,有了情緒就要發泄。
而悶聲葫蘆們就喜歡積聚情緒,最終像火山爆發那樣,對周圍人士造成巨大的傷害。
我就擔心雲易風情緒爆發,忽然之間,咆哮馬叔叔上身,抓住我的雙臂,使勁地搖,使勁地咆哮。
知道把我搖得大腦小腦腦干全部攪成一團。
直到把我咆哮得失聰,外加半身不遂,大小便失禁。
這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還好,雲易風沒這么做。
他安靜地坐在我身邊,看著窗外。
我也學他的樣子,看窗外。
此刻已經臨近傍晚,暮色四合,天空是一種混淆的灰紅。
車駛出了錦湖山庄。
在大門前,我又看見了那站得像棵小白楊的門衛。
口水又不爭氣地嘩啦啦了。
就這么看著看著,忽然雲易風問道:「你究竟給他灌了什么迷魂葯。」
聲音不太客氣。
「你是說易歌嗎?」我轉過頭,反問道。
「他喜歡你。」雲易風道。
「他喜歡你。」我道。
「我不喜歡別人在我認真的時候開玩笑。」雲易風的聲音更低沉了,帶著警告。
「我是說真的,」我甚是誠懇,「小乞丐,不,易歌是真的喜歡你,就像你喜歡他一樣。」
雲易風看著我,傍晚的光線模糊了他的臉部輪廓。
少了些銳利,多了些男人的俊逸。
「你們是兄弟情深,所以才會吵得這么厲害。就因為太在乎,所以對方的每一句話,才會激怒彼此。」我嘆口氣:「難道你們就不能好好地坐下來談談嗎?」
雲易風緘默。
「其實,你應該聽聽易歌的想法的。」我勸道。
雲易風繼續緘默。
「或者,你應該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他。」我繼續勸道。
雲易風還是緘默。
「雲易風,你拉鏈沒拉!」為了試探他是不是睡著了,我拋出了這句話。
這次,雲易風有反應了,他閑閑地說道:「沒拉拉鏈的是你。」
我忙低頭,果不其然。
就像那一堆堆明星擠在一起唱的那首奧運歌「我家大門常打開」一樣,我家褲子的大門也是大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