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信看起來特別詭異。
信上帶著寒梅的香氣,飄渺而清冷。
嚴厲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的信。
蒼心白著臉道:「這顆鑽石絕不容有失的,嚴族長。」
嚴厲點點頭,並不說話。
不挽同陸品躺在房頂上,頭枕在他的大腿上,並不是表示和他的親密,主要是因為其他地方擱頭都硬得慌。
兩個人都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維里,陸品是一副不想說話的模樣,不挽則是十分的想說話,可又不想讓他看穿自己的無知,她實在是猜不出他的計劃來。
「今天的月亮真圓啊。」不挽感嘆道。
陸品嘿嘿的笑出聲。「是啊,今天的月亮真亮啊。」
不挽掐了掐陸品的大腿,「你在想什么?」
「我在後悔上次沒在房頂上疼愛你,讓又圓又大的月亮見證咱們的結合。」
不挽倒不懷疑陸品在開玩笑,像他這種人是十分可能在越是緊張的時候越想些下流的事情的。
「子時快到了,咱們就不行動么?你就沒個什么計劃要引開驍族的人,進去偷鑽石?」
「你沒看出我的計劃來么?」陸品玩耍著不挽的頭發。
「我知道你要用假鑽石來空手套白狼,但是你不將真鑽石偷走,誰信你偷了鑽石?」
陸品摸摸不挽的臉蛋,「還算有點兒腦子。誰說一定要將真鑽石偷走,才有人信鑽石被偷了,積毀銷金,三人成虎的道理你不懂么?」
「你是說……」
陸品笑了笑,「等我回來。」他翻身射出,話音未落,人影便不見了,不挽也是第一次看到這么厲害的輕功,怨不得他要學楚香帥的踏月而行了。
辛元和楚訊幾乎是同時到達現場的,同時在現場的還有一張帶著同樣寒梅香氣的短箋,「族長伴月失星,盜帥踏月留香」。
可是盜帥的接班人明明就在眼前,這張紙又是何時留下的,可是鑽石又明明還在。
辛元和楚訊同時看了一眼鑽石,低喝,「該死被人搶先一步。」二人又同時仿佛如入無人之地的逃走。
「族長?」驍族的人想要追趕,卻被嚴厲阻止。
「不是他們干的,去找那夫妻兩人。」嚴厲和在場的一眾人都認為現在的這顆鑽石便是假的了.
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是真實的,大家都覺得那鑽石也沒有以前亮了。
嚴厲找到陸品和不挽的時候,這兩人正在寧月城城主府上。二人正和寧月城城主蒼心在一間房中談著什么。
嚴厲本來自信滿滿的臉色看到他二人後變得蒼白了一點兒。
不挽則是驚嘆自己居然又見到了嚴厲,一臉的酷相,看起來比陸品順眼多了,可惜自己怎么就沒那個福氣喜歡上他呢?
蒼心對不挽二人道了聲,「失陪一下。」便跟著嚴厲出去了。
「城主,此二人到此多久了?」
蒼心道:「他們一早就來了,說是有當初蒼天城主用整塊鑽石打磨女媧之星時剩下的殘余鑽石,想要賣給我,我們正在談論價格。」
「他們從沒有離開過么?」
蒼心想了想,「沒有,絕對沒有。」
嚴厲雖然極端懷疑這憑空出現的夫妻二人,卻沒有辦法證實,看著他二人張揚的離去。
城中的能人多的是,女媧之星失竊這么大的事情,繁華大字報當晚就加印了一版報紙,題目為「女媧之星失竊!」
無需任何修飾,這個新文都夠轟動了。頭號目標嫌疑人的夫妻二人也上了模糊的影子。
陸品和不挽分別用辛元給的假鑽石換回了一大筆錢,那些買家誰也不敢找專門的人來鑒定,一旦走漏風聲那便是寧月城的死對頭,可是女媧之星的吸引力又太大,只好吃了這個悶虧。
至於寧月城城主府則矢口否認女媧之星失竊。
一場本該大鬧特鬧的風波便吞入了各自的肚子。
陸品領了不挽卻急急離開,「怎么趕得這么急?」不挽被陸品抓著一同騎在一匹馬上,飛奔。
「嚴厲不是傻子,他馬上會反應過來,咱們是借他演了戲,他應該要追過來了。」陸品和不挽連夜狂奔。
寂靜的夜晚,馬蹄聲回響在山間,隱約的便可聽見另一匹的聲音。
陸品低咒一聲,「來得好快。」
惶急中二人居然來到了一處懸崖處,退無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