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昭道:「什么契機?」
「他從小的日子在母親跟姐姐們的照顧下過得太舒坦了,給他加點料。」
雲昭抽抽鼻子道:「你准備讓我兒子把你那一個家給弄得家破人亡,然後再讓你兒子在極度痛苦中爆發出全身的潛能,再弄死我的紈絝兒子,好完成一個完整的復仇故事?」
「我有一個兄弟死了,那個孩子是我幫他生的。」
雲昭聞言,挖挖鼻孔道:「這話怎么聽起來這么別扭呢?」
韓陵山嘆口氣道:「你不懂。」
「你不說,我怎么懂?」
「這事不能說,我准備埋在肚子里一輩子。」
雲昭見韓陵山不願意說,就攤開手道:「沒法子,我兒子都是親生的,不能讓你拿去當靶子,給你介紹一個人,他一定合適。」
「你是說孔青?」
「沒錯,你兒子是難得一見的武學天才,人家孔青也是天才,天才就該跟天才作戰,才能有所裨益。」
「勞煩你安排一下吧。」
雲昭很滿意的點了點頭,表示這件事包在他身上。
張綉就站在一邊看著,大明帝國的皇帝與大明權勢熏天的權臣湊在一起竊竊私語著准備坑一個孩子,對於這一幕他即便是已經跟隨了雲昭四年之久,還是想不明白。
一向方正的皇帝為何會對這件事情如此的感興趣。
甚至有些樂此不疲。
送走了韓陵山,雲昭哼著張綉聽不懂的小曲批閱文書。
今天需要批閱的文書實在是太多了,雲昭整整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才把這些事情處理完畢。
張綉端來一杯茶水放在雲昭面前道:「陛下今日看起來很開心啊。」
雲昭笑道:「韓陵山終於有求於朕了,朕自然高興。」
張綉皺眉道:「不過是區區小事。」
雲昭道:「那就要看是誰的區區小事了,韓陵山的小事就不是小事!怎么,你覺得朕這樣做很沒有臉面?」
張綉嘆口氣道:」君臣還是需要區分一下的。「
雲昭道:「我寧願跟韓陵山一起討論如何培養一個孩子,也不願意跟他討論軍國大事。」
說罷,就拍拍張綉的肩膀道:「你心機太重,還需要好好地磨礪一下,等到你什么時候能理解朕的心思了,就能離開朕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了。」
張綉陷入了沉思,雲昭離開了大書房來到了院子里,院子里的那株柿子樹開始落葉了,樹枝上掛著已經被秋色染紅的柿子,就等著被秋霜殺一遍之後,澀味就會去除,只留下滿口的香甜。
夏完淳就站在柿子樹底下,身形挺拔,眉宇間早就沒有了青澀,明亮的眼睛里如今全是笑意。
「怎么,真的不想當藍田縣令了?」
「這里已經是一座被我攀登過得高山,希望師傅能給我一座更高的山,讓弟子再好好地磨礪一下。」
「你想去那里?」
「弟子這些年身處漩渦的中心,人人以為弟子年紀輕輕就已經繼承了師傅的衣缽,所以,弟子想去邊塞走一遭。」
雲昭道:「你可是覺得雲彰,雲顯已經長大了,就想給他們騰位置?」
夏完淳搖頭道:「弟子沒有這樣想,只是覺得弟子還缺少獨自主政一方的經驗,其中,最好能去軍政大權都在手中的地方。」
「這么說,你已經跟段國仁商談過了?」
夏完淳點點頭道:「弟子確實跟段將軍聯系過,本來想去段將軍麾下擔任他的副將,可是,段將軍說他在西域已經待膩味了,想回來,弟子就厚顏來師傅這里請命。」
雲昭搖搖頭道:「還是為了避嫌啊。」
夏完淳瞅著雲昭道:「避嫌也是弟子懂事的標志,明白自己該做什么,能做什么,如何才能達到自己的目標弟子才算是真正長大了。」
雲昭道:「還有什么要求嗎?」
夏完淳笑道:「沒有了,弟子只希望能早早去西域,擔心去的晚了,段大將軍會把西域的敵人殺光。」
雲昭笑道:「放心吧,段國仁不是岳飛,你夏完淳也不是岳雲,你們只管在前方立功,師傅一定會在後方為你們喝彩鼓勁。」
「既然如此,弟子一定還師傅一個大大的西疆!」
雲昭露出滿嘴的白牙哈哈大笑道:「這個禮物好,你師傅人送外號」野豬「那就說明你師傅有一個奇大無比的胃口。
尤其是土地,我永遠都不嫌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