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零章奴才與狗(1 / 2)

明天下 孑與2 1689 字 2020-06-03

敵人進攻,火銃手就起身還擊,敵人退下之後,弩槍又來,大家就繼續躲在戰壕里,弩槍攻擊結束,大家再趴在戰壕上朝下面射擊……

如此循環往復,似乎永遠都沒有盡頭。

李定國統領大軍的本事不差,可是論到這種近乎於無聊的戰術,他到現在都沒有總結出太多的有用信息出來。

建奴推著巨盾緩緩上山,會被滾落的手雷炸的亂七八糟,建奴想要快速推進,又會被火槍密集攢射,等敵人將弩槍運送到陣地前發射的時候,大家就會躲在戰壕里,看著弩槍從頭頂掠過。

於是,戰爭在李定國的眼中變成了一場游戲。

其實,這樣的戰爭狀況才真正體現了雲昭的戰術水平——他對戰爭的認識全部來自於自己對游戲的認知。

在這種思想指導的戰爭,就很自然的形成了目前這種拉鋸的局面。

如果對面的濟濟格不能改變一下自己的戰術,或者帶來投石機一類的大型攻堅武器,以李定國等人的裝備,他們能把這里固守一年。

這是濟濟格從未遇見過得問題。

李定國也是第一次以這種方式作戰。

眼看著濟濟格潰敗,李定國並沒有離開戰壕去追趕,這樣的局面他見得多了,眼看著強攻不下,就裝作潰敗的樣子吸引敵人追擊,然後再回頭跟敵人作戰,兩方人馬攪在一起,這可以極大的削弱占據地利一方的優勢,如果能擊敗追擊的敵人,甚至可以攆著對手逃回防御工事,繼而達到奪取的目的。

這種事情他經常干,也就是能騙騙那些大明衛所的官兵,面對建奴這樣的敵人,李定國沒有大意。

果然,濟濟格敗退了不足五十丈,見李定國他們並沒有跳出來追擊的意思,也就停在了山腳下。

回頭看著這座算不上山的土包,濟濟格惱羞成怒。

這一次,他們弄來了很多厚厚的木板,擋在眾人面前,又找來很多大方桌,在上面覆蓋上棉被,黃土之後,就再次向山包發起進攻。

不得不說,濟濟格的法子還是奏效的,一度推進到了藍天軍防守的濠溝前二十步。

鳥銃打不穿這些厚木板,也擊不穿那些覆蓋了棉被跟黃土的大方桌,即便是手雷,也僅僅能把濟濟格的陣型炸的混亂一些。

李定國舉著從隊正手里奪過來的長桿,通過長桿頂端的鏡子將外面的情形看的清清楚楚。

等濟濟格准備下令用弓箭攻擊的時候,左右兩邊的草皮被人掀開了,一陣密集的槍聲從左右兩側響起,扶著木板,頂著方桌進攻的建州人在兩側的猛烈的火槍襲擊下,再一次倉惶退了下去。

火炮又開始轟擊大營圍牆,這一次有數枚炮彈落進了營地里,不大功夫,這些實心炮彈就已經放在岳托等人的面前了。

「盧象升在張家口城的另一邊已經發瘋了,杜度率領六千人屢次逼近,盧象升卻表現出一副想要決戰的樣子,絲毫不退不說,反而主動向杜度叫囂,求戰。

一旦杜度停止逼近,盧象升所部卻會緩緩退卻,與杜度保持一里之地,這是騎兵想要完全沖鋒起來的距離,詭異的是,騎兵占優的是我們。」

岳托撥動一下沉重的炮彈,又道:「馬鞍山部分的作戰看似激烈,其實無傷大局,畢竟,馬鞍山太小了,就算是突近我軍大營,人數太少想要突襲我們純屬做夢。

我們的哨探已經跑出去六十里地了,也沒有發現有大股的敵人靠近,他們這是想做什么?」

杜度不在,岳托在軍中自然是一言九鼎,帳下將領雖然多,此時卻無人敢出言。

范文程拱手道:「貝勒,以奴才之見,不論是馬鞍山,還是正北方向的盧象升,似乎都在引誘我們主動離開營寨,奴才以為不可輕易出動,如今,奴才正在聯系這里的蒙古王公,如果這些人能為我們所用,神秘的藍田城對我們就沒有了秘密。

貝勒,一動不如一靜。「

岳托搖搖頭道:「人家算准了我們會動,文程公,我們的糧草不濟,長久的在這里不動彈,對我們自己也沒有好處。

適當的動一動還是可以的,我預備派出大軍向北走一遭,我聽說洋河以西的庄稼再有半個月就能收割了。

補充一些糧食對我們來說很重要。「

范文程連忙拱手道:「貝勒,藍田城之所以會在貝勒到來之前奪走張家口的存糧,將范肖山等人滅族,其中的緣由恐怕沒有那么簡單,奴才以為,雲昭圖謀我大清歸化城,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至少已經准備了三年之久。

奴才這些天夙夜未眠整理了所有跟藍田縣有關的消息,最後得出一個結論,雲昭此人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而且此人對於陰謀詭計極度的偏愛。

一個偏愛陰謀詭計的人必然就不可能有多英勇,這就是老話說的智兵不勇。